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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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術(shù)的世子,整日吊兒郎當?shù)模瑫康臇|西都比這多。 遑論一個掌管京城禁軍,參政議事的當朝皇子。 他的東西應該只多不少才對,要么這里不是蕭源的書房,要么就是存在什么密室。 她又跟小丫頭出去,重新搬起廊下的花盆來,跟著一起送進書房里。 放花的空檔,她的目光終于捕捉到一點不尋常的東西。 只見一架書架地步,黑石地磚上,一道清淺的劃痕與尋常的磨損不太一樣。 就在她想進一步過去看看的時候,一把利刃無聲出現(xiàn)在她頸項。 她微微扭頭,以余光看去,那丫頭和小廝已經(jīng)退出書房之外,守門的兩個侍衛(wèi)不知何時進來,正將刀劍架在她的脖子上。 “你是什么人!竟敢私闖殿下的書房!” 她立時哭喪著臉道:“小人是新來的小廝,看那位jiejie找人搬花,特地來幫忙的,怎么,怎么幫忙還幫出錯來了呢!” 那兩個侍衛(wèi)對視一眼,又看向門口的丫頭:“他說的,是真的?” 那丫頭卻急急搖頭道:“我不認識他!方才就有些懷疑了,見他十分坦蕩,便沒當回事!” “真的!真的!jiejie!我真是新來的!不信你去問總管大人!” “狡辯!”那兩個侍衛(wèi)卻不聽也的,其中一人一把抓住他的肩頭道:“是或不是!帶你問問便知!” 言罷便將她整個人押解了出去。 明玉珠臉色大變,心電急轉(zhuǎn),暗暗估算著,若要強行掙脫,這六個人是不是她的對手。 正所謂,知己知彼百戰(zhàn)百勝,這六人水平她尚不知曉,如何確定。 二人將她帶出書房,正要找繩索將他捆了,她索性也不再等了。 一把抓住肩頭的那只手,反手一擊,就在猝不及防之下將人擊倒,搶了他手上的劍就向另外一人格擋過去。 與此同時,暗處的四個暗衛(wèi)也齊齊現(xiàn)身,功夫如何她不知道,單從這輕功身法來看,卻都是不容小覷。 完了,她心想,對付一個兩個還行,六個武功同樣高強的,好像有點懸啊…… 就在她準備迎敵之際,一人從天而降,瞬間攔住了四人,動作迅疾,堪稱行云流水,一招將他們擊退的同時又一把拉住她的手腕! “走!” 她最后將劍扔在追上來的侍衛(wèi)身上,跟著那救命恩人躍上墻頭。 【】 五皇子府上頓時嘈雜一片,眾人奔走叫嚷,一個個吵著要抓刺客! 而此時的明玉珠,正和她的救命恩人躲在一處假山之后,大氣不敢出。 待搜尋的隊伍過了一波,身邊的救命恩人這才一把扯下面上的巾帕。 她不由大駭:“寅卯!” 寅卯亦蹙眉看著她。 她雖和寅卯不熟,但他常在王府來往,二人多少打過幾個照面。 她自信自己的易容一開始連子丑和美麗都騙到了,但她沒想到寅卯竟然認出來了。 “你到五皇子的書房做什么!” “我還想問你,王爺又沒帶你到這來!” 寅卯瞪她道:“這是你該問的嗎!你知不知道,方才你若是被抓了!會給世子惹多大的麻煩!” 明玉珠苦笑道:“不至于吧……那可是顧飛揚啊……” 那可是蕭源最頭疼的顧飛揚啊! “再者說來,我肯定不會被抓住,就算魚死網(wǎng)破,我也不會牽連世子。” 寅卯沒好氣道:“你還沒說呢!為什么要去五皇子的書房!” 明玉珠嘆道:“我如果說,我沒找到茅房,迷路了,你信嗎?” “……”寅卯大怒:“你覺得我信不信!你搬著花盆進茅房?!” 明玉珠又趕緊縮縮脖子:“好好說話,兇什么兇……” 他真是氣不打一出來,若非他聽說王爺和世子來了,他也順便過來看看自己放在五皇子府上的暗哨,哪會發(fā)現(xiàn)明珠竟然敢來找死! “你不說是吧?你不說,我就把你扔出去!看你魚死網(wǎng)破!” 明玉珠舉手投降:“是這樣的,我聽聞,五皇子收了禹城郡主的一個訂婚信物,便想偷偷找出來……” 寅卯蹙眉:“什么信物?” “你不知道?”明玉珠又點頭道:“也是,你人在京城怎么可能知道,是這樣的,五皇子去禹城下聘的時候,正值郡主出征在即,郡主便將她爺爺傳給她的一個很重要的東西贈給了五皇子,說是訂婚信物!” 寅卯大驚:“竟有此事?” “是啊,你想啊,郡主都不在了,五皇子和郡主的婚約也作廢了,我若能找到郡主的信物轉(zhuǎn)手獻給世子,世子得多高興,說不定還能給我記一大功!” 寅卯狐疑的打量她,卻并未在她臉上找到撒謊的痕跡,又問她道:“這信物是什么東西,長什么樣?我興許能幫忙找找。” 明珠遺憾搖頭道:“我只聽說裝在一個黑色的小匣子里,具體是什么東西,我就不知道了。” “黑色的小匣子……”寅卯在腦海里仔細搜羅了一番,印象中,好像并未在五皇子府上看到過這個小匣子。 “唉,看來是沒戲了。”明玉珠拍拍他的肩道:“我先去世子那了,無論如何,方才多謝!” 寅卯目送她沿著墻根鬼鬼祟祟的溜走,又陷入沉思:“黑色的小匣子……” 明玉珠曾經(jīng)夜間來過這里幾次,對這里的地形也還算熟悉,能輕而易舉的避開搜尋的人群回到后園的水榭。 回來之后發(fā)現(xiàn)于星河是真的喝大了,竟瞧著桌子跟遠處假山上的歌姬一起哼哼。 五皇子有些哭笑不得:“人生幾世歡,杯傾江海間,舅舅之風流灑脫,倒是真讓人艷羨。” 顧飛揚也在于星河面前揮揮手,笑話他道:“你外甥說你風流呢,先生,你不打他手心?” “去去去!”于星河沒好氣的在顧飛揚手心拍了一巴掌:“別打擾我聽曲兒!小心我打你!” “哈哈哈!” 席間眾人哈哈大笑起來。顧飛揚討了個沒趣兒。 假山上,秦楚樓的歌姬一曲唱畢,抱著七弦琴從山上裊裊娜娜的下來,又乘坐了一葉扁舟,慢慢蕩漾至水榭。 五皇子心情很好道:“姑娘歌喉堪稱一絕,今日有幸得聞也是要繞梁三日的。” “殿下謬贊了,小女子愧不敢當。” 五皇子又道:“姑娘唱的這般好,自是要賞的,來人,給姑娘拿纏頭!” 小廝很快捧了一盤銀子奉上,那船上的女子卻輕輕搖頭道:“小女子確實是來討賞的,但卻不要這些金銀俗物。” 顧飛揚正喝酒呢,聽聞此言差點沒把酒水噴出來。 這女子說的話他熟!上次在秦楚樓,花魁便是這么說的,不要金銀!要他! 這些個風塵女子總會讓人出其不意! 不過好在今天這人不是他了,換成了蕭源,他也樂的看熱鬧。 順手勾了勾明玉珠的衣帶道:“等著吧,有好戲要看了。” 明玉珠卻好像呆成了一段木頭,怔怔然看著那船上的歌姬。 顧飛揚也忍不住順著她的目光看去,只見這歌姬容貌濃儷,纖細一段水腰好似不盈一握。 她懷中抱著七弦古琴,垂首靠著琴弦的時候大有一番欲語嬌又羞的姿態(tài)。 “姑娘想要什么,不妨說說,我若有,自然不會吝嗇。” “殿下當然有的!” 顧飛揚又對明玉珠悄悄說道:“長得確實好看,但也就那樣吧,不是小爺喜歡的樣子,小爺反而覺得你比她要好看些。” “小女子想要你的項上人頭作賞!” 明玉珠卻驟然大睜了眸子,出口便叫道:“不要!” 顧飛揚被嚇了一跳,登時一凜,緊接著,他看到一柄寒光冷劍倏忽而出。 他幾乎是想也不想的,縱身一閃,一把擒住那冷劍,身形一避,已抓住女子的肩頭,將她扔在地上。 就聽那女子又發(fā)出一聲凄厲的叫聲,從琴中又抽出一把劍來,再次向五皇子蕭源攻去。 蕭源早在方才她攻過來的時候就有了防備,此刻身形迅速后退的同時,王府的侍衛(wèi)已將這里團團圍住,將她擊倒,奪了雙劍,數(shù)把利刃就向那女子砍去! “住手!”顧飛揚方才攔了這女子,眼下又去攔這些侍衛(wèi)。 他紅衣如火,身形高大,擋在這女子身前,眾人沒一個敢再上前一步。 顧飛揚驚訝的回頭看了看那女子,又看了明玉珠一眼。 直覺告訴他,這兩個人必定有什么關(guān)系,或者有什么牽扯。 若非如此,方才明玉珠為何會比任何人都警覺這女子的變化。 好在這場刺殺很快得到平息,五皇子蕭源也并未受到驚嚇,大步向前看那跌坐在地的女子:“你是什么人!受何人指使!” “哈哈!”方才還千嬌百媚的歌姬,此刻看著表情卻如同鬼魅一般。 她坐在地上,五官猙獰,眸子像淬血一般,狠狠盯著蕭源道:“都是你!都是你害的!若非你要娶郡主!郡主也不會死!郡主也不會死!” 在場眾人無不大駭,老王爺顧驍更是驚訝無匹:“你!你是從禹城來的 ?你是禹城郡主的人?!” 那女子扭頭看了一眼顧驍,不覺間已是涕淚橫流:“王爺!王爺!郡主她!死的冤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