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第八章力所不及(4)
一間昏暗的辦公室內,韓祁峰坐在電腦前,仔細觀看著視頻。 他今年四十五歲,但由于長年cao勞,此時已經兩鬢斑白。 一旁,助手端來一杯茶,細心地提醒道:“處長,您該休息了。” “讓我把這個看完,挺有趣的?!表n祁峰指著面前的屏幕道,“現在城內的情況一團糟,或許我們應該改變一下策略。” “您是收編那些神眷者?可他們大都不怎么聽話?!?/br> “并非收編,也不一定針對神眷者,我們要團結一切可以團結的力量,來對抗這次災難?!表n祁峰深吸一口氣,目光炯炯道,“在獲得超人的力量后,有些人的確會變得桀驁不馴,甚至會試圖打破現有秩序,但也有一些人會試圖維持秩序,保護弱者?!?/br> “您是說正在拍視頻的這個人嗎?”助手也產生了些許好奇。 “也許吧,我只是覺得不能再讓普通的士兵送死了,在那些怪物面前,普通人柔弱得如同嬰孩?!表n祁峰長嘆一聲,微微出神。 …… “因為我非常謹慎,所以提前感知到了隱藏在周圍的危險?!?/br> 進入住院部大樓,嚴海闕摸出一枚秘文幣,做了一次危險預測。 隨著秘文幣的消失,嚴海闕的感知被無限放大,一股異常危險的氣息從走廊盡頭傳來。 昏暗的燈光下,一道人影靜靜蟄伏在墻角,他的身體呈現灰白色,與墻壁的顏色融為一體,如果不是借助能力無限放大了自己的感知,嚴海闕斷然無法察覺那里隱藏著一個人。 “因為我瞄準了敵人,所以子彈準確命中了敵人?!?/br> 嚴海闕摸出手槍,瞄準那人開了三槍,同時發動了扭曲邏輯的能力。 從理論上講,“瞄準”和“擊中”并沒有直接關系,因為在開槍的一瞬間,槍口會因為后坐力上跳,就算是專業的射擊運動員或者軍人也會因為后坐力的關系打偏,更不用說普人了。 但嚴海闕通過扭曲邏輯的能力強行將“瞄準”和“擊中”建立了因果關系,因此子彈在出膛的一剎那,瞬間改變了飛行軌跡,如同導彈一般朝著那人沖去。 隱藏在走廊盡頭的神秘人似乎察覺到了危機,他迅速閃身墮入拐角,想要避開子彈。 子彈飛到走廊盡頭的一剎那,突然旋轉九十度,向著拐角處的樓梯間追去。 嚴海闕似乎聽到了子彈擊中硬物發出的悶響,但并無任何慘叫聲傳來。 小心翼翼地上前查看,他發現走廊盡頭早已空無一人。 地面上,一灘血跡逐漸向外蔓延,說明剛才那個神秘人應該受了傷,但從出血量判斷,傷勢似乎并不重。 雖然不知道剛才那個神秘人是什么來路,但這個時候偷偷潛入醫院裝神弄鬼,想來不是什么好人。 “小心點,遇到危險你立刻穿墻逃跑?!眹篮jI對夏琪叮囑道。 …… 保險起見,二人并未選擇坐電梯,而是順著樓梯一路向上。 樓梯上橫七豎八地躺著許多尸體,以病人居多,也有少部分是醫生和護士。 鮮血順著樓梯流淌而下,踩上去有種異樣的粘膩感,刺鼻的血腥味充斥在四周,讓夏琪直皺眉頭。 嚴海闕俯身仔細查看,很快發現了些許異常。 每具尸體身上,都或多或少的存在一些病變部位,包括身穿白大褂的醫生。 嚴海闕微微皺眉,心中提高了警惕。 在二樓的樓梯間內,嚴海闕發現墻上布滿彈孔,地面上有一具殘缺不全的軍人遺體。似乎不久前這里剛剛發生過異常慘烈的戰斗。 “咦,這里有部水果手機?!毕溺饔捎谏砀邇瀯荩谎劬涂吹讲贿h處的地面上躺著一部嶄新的手機,似乎是剛才有人逃遁時遺落的。 夏琪剛撿起手機,就感覺有人捂住了自己的嘴,耳邊傳來嚴海闕的聲音。 “噓——,別說話。” 夏琪喂喂側頭,見嚴海闕站在斜后方,比了一個噤聲的手勢,同時指了指前方。 順著嚴海闕手指的方向,夏琪看到一個詭異的人形怪物正在朝他們走來。 那怪物全身浮腫,足足脹大了一倍有余,皮膚已經被撐開,只剩下薄薄得一層,內部充斥著粘稠的淡黃色液體。 “腎!我要腎!快把腎給我!”怪物口中發出陣陣含糊不清的咆哮聲。 嚴海闕從夏琪手中接過水果手機,示意夏琪后退,自己則上前幾步,對怪物道:“我的腎已經賣掉換水果手機了,要不我把手機給你,勉強也算給你了一個腎?!?/br> 那怪物腳步一頓,似乎在費力思考,片刻后,用含糊不清的聲音道:“可以!” 嚴海闕微微俯身,手掌微微用力,手機就順著地面滑到了怪物腳下。 那怪物彎腰撿起手機,浮腫的臉上露出一個恐怖的笑容。 “噗!”怪物猛地用力,將水果手機插入后腰,粘稠的濃水從傷口噴涌而出,發出陣陣刺鼻的惡臭。 “嘔!”夏琪差點把晚飯吐出來。 那怪物拿到水果手機后,似乎非常開心。 他并未繼續找嚴海闕的麻煩,而是轉身朝著走廊深處走去。 “你看到了吧,怪物也是可以交流的?!眹篮jI轉過身,耐心對夏琪講解道,“以后遇到難以對抗的怪物時,千萬不要慌,越是慌亂越容易激怒他,要嘗試和他交流尋找破局之法。” 嚴海闕這些話既是說給夏琪聽的,也是說給直播間的觀眾聽的,他希望更多人可以在這場災難中活下來。 “可是我沒有你這么大的腦洞啊?!毕溺饕荒樀疤鄣谋砬椤?/br> “沒關系你可以慢慢學,和我相處久了,你會變得和我一樣的?!眹篮jI安慰道。 “我認為‘變得和你一樣’多我來說并不是什么好消息……。”夏琪嘴角一陣抽搐。 …… 住院部五樓樓梯間的拐角處,一名年輕人蜷縮在地上瑟瑟發抖。 年輕人名叫張成,今年二十四歲,是魔都基工大學臨床醫學的研究生。 他個子不高,長得白白凈凈,鼻梁上架著一副布滿裂紋的眼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