265.第二六章予書(6)
隨著他話音落下,一股無形的力量逐漸籠罩了整個會議室。 冥冥中,仿佛有什么東西被強行改變了。 那些全新的法則不斷侵蝕著這片世界,將自己烙印在這一小片空間內。 在李予書的感知中,無數詭異莫名的力量在周圍碰撞、湮滅,不斷扭曲著周圍的一切。 下一刻,段奇峰突然撲到在桌面上,口中發出痛苦的呻吟聲。 他用雙手死死撐住桌面,渾身青筋暴起,表情無比痛苦。 伴隨著一陣令人牙酸的“咔咔”聲,段奇峰左半邊身子被某種無形的力量扭曲。 血rou翻卷,骨骼外露,rou芽叢生。 隨著扭曲的不斷加劇,他那高度異化的肢體發生了更加奇特的變化,逐漸脫離了實體,變成了某種人類無法理解的形態。 那種形態仿佛由無數扭曲和瘋狂堆疊在一起,尋常人哪怕只要看上一眼,精神就會被高度污染,徹底喪失理智。 如果說在此之前,李予書對段奇峰的話還有所懷疑,那么在目睹了段奇峰付出的代價后,她心中已然相信了段奇峰說的話。 如果讓賭局繼續下去,段奇峰的勝率將會達到驚人的百分之九十,根本沒有任何勝算。 “裁判,他這樣不算作弊嗎?”李予書面無表情地看向白袍人。 那個白袍人仍舊站在原地默默洗牌、發牌,完全沒有回應的意思。 “這當然不算作弊。”段奇峰口中發出一陣含糊不清的聲音,那聲音極為詭異,像是直接從腦海中響起,“這是整個世界,整片宇宙賦予我的奇跡,是屬于我的特權。” “該死的權限狗。”李予書心中暗罵一聲。 “那么游戲繼續吧。”段奇峰數出一百枚籌碼,直接向前推去,陰惻惻地笑著,那聲音讓人不寒而栗,“我下一百枚,你敢跟嗎?” “不敢,我棄牌。”李予書毫不遲疑地將手牌丟了出去,與此同時,她的左手不著痕跡地伸到桌子下方,從口袋里摸出手機。 默默編輯了一條短信,發送給嚴海闕后,李予書定了定神,伸手掀開自己的底牌。 繼續玩下去就是找死,現在只能盡可能多的拖時間,等嚴海闕過來解除契約。 目前她手中還有一千零一十五枚籌碼,就算每次都選擇棄牌,也足夠拖好久了。 …… “夏書記,現在敵方還剩下兩人,接下來你將三樓的樓梯口堵上,把他們困在走廊里。”在和夏琪匯合之后,嚴海闕就開始指揮夏琪對整棟樓進行分割包圍,逐步將那些神眷者逼入絕境。 “終于要結束了嗎?”夏琪長嘆一聲,“折騰了這么久,晚飯估計都涼了,這幫人真該死。” “喵喵喵,大哥哥你今晚會在家吃飯嗎?”凱露從夏琪懷中探出頭,一臉期待地望著嚴海闕。 “怎么?才一周不見就開始想我了?”嚴海闕見凱露如此不成熟,心中嘆息,打算好好教育一下對方,“凱露,現在世道變了,你不能什么都依靠我,你要學會獨立起來,面對這個危險的世界。” “喵喵喵?大哥哥你在說什么呀?”凱露一臉懵逼,“我就是問問你要不要在家吃飯,你要是不吃的話,你那一份就是我的了。” “我今晚吃貓糧,你也要嗎?”見一向抵觸貓糧的凱露竟然如此上道,嚴海闕老懷大慰。 “喵喵喵?那我不吃了,你自己吃吧。” …… 就這樣,兩人一貓一邊走,一邊聊天,很快來到了三樓。 此時此刻,三樓的走廊上,兩個神眷者蜷縮在角落里瑟瑟發抖。 由于夏琪著急回去吃飯,嚴海闕也不再耽誤,徑直朝兩個神眷者走去。 兩聲慘叫過后,那兩個神眷者如同死狗一般直挺挺地倒在地上。 “完事,收工。”嚴海闕拍了拍手,將那兩個神眷者提了起來。 就在這時,走廊盡頭的一扇大門緩緩開啟,一位四五十歲的大爺探出頭來,抱怨道:“你們幾個小崽子,不要在這里打架。” “抱歉,打擾到您了。”見自己的行為驚擾到了鄰居,嚴海闕趕忙道歉,“我是魔都第十人民醫院精神科嚴醫生,最近我院有幾個病人擅自逃離,我是來抓他們回去的。” “精神科?你是說他們都是精神病人?”那個大爺將信將疑地看了幾人一眼,在看到夏琪身上那件染血的病號服后,神色一變,“明白了明白了,您先忙,我就不打擾了。” 說罷,他趕忙退了回去,用力關上了大門。 “你這家伙怎么滿嘴跑火車!”后方,夏琪狠狠踹了嚴海闕一腳,“這里只有你一個人是精神病吧,裝什么醫生啊!” “不要在意這些細節。”嚴海闕微微一笑,低頭看向那兩個神眷者。 事實上,他并沒有擊殺最后兩人,而是打算將他們交給韓祁峰,說不定可以從他們口中逼問出來一些情報。 之后,嚴海闕先將夏琪送回了家,叮囑她在家時一定要將整個屋子封閉好。 給韓祁峰打了電話,交代了這邊的事情后,他拎著那兩個神眷者,朝樓下走去。 不多時,韓祁峰火急火燎地趕到了安馨新村住宅小區。 見嚴海闕并未搞出什么太大的動靜,韓祁峰松了口氣,帶著那兩個神眷者離開。 事實上,嚴海闕這次搞出的動靜并不小,光是神眷者就被他干掉了十幾個。 好在他儲物戒指眾多,專門騰出來一個存放尸體,就不會被韓祁峰問責。 站在樓下沉思片刻,嚴海闕打算趁昨天的通告還未生效的時候,把那些過來偷襲的神眷者一鍋端了。 他清楚的記得,一開始樓內共有三十多人,不過在夏琪封閉整棟大樓之前,有一半人提前逃離了。 要是放走了這些人,日后必成心腹大患。 正當嚴海闕打算繼續追擊的時候,他的手機突然響起了一陣提示音。 在看到消息的內容后,嚴海闕不由自主地皺起了眉頭。 原來段奇峰一直打著這個主意,怪不得他敢和李予書對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