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5.第二一章暗流(1)
基工大學圖書館。 站在一樓大廳中,鄭宏杰看了看手中的掃帚,表情異常復雜。 他本以為勞動改造會是一種無比鬼畜的體驗,可真到了圖書館之后,他卻發現這里的生活似乎比想象中舒適得多。 平時只需要種種菜、掃掃地,閑暇時可以玩玩手機擼擼貓,別提有多愜意了。 如果不是身邊有兩個形似得道高僧的可疑人物,他甚至有點想在這里常住下來。 “鄭施主,嚴大師過來訓話了,快隨我出門迎接。” 就在鄭宏杰沉思之時,耳邊突然傳來張鵬的聲音。 他嚇得一個激靈,趕忙丟掉了掃帚,朝著圖書館大門跑去。 開玩笑,這位可是能夠正面硬剛姚燁的狠人,而且看上去精神狀態極度不穩定,如果讓他發現自己在這里天天摸魚,并沒有好好改造,搞不好又會弄出什么幺蛾子。 來到圖書館大門口,鄭宏杰站在張鵬身旁,眼觀鼻鼻觀心,努力讓自己的表情看起來更加莊嚴神圣。 “不錯不錯,你們現在看起來非常好,看來我以后也不用天天為你們cao心了。”見到幾人的面貌煥然一新,嚴海闕滿意地點了點頭。 “承蒙嚴大師為我等指點迷津,又多虧了貓大人不厭其煩地教誨,我等方才大徹大悟,決定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張鵬雙手合十,寶相莊嚴。 “少年你怎么又來了喵?是有什么悄悄話想對我說喵?”后方,貍花貓緩步走出,蹲在嚴海闕面前。 在它身后,那只承載著張曉良靈魂的橘貓也跟了出來,對著嚴海闕揮了揮爪子。 “我只是過來看看幾位朋友,順便問一下張曉良的情況。”看著不遠處那只橘貓,嚴海闕露出擔心的神色,“他到底遇到了什么?” “這是一種非常詭異了力量喵,我也說不清到底是怎么回事。”說到這里,貍花貓也露出凝重的神色,“如果你能把那個占據了他本體的怪物帶過來,我或許可以嘗試把他們的身體換回來。” “本體嗎?”嚴海闕一臉為難。 回想起之前遇到的那些可以占據他人身體的怪物,嚴海闕一陣頭皮發麻。 以他現在的實力,或許可以在那些怪物面前自保,可這要讓他抓一只回來,難度實在太大。 “也不用太著急喵,反正他暫時也沒有生命危險。”貍花貓伸出爪子拍了拍張曉良的肩膀,“不過最好也不要拖得太久,他現在畢竟變成了一只貓,而且是母貓,如果真的拖到了明年,我擔心他會進入發情期喵。” 聽到貍花貓的話,張曉良嚇得直接炸毛,口中發出一陣狂亂的貓叫聲。 “發情會威脅到他的生命嗎?”嚴海闕眉頭一皺,感覺事情并不簡單。 “那倒是不會喵。”貍花貓露出一個無奈的表情,“可是他如果真的進入發情期,搞不好會被學校里的小公貓草到懷孕的,然后過幾個月你就可以看到小貓出生了。” “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聽到這兒,張曉良的叫聲愈發凄厲。 “小貓出生會威脅到他的生命嗎?莫非那些小貓會變成之前那種怪物?”嚴海闕眉頭緊鎖,感覺自己抓到了重點。 “變成怪物是不可能的,如果真有小貓出生,那一定是一群非常可愛的小家伙。”貍花貓無奈道,“我是擔心生小貓給他造成什么心理陰影,畢竟這種既跨性別又跨物種的經歷實在有些……太過新奇。” “呼——嚇我一跳,我還擔心他會出什么事呢。”嚴海闕抹了一把額頭的冷汗。 “喵——!”張曉良目眥欲裂,瞬間彈射而起,伸出爪子撓向嚴海闕,不料卻被嚴海闕一把揪住后頸。 “不死就行,反正到時候只要把他的身體找回來,一切都能迎刃而解。”嚴海闕將張曉良放在貍花貓身邊,拍著胸脯保證到,“一只貓再怎么說也能活十年,這段時間足夠我成長到秒天秒地秒空氣的程度了,到時候一切都能手到擒來。” “你可想好了哦,十年就是十窩小貓。”貍花貓伸出爪子在地上不停地計算,“而且小貓只需要一年就能性成熟,到時候也會繼續生小貓,刨除那些意外死亡的,怎么說也能有個幾百只吧,到時候你來養嗎?” 一旁,張曉良如遭雷擊,臉上滿是絕望之色。 “這么多嗎?”嚴海闕大致計算了一下,不由得眉頭緊鎖。 每只貓都要吃飯,而這年頭貓糧也不好搞,到時候要是餓出貓命就不好了。 “所以說你得快點啊。”貍花貓長嘆一聲。 “對了,我們可以帶他去絕育!”嚴海闕靈光一現,迅速想到了應對策略。 “嗯,這方法不錯,只要能找到獸醫就行。”貍花貓同樣眼前一亮,意識到自己剛才走入了思維盲區。 “喵——!”傍晚的校園中,回蕩著張曉良撕心裂肺地慘叫。 …… 離開圖書館,嚴海闕見天色尚早,打算回寢室一趟。 西南一寢室樓前,那兩顆巨大的老松樹仍舊靜靜佇立,昏暗的天色下,樹梢顯示出暗沉的青黑色,如同被一層淡淡的陰影籠罩。 站在205寢室大門前,嚴海闕深吸一口氣,伸手推開大門。 原本熱鬧的寢室,此時已是一片寂靜,昏暗的房間中,梁嘉志獨自一人站在窗前,默默發呆。 寢室的角落中,放置著兩個拉桿箱,箱子向外敞開著,里邊堆滿了各類生活物品。 聽到身后的動靜,梁嘉志緩緩轉身,見來人是嚴海闕后,他苦笑一聲,道:“我打算去參軍了。” “這樣很好。”嚴海闕微微點頭。 “那天我沒攔住老葉,他之后一直沒回來。”梁嘉志痛苦地閉上了眼睛,“他現在到底怎么樣了?” “不出意外的話,他應該已經死了。”嚴海闕臉色晦暗,“不只是他,班長也死了,那天在場的同學們都死了。” 半晌,他嘴唇顫抖,又補充道:“只有我還活著。” “誰干的?”梁嘉志聲音低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