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4章 回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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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瀾州,遠(yuǎn)離海洋,深居陸中,四周有高山阻隔,海洋氣候不易到達(dá),是明顯的溫帶大陸性氣候,氣溫溫差較大,日照時間較長,降水量少,從而十分干燥。 從泠水縣出發(fā),有一日半的路程才到古瀾州邊際。 越是靠近,天氣越是冷,幸好婉娘準(zhǔn)備了許多御寒之物。 團(tuán)子成日的縮在韓玥懷里,成日昏昏欲睡,像是有些不太習(xí)慣。 韓玥不由后悔,“真不該帶它的。” “無妨,動物的適應(yīng)能力可比人類強(qiáng)多了。”云衍輕聲安慰。 韓玥想的是,養(yǎng)只貓已是這么難,要是養(yǎng)孩子…… 唉,不敢想。 次日午時,冷楓帶人在州城外迎接。 云衍將韓玥扶下馬車,天色陰沉,狂風(fēng)卷著沙礫,吹的人睜不開眼睛。 韓玥拿手遮擋著眼睛,舉目眺望,眼前的一切,仿佛是一幅用粗線條勾勒出來的素描畫。 褐色的山,白色的雪,灰蒙蒙的荒野,綠茵茵的草地,碧藍(lán)的天地……一切的一切都如歐陽槿在游記里寫的那樣。 “屬下參見晉王,晉王妃。”有些日子不見,冷楓皮膚黑了許多,那雙桃花眼卻是仿佛水洗過一般,漾著愈發(fā)迷人的光澤。 韓玥點頭示意,見他身后,跟著一男一女。 他們眼眶通紅,看她的眼神是那樣的深切,飽含著壓抑的思念與太多無法言說的情緒。 冷楓收起笑容,介紹道:“這是阿么和阿布叔。” 二人當(dāng)即跪地,雙手交叉放在胸前,虔誠跪拜:“拜見天神阿依。” 阿依乃圣女的意思。 韓玥受了這一拜,心中仿佛有什么東西洶涌澎湃著,像是血液里的什么因子被激活。 她伸出手,被面容慈祥而略顯蒼老的女人緊緊抓住,“阿依終于回家了,阿依回家了……” “阿依回家了!” “阿依回家了!” 身后,大大小小面容陌生的古瀾族人一聲一聲的跟著高喊。 韓玥在族人的擁護(hù)下,慢慢踏進(jìn)州城。 目光所及,不見任何房屋,只有青青綠草不知疲憊地?fù)u曳著。 近兩個時辰后,才到達(dá)安置中心,也就是韓玥無處次在幻景里去過的舊殿。 舊殿已被精心裝置,大殿的內(nèi)柱都已重新補(bǔ)漆,每個柱上刻著回旋盤繞、栩栩如生的金龍,仿佛活過來了一般。 橫梁之上,是大片大片的瀾花。 方舟曾問白云:“尚若兩國休戰(zhàn),云兒最想做什么?” 白云說:“想把古瀾國的紫瀾花種在孰國的田地間,等秋天時,稻谷金黃,紫瀾遍地,一定很美。” 有大膽的孩童繞著韓玥玩跑圈圈的游戲。 白云的話又在耳側(cè)響起:“想要兩國的孩子在大草原上玩摔跤,在孰國的學(xué)堂讀詩經(jīng)。” 韓玥緩步行到那寢宮處。 只見寢殿內(nèi)云頂檀木作梁,水晶玉璧為燈,珍珠為簾幕,范金為柱礎(chǔ)。六尺寬的沉香木闊床邊懸著鮫綃寶羅帳,帳上遍繡灑珠銀線紫瀾花,風(fēng)起綃動,如墜云山幻海一般。榻上設(shè)著青玉抱香枕,鋪著軟紈蠶冰簟,疊著玉帶疊羅衾…… 若不是那四側(cè)堆滿的書籍,她只道是走錯了。 那本游記就擺在書桌中間,韓玥隨手翻開,翻到槿玥國那一頁,眼淚猝不及防地砸落,水珠瞬間暈開,仿佛歐陽槿始終蒼白,又始終干凈一塵不染的笑容。 他說“哥哥真的太累太痛……” 哥哥已盡最大的努力兩全…… 玥兒,你別哭,要幸福,要好好過活這一生…… 巨大的悲慟下,韓玥掩面痛哭。 她回家了。 可她的親人在哪里? 這日,是屬于韓玥的,云衍遠(yuǎn)遠(yuǎn)看著她,終是狠下心轉(zhuǎn)身離去。 “阿依,不哭……”阿么半摟著韓玥,卻是哭的比她更傷心。 在來的路上,韓玥已知阿么曾是她母親百里蕓的婢女。 而阿布叔則曾是百里家的仆從,后來被歐陽槿找到,也是所有幸存者的首領(lǐng)。 沉重而濃烈的情緒,始終籠罩著韓玥。 后來,在阿么的勸說下,她終于不哭了。 團(tuán)子在她腳邊‘喵喵’的叫,求抱。 韓玥便彎身將它抱在懷里,阿么說:“從前,你母親也養(yǎng)了一只這樣的貓。” “她還喜歡什么?”韓玥摸著團(tuán)子的頭,鼻頭又酸的厲害。 阿么替她梳著頭發(fā),已顯蒼老的聲音像流水般在殿中緩緩流淌著。 “王上老說,蕓公主是投胎錯了,她若生為男兒,定是個能攪動天地的人物。” 韓玥想說,她不是男兒,也攪動了天地。 “蕓公主很聰明,很勇敢,哥哥們學(xué)什么她就學(xué)什么,而且一定要學(xué)得最好。” 阿么笑了下,“但其實她可愛哭了,只是從不當(dāng)著人哭。” “蕓公主還特別愛花,紫瀾花開時,她會抱著她的貓在花叢中躺上一天。” “我們問她,不覺得無趣嗎?” “蕓公主說,你看那天上的白云多有趣呀!散了又聚,聚了又散,變來變?nèi)ィ腿艘粯印!?/br> “后來,太多人想修煉,要找她點化,她嫌煩,鬧著不要再當(dāng)圣女……” 阿么嘆聲:“王上不許,甚至第一次動手打了她……蕓公主就這樣離開了她最愛的那片紫瀾花……” 阿么梳頭的動作停下,語聲哀傷的說。 “要是那次王上沒生氣,她是不是就不用離開了?” 那后來的一切災(zāi)禍,是不是就能躲過去了? 很快,她又自言自語:“還是躲不過的……戰(zhàn)爭就像豺狼,說來就來,趕不走,還是要被它們吃掉。” 阿么話很多,像是要把近二十年來沒說的話都補(bǔ)上。 韓玥安靜聽著,在腦海里勾勒出母親的少女時代。 “那時呀,好多的小伙子喜歡蕓公主,近國來求親的也很多。” 阿么一會兒抹淚,一會兒又笑:“她說懶得選,就自個兒cao辦了一次選親大會,說誰能贏她就嫁給誰。” “結(jié)果,愣是沒人能贏得過她……因為她要比的是喝酒,哈哈哈……” 韓玥彎唇:“母親酒量很好?” “草原兒女都擅飲酒,但公主是真的千杯不醉。” 韓玥不由在想,如果那時,有那么一位好兒郎能入母親的眼,后來的故事是不是就不用那么悲情了? 那怕戰(zhàn)敗,那怕家破人亡,也好過在絕望的反復(fù)凌遲中離去的好吧…… 和阿么絮絮叨叨地說了很久的話,韓玥走出殿外去找云衍。 老遠(yuǎn),就見一個孩子雙手背在身后,手里似乎藏了什么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