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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仵作狂妃在線閱讀 - 第168章 兩害相權取其輕

第168章 兩害相權取其輕

    韓玥神色如舊,并未因帝顏有異而有所變化。

    “此案說起來簡單,月娘好心救人,李家夫婦年邁體弱,一心想替月娘尋個好夫婿好安他們的心。沈修辭一心報國,以此為意念,從揚州撐到龍泉,險些命喪于此。豈料,被月娘所救,代價是將理想抱負葬送于此。”

    “遇到胡家大小姐,喚醒了沈修辭心里所有的不甘心。月娘意識到危機,試圖用孩子留住沈修辭,豈知,這也是沈修辭動了殺機的原因。一旦有了孩子這個牽絆,他必定無法給胡家小姐或別的女人一生一世一雙人的承諾。他心里很清楚,承諾,已經是他最后的資本。”

    “最終,釀成慘劇。但我想說的是,慘劇背后,拋開人性的諸多問題不談,我們需要思考的一些問題。”

    “如果不是沈修辭不遠千里想去投靠西北軍,就不會有此案。可他本是一介書生,最適合他的路,難道不是考取功名嗎?他不遠千里去走一條不適合他的路,只能說明,在他看來,科舉制度這條路比行軍打仗還要難!”

    “再說月娘,整個案子,她最無辜,救人是出于善心。父母之言,不得不聽,與沈修辭的婚約,非沈修辭所愿,可她就真的甘愿嗎?沒有人問過她的心愿,包括她自己!這是這個時代的悲哀,是女性的悲哀,依附男人,成了她們唯一的活路,所以也容易成死路!”

    “我想,但凡這個時代多給女性一些包容,多給她們一些機會,最起碼能允許她們依靠自己的雙手過日子,月娘以及無數存在的月娘們,就不至于必須得走這樣一條死路!”

    “再說沈修辭,一介書生,為何敢做出殺妻之事?”

    “他的動機是用月娘母子的命賭他可能前程似錦的未來,而他的信心,則來自于對吏治的不屑。他賭仵作驗不出月娘的身前傷,賭縣衙差使會嫌晦氣,直接相信仵作的話……事實證明,他的籌碼都壓對了!”

    “試問,如果不是我們恰巧經過,如果沈修辭不演情深義重,將月娘草草埋葬,如果被有心人效仿,冤死的人只有一個月娘嗎?”

    “一介書生,都敢如此利用吏治漏洞,難道你們不覺細思恐極嗎?”

    “獄事莫重于大辟,大辟莫重于初情,初情莫重于檢驗,此句名言是一位先輩所言。人若冤死,檢驗就是死者唯一的最重要的一次開口機會。若草草了之,或技術差劣,聽不懂看不懂死者留下的語言,冤案就此造成。死者死不冥目,生者冤屈悲痛,兇手逍遙法外,且大部分兇手會因此更加大膽猖狂,大概率會繼續犯案。”

    “仵作一職,身處司法一線,是最接近真相的人,是替死者開口說話的人,如此重要,我們看到的卻是仵作身份低賤,行事晦氣,能躲多遠躲多遠,如避瘟神。”

    “從來沒人想過,世事無常,比如月娘,本是平凡婦人,不爭不搶,卻無端落個冤死下場。若有一天,噩運降臨,我們的最終命運交到仵作手上,又該如何?”

    “沈修辭的罪他該認,李家釀的苦果他們也咽下了,可該我們深思的問題,誰來深思?”

    清音回響,院里院外,所有人的目光都凝聚在說話之人,一個身份低賤,身形單薄的小小仵作身上。

    ‘他’的話樸實簡單,人人都能聽懂,語聲不高不低,并無任何情緒的渲染,卻字字敲打在每個人心上,或多或少都激起了一些什么東西。

    以至于,所有人都不由屏住呼吸,生怕被身旁的人窺探到內心的那些不敢示人的波動。

    更有甚者,感嘆于這仵作的大膽,同時也為‘他’捏著一把汗。

    而晉王云衍靜立在‘他’身側,如一棵大樹,堅毅挺拔,仿佛能阻擋所有的風雨。全程,他都沒看仵作一眼,面上更是不動聲色,但若細心,依稀可見他眸底,多番霧霜乍起,最終又漸漸歸于平靜。

    韓玥輕拂衣擺,跪地,不卑不亢道:“卑職斗膽說一句,古往今來,吏治一直是國家治理的一大難題,不少王朝亡于吏治,也有不少君主興于吏治,還請陛下明鑒。”

    院中上方,久無人聲。

    半晌,蕭池冷笑:“朕乃一國之君,吏治不清乃朕之罪過,所以,依你之見,朕該如何贖罪才好?”

    韓玥俯首:“卑職不敢。”

    “不敢?”

    蕭池從椅子上彈坐起身,帝顏震怒,手指韓玥:“你當眾聲討朕,不就是要判朕一個治國不力嗎?你不敢?你膽大包天、以下犯上,該當何罪?!”

    云衍剛有開口之意,韓玥飛速看他一眼,又低下頭去,語氣卻絲毫沒有變化。

    “卑職曾在書上看到過這樣一個故事,話說北宋大臣魯宗道在任諭德官的那天,君主真宗曾有事要召他入宮,便派使者去宗道府中傳旨,可宗道偏不在家。過了好一會兒,宗道才從仁和肆酒店飲酒而回。使者便和宗道商議,說‘圣上要責怪您遲遲不來,該以何答復’?宗道言‘只以實情稟告’。使者替他擔心‘那可就要獲罪了啊’。宗道言‘喝酒這是人之常情,但若蒙騙君主這才是做臣子的大罪’。”

    “如今,卑職也陷入兩難境地,既做了仵作一職,便要擔其責任。洞知問題而不言,是蒙騙君主的大罪,卑職擔待不起。若知無不言,卑職學識淺薄,身份低微,言辭間難免會沖撞圣上,以下犯上,卑職同樣擔待不起。”

    “權衡之下,卑職只能兩害相權取其輕,還請陛下降罪。”

    言下之意,她不是膽子大,而是沒得選。

    你做皇帝的不想聽真話,就是在逼下面的人欺君,所以才會吏治不清。

    你是皇帝,我可不敢判你什么罪,我只是個身份低微的仵作,沒什么學識,你若要因我說實話說的不好聽而治我的罪,那就治吧,我認。

    聞言,蕭池氣得俊臉通紅,指向她的手指隱隱發抖,“你當真以為朕不敢治你的罪!兩害取其輕……欺君之罪你犯的還少嗎?朕就是砍你一百次腦袋都綽綽有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