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如此相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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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玥驚得直擺手,“那倒是不用的……” 云衍挑眉,似不悅:“覺得本王負(fù)不起責(zé)?” “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 他一副非要刨根問底的樣子,韓玥一臉苦相:“王爺,您就別給卑職開玩笑了。” 這個玩笑非但不好笑,還很渣! 不不不,這樣說人家也不對……韓玥在心里幫云衍找了個很合適的理由——他可能是想緩解某些情緒吧。 比如,剛彌補當(dāng)年的遺憾,把連鋮從他這里帶走的填回來了些,心下滋味兒應(yīng)該很復(fù)雜吧? 遺憾是彌補了,可人終究是回不來了呀! 果然,‘玩笑’二字,似乎刺傷了晉王的心。 他定定看她數(shù)秒,“你覺得本王是在開玩笑?” 有人說,活在回憶里走不出來的人,都是住在感情世界里的瘋子,前一秒還唇角上揚,后一秒就會紅了眼眶。 當(dāng)然,這是比較文藝的說法。 在韓玥看來,分明就是上一秒還晴空萬里,下一秒就烏云密布。 她不想和他計較,帶著幾分妥協(xié)的意味:“王爺真不必這樣,您的心思卑職都明白的。” “你明白?” 云衍眼底似有亮光閃爍,很意外地?fù)P起眉頭,“你真的明白?” “嗯。”韓玥誠懇地點頭。 “明白什么?”那語氣里竟含了幾分期盼。 韓玥心里嘆一聲,明白他此刻很想找人分享心中各種郁憤,可她今天真的沒有心情。 她從云衍手里接過藥,盡可量地語氣尋常道:“王爺別想太多,有些事情如果現(xiàn)在放下下,解不開,不如交給時間。” 云衍:“……” 韓玥:“藥我自己上就好,謝謝王爺。我今天真的很累,差事能不能明天再向你匯報?” 云衍被她委婉地趕出營帳后,才反應(yīng)過來,她所言的‘放不下解不開’指的是什么。 他氣得一笑。 他都做到這份上了,只要眼睛不瞎心不盲的人,都能看出他待她不同。 她倒好,隨時隨地都不忘將他與連鋮綁在一起。 也是人才!世上絕無僅有的人才! 云衍一時也不知是該說自己眼光獨倒呢?還是鬼迷心竅? 怎的偏偏就遇上了這么一個撬都撬不開的榆木腦袋呢? 今日發(fā)生的事太多,陛下那邊還得去安撫。 云衍一聲輕嘆,進(jìn)了主帥營帳。 這時,韓沖從暗處走出,看著云衍的身影,再望向韓玥所在的營帳,眸底有異樣生出。 主帥營帳,蕭池還穿著戰(zhàn)袍,使得他看上去清俊中又多了幾分英氣。 云衍道:“挺好看,精神。” 蕭池眼睛一亮,很快又黯淡下去,眉眼間凝聚著帝王威儀。 云衍跪拜,“臣今日行事有欠考慮,請陛下責(zé)罰。” 蕭池語聲沉涼:“愛卿倒是說說看,都欠了些什么考慮?” 云衍抿了下唇,垂眸:“臣不該將自己置于險地,更不該將陛下置于兩難的不堪境地,臣有罪,望陛下降罪。” “兩難?” 蕭池紅著眼睛,恨恨地望著他,“言下之意,你認(rèn)為朕當(dāng)時想過要選擇?” “我不是這個意思……”云衍突然開始理解韓玥了。 有時,兩人站的點不同,怎么說怎么做都是背道而馳。 蕭馳看著這一身戰(zhàn)袍,語聲不由凄涼:“其實有時候朕真的挺羨慕你和大哥,你們可以一起上陣殺敵,活得轟轟烈烈。而朕……” 許多時候,活得像個喪家犬一般。 云衍喉結(jié)滾動,“陛下肩負(fù)天下蒼生,如今,西北戎人虎視眈眈,寧家之野心昭然若知,襄州頻頻出案,揚州水災(zāi),濟(jì)城旱災(zāi),東州流匪猖獗,江湖中暗現(xiàn)多方勢力皆對朝廷不利,國勢艱難如此,陛下心中郁結(jié)臣能理解,但郁結(jié)終究解決不了任何問題。” “為君者,何為而明,何為而暗?臣以為,這才是陛下首要思考的問題。” 蕭馳愣愣,這話聽著熟悉,細(xì)想,今日那個叫牛軛的,仿佛也同渠無惑說過類似的話。 晉王竟也如此看他? 蕭馳俊臉漲紅,“何為而明,何為而暗,朕倒要聽聽晉王有何高見。” 話既然已經(jīng)拉開了一條口子,云衍便不再忌諱,直言:“臣以為兼聽則明,偏聽則暗。” 自打蕭池來了襄州,一直郁郁寡歡,就連元福都看出他心思太過沉重,如此下去,非出問題不可。 這些,云衍又何嘗不知。 可蕭池為何積郁? 世人都道他是因?qū)幖业溞陌欤瑑?nèi)憂外患所至。 也的確如此,只是這內(nèi)憂中,不僅僅是因?qū)幖遥€因他這個晉王。 襄州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是云衍一手建立,先王爺封王不久便勞疾過度逝世,是他一點點將這個破敗的州城壯大如此。 從而,襄州百姓,乃至整個西北軍只知晉王,不識孰帝,這再正常不過。 然而,一句‘國不可無晉王’還是成了橫貫在兩個人之間的一根敏感底線。 這些云衍不是不知,只是近來一個案子接一個案子,他疲于應(yīng)付,實在是抽不出心思來。 今日,趁著渠無惑的無腦行為,逼了蕭池一把,就是希望他能看清事實。 他云衍從無帝王之心,堅守襄州,保國護(hù)民,抵御外敵,已經(jīng)夠他應(yīng)接不暇,他哪還有精力去應(yīng)付盛京那些思想守舊頑固的老臣們? 在云衍心中,四人結(jié)拜的情義從未變過……當(dāng)然,寧宣除外。 他有沒有謀位之心不得而知,但寧家之勢不可擋,他有沒有心,都難逃宿命。 起碼,他和連鋮的心從未變過,他們主外御敵,蕭池在朝中與文臣周旋,加固國本,這才是真正的兄弟同心。 可這個屈尊紆貴嘴上喊著他三哥的帝王,不知何時,已對他心生戒心。 說不寒心是假的…… 云衍嘆氣,語聲沉痛:“臣以為,臣是什么樣的人,陛下心知肚明,不會偏聽偏信。今日臣斗膽,不如把話說開了吧。臣對陛下絕無二心,晉王這名號,乃至這襄州,陛下若想收回隨時可收回。臣只盼著陛下能放開胸襟,重拾帝王之勢,扭轉(zhuǎn)乾坤。” “你!”蕭池聽得震驚,手指顫顫指向云衍,“你,你竟也如此相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