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什么!”子丑急道:“什么藥?有解藥嗎?可要屬下找太醫過來?皇上為什么要給殿下下藥?皇上難道寧愿留一具尸首,也不愿放殿下回靖平嗎!” 顧飛揚沒好氣的瞪他一眼:“你什么時候能盼我點好?” 他說話的嗓音都有些沙啞,那一瓢涼水根本解決不了什么,又接連潑了兩瓢,子丑看著那叫一個心疼。 顧飛揚深知自己到底怎么了,沒吃過豬rou還沒吃過豬跑嗎? 混跡于京城紈绔圈這么多年,煙花柳巷也不是沒去過,他當然知道自己被下了什么藥,這藥效來的正是時候,既霸道又剛猛。 可他是什么時候被下的藥? 席間他吃什么也都十分謹慎,喝的酒也都是跟同桌幾位大人一樣的酒,連那小太監沏的茶都沒喝一口。 到底是什么時候…… 他低頭看了一眼袍子上的香灰…… “給,給我打一盆涼水來!” 子丑趕忙擺手道:“萬萬不可啊殿下!您要是病了可如何是好!要不,還是叫太醫吧!” “費什么話?!” 二皇子攔住這上火的主仆二人:“這又不是毒藥,太醫那也沒解藥,除非自己發泄出來,本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子丑這才明白是什么藥,老臉一紅:“那,那……我去叫美麗?” “你叫她做什么?!” “殿下叫奴婢?”美麗和明珠聽到外頭亂糟糟的,跟出了帳篷,恰好聽到自己的名字。 “美麗,你來的正——唔!” 顧飛揚一把捂住子丑的嘴巴:“你給我閉嘴!” 美麗不得其解:“到底怎么了啊?哎呀殿下,你衣裳怎么都濕透了?臉怎么這么紅啊?落水了?著涼了?” 明玉珠亦好奇的將他打量了一遍,又看了看旁邊的水桶和水瓢。 “沒你們什么事!快回去睡覺!” 他說著便推了子丑一把,轉而對蕭洵道:“多謝二殿下解圍,殿下也回去吧。” “你真沒事?”二皇子搖著手上的折扇,有點不太確定。 “沒事!” “好吧……”蕭洵道:“那我先回了。” 蕭洵走后,顧飛揚也轉身進了帳篷,不叫他們任何一人進來。 子丑哽咽的想哭,美麗卻有些莫名其妙,明玉珠卻覺得事情有些蹊蹺。 “咱們回去吧!”美麗挽著明珠的手要回帳篷,她卻道:“你先去睡吧,我問問子丑。” “好吧……不過他肯定什么都不會告訴你的,他這個人,警惕的很,有些事連我都不說呢。” “嗯,知道了。” 子丑這鐵塔一樣的身軀還在世子帳前原地轉圈,一個大男人就差急的啃指甲了。 “顧飛揚今天怎么了?” 子丑咕嘟咽了口唾沫,打量著面前之人。 帳篷前燃著兩盆火把,卻是將她姣好的容顏勾勒的完美無瑕。 對啊!她也是女人!還是殿下喜歡的女人! “明珠啊,我,我平時對你怎么樣?” “啊?”她不由失笑:“很好啊!” “是吧!很好吧!雖然殿下對你沒我對你這么好!但你就當是幫我一個忙吧!你,你去給殿下紓解一下!” “什么?” 她怎么有點糊涂。 子丑便對她附耳說道:“殿下被人下了藥,就,就是那種藥……得跟女人睡覺的,那種藥!” 說完這話,明玉珠一個姑娘還沒怎么著,他一個大老爺們就先紅了臉和脖子。 “春|藥?” “噓噓噓!不要說出來!” 明玉珠險些沒笑出聲:“他這般警惕也會中了別的人計?”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啊!沒辦法!” 明玉珠正色點頭,順便摸了摸下巴:“我雖是個女人,但也幫不上什么忙……” “幫忙的來了!” 他二人回頭看去,只見二皇子蕭洵正搖著折扇想,笑呵呵的去而復返,走路帶風,那叫一個意氣風發。 在他身后,還帶著六個漂亮姑娘。 明玉珠這下徹底忍不住了,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唉?這么多漂亮姑娘?殿下從哪找來的?” “也沒費什么功夫,合安郡太守本想將這幾個美人送給父皇,討好父皇,但父皇……你知道的,有心無力!” 此時不光明玉珠沒忍住,那六個姑娘也沒憋住。 只聽二皇子又道:“父皇拒了,合安太守拉不下這個臉,又送我那去了,我本想著等走的時候再放她們自由,誰知道今天就用上了!怎么樣?不錯吧?” “不錯是不錯……”明玉珠道:“你確定世子殿下會要?” “哎?哪位世子?”其中一位姑娘含羞帶怯道:“可是叫我們來服侍那北疆的世子殿下?” “聽聞他是個妻管嚴,最是寵愛自己的世子妃,沒想到來了這圍場,竟然還……” 說著都嘻嘻笑了起來,二皇子趕緊搖搖折扇:“非也!是靖平世子!聽過沒?” “呀!是那位爺啊?!” “你見過?” “早先聽過這靖平世子的美名,多少閨閣女子的夢中情人……卻不想,奴家也能有幸侍奉這位英俊瀟灑的年輕世子。” “若真是他,讓奴家為他死也是愿意的。” 姑娘剛含羞帶怯的表露心跡,就被子丑一聲呵斥:“什么死不死的!你們!你們要都去,吃不消的是世子殿下吧!就,就只去四個就行了!” 明玉珠大駭:四個也不少啊! 二皇子道:“事不宜遲!都先去侍奉著!羨安喜歡誰自就留下誰了,你們各憑本事!” 姑娘們一聽,高興的同時又都拿著幾分矜持,款款而行,步入賬內。 不一會就聽到里頭傳來一陣鶯鶯燕燕:“世子殿下?” “奴家奉命前來侍奉殿下。” “奴家都是清白之身,若能與殿下一夜歡好,就是明朝被棄如敝履也是認了。” “就讓奴家來為殿下更衣——” “滾!!” 一聲怒斥,叫門口的三人都一個哆嗦。 二皇子搖扇子的手藝僵,便看到那幾位姑娘已經掩面而泣從帳篷里出來了。 最后一位姑娘竟然還依依不舍道:“殿下就留下奴家吧,奴家定伺候的殿下周周道道!舒舒服服!” “再不滾,別怪小爺不客氣!” “嚶——” 連最后一位姑娘也被趕了出來,子丑再次垮下臉來,蕭源卻是一臉遺憾:“唉,以前常聽人說羨安還是個雛,我卻不信,今日看來,好像真是!” 子丑又是老臉一紅:“世子殿下一向潔身自好……” “那這可如何是好啊?總不能就讓他這么受著吧?” “咳咳!”明玉珠干咳道:“據我所知……這發泄,不一定非要找女人吧?” 她伸出自己的五指,沖那二人挑挑眉梢。 蕭源恍然大悟:“你,你是男人?” 明玉珠干笑:“不,女人。” “那……”他撓撓頭,有點不知該怎么往下接。 明玉珠也不知該說點啥,畢竟在軍中多年,而軍中多是男子,這種事情,她雖沒親眼見過,但,但多少還是明白一點的好嗎。 于是,三個人便大眼瞪小眼看了半天。 最后還是二皇子敗下陣來:“那我還是走吧!羨安自己紓解紓解,說不定就沒啥事了,咱們也不必為他太過擔心!你說是吧,子丑!哈哈!” 子丑亦是干笑,看明玉珠的眼神都有些別扭和尷尬:“也,也是啊……” “那什么……我,我可以解釋。”明玉珠還在掙扎。 子丑趕忙擺手道:“不用,不用解釋了,我明白,明白。” 言罷竟也跟著二皇子一起踉蹌著離開,明玉珠發誓,她看到這二人湊在一塊一邊看著她,一邊不知在嘀嘀咕咕說什么了。 嘆了口氣,她輕輕撩開帳子的一角,看帳篷之內黑黢黢的一片,低聲喚道:“世子殿下?” “滾!” 她又忍俊不禁:“殿下,雖說此藥沒有解藥,但若自己紓解出來也不是不行,殿下您別說,長這么大,沒碰過女人也就算了,連自己的手都不會用吧?” “你閉嘴!你到底是不是姑娘家!” 明玉珠摸摸鼻頭:“我這不也是為殿下著急嗎……怕您不懂男女之道,您要是真不懂,我便將方才那幾個姑娘叫來,不讓她們碰您,讓她們親自教您,傳授,如何?” “不需要!” 他雖嗓音沙啞急促,但卻依舊傲骨錚錚。 明玉珠道:“那,要不,不教也行,叫來您看著?好像男人看著女人的畫像比較容易沖動,從而能更好的紓解,這里也沒畫像啊,您就湊合一下?” “你走不走!再不走!信不信小爺把你抓進來!” 她趕緊關上帳篷的簾子:“我走我走!殿下你自己嘗試一下啊!畢竟這么大了是吧?不能總讓子丑為你擔心!” 顧飛揚沒再搭理她,明玉珠等了一會,確定自己應該是瞎擔心了,這才轉身回了營帳。 營帳之內,美麗已經歇下了,聽見動靜有些奇怪的回頭看她:“你去哪了?怎么才回來?” “你說……世子殿下真沒有過女人?” 美麗迷迷糊糊道:“有啊,不是我嗎……” “噗——”她剛喝下的涼茶便一個沒忍住噴了出來。 只聽美麗又道:“除了我,還有你啊,咱倆不是世子的左膀右臂嗎……” 明玉珠眨眨眼,好像是這個道理! 不過這一夜,顧飛揚不得安寧,她也睡的不怎么安穩,先是擔心他被那虎狼之藥困著,會多么難熬,又在琢磨,會是誰給下的藥,目的何在。 第二天一早,外面各種嘈雜的聲音將她吵醒,她才一個激靈:顧飛揚不知怎么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