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撿回一個落魄反派
放風(fēng)箏還需要放線呢,她也是時候放放手了,讓他知道并不是所有人會一直在原地等著他。 “看到你沒事我也就放心了,不打擾你了。”她說完,通紅的眼眸深深看了謝忱一眼,提著裙子轉(zhuǎn)身就要走。 謝忱一驚就要起身,卻忘了自己身上的傷,扯到痛處又跌了回去,脫口而出喊了一聲:“云稚!” 喊完他又懊悔,自己喊她干什么。 云稚回頭,似是被他的動作嚇到了,沖到床前抹著淚道:“謝忱,你做什么,你知不知道你身上還有傷。” 池呦呦看出兩人之間的異樣,對君淮遠使了個眼色,什么話也沒說就悄悄離開,還不忘了把門關(guān)上。 他額頭上冒出了冷汗,沒再掙扎,低垂下眼眸,慘白的嘴唇翕動:“我覺得有些話我們需要說清楚。” 云稚悻悻然松開手:“說什么?” 就當是看在她找回自己的份上,他給她一個解釋的機會。 他手漸漸收緊:“為什么騙我?” 她苦笑:“我以為你明白,謝忱,我就不信這段時間你感受不到我對你的心意!” 她喃喃道:“我能是為了什么,還不是為了有一個能和你在一起的機會,這個解釋夠嗎。” 他眼眸濃郁的像一團暈染的墨,烏黑深邃,沉聲道:“你大可和我說實話。” “說實話?”云稚嗤笑一聲,“現(xiàn)在你知道真相了?你是怎么選的呢?你明明知道池呦呦和君淮遠結(jié)婚了,依舊是不肯放手,我要是說實話我還有機會嗎?” 她抹了淚:“不過現(xiàn)在來看,也沒什么差別,先前我是騙了你,但是你也沒有損失什么……” 他想反駁,他怎么沒有損失,他明明被她騙了感情…… 他油然升起一種名為委屈的情緒。 “我……” 云稚打斷他的話:“這件事是我對不起你,我向你道歉,從今天起我們橋歸橋路歸路,我不會再打擾你什么。” 說完,她沒有再給他開口的機會,轉(zhuǎn)身奔向門口,奪門而出。 謝忱又喊了一聲,這次沒有任何人回應(yīng)。 他心底又酸又漲,明明是她騙了自己,她憑什么這么理直氣壯的說以后橋歸橋路歸路。 他穿鞋子的動作停住。 他憑什么要去找她。 不去! 喜歡自己的是他,該痛哭流涕向自己道歉的也是她。 云稚出了醫(yī)院一掃沉悶,十分淡定的攔了一輛車,奔向家中,打開門核桃并沒有像往常一樣迎了出來,她心有有種不好的預(yù)感,她喊著找遍了房間,依舊是沒有它的蹤影。 核桃不會自己出門,能帶它出門,還沒把它帶回來的人只有謝忱,不在原劇情中出現(xiàn)的人或物,她沒辦法鎖定位置。 想到要是謝忱把核桃搞丟了,她殺他的心都有了。 云稚感興趣的事情并不多,養(yǎng)寵物算是其中一個。 她可以說是每個世界都會養(yǎng)一只寵物。而寵物選擇什么樣的,取決于她踏入那個世界的第一天遇到哪個較為合眼緣,她覺得有緣就養(yǎng)著。 她衣服都沒有來得及換,就再次沖出門往醫(yī)院趕。 此時此刻,謝忱躺在病床上都是極其不安穩(wěn),他一閉眼,腦子里一會兒是池呦呦,一會兒又變成云稚泫然欲泣的模樣。 他憤憤睜開眼,低聲咒罵一句。 自己是不是有病! 他喜歡的是池呦呦,一直都是,就算……就算是有一瞬間對云稚心動了,那也只能是失憶的時候受她蒙騙。 假的! 他又想,她能這么了解自己,是不是暗戀了他很多年? 他對池呦呦單相思這么多年,十分了解愛而不得的痛苦,一想到那些苦落在她身上,他更是心焦難耐。 下一瞬,門突然又被打開,他循聲看去,嘴角已經(jīng)不自知的悄悄上揚。 她因為跑的太急,編好的發(fā)辮已經(jīng)有些松散,卷起的劉海被汗打濕貼服在腦門上,滿臉通紅的喘著粗氣,胸口處也劇烈起伏著。 看著她氣喘吁吁的模樣,謝忱有些不忍,他想,要是她好好給自己道個歉,他也許會勉為其難的原諒她。 然而她來并不是訴衷情的。 云稚殺到他床邊。 眼睛紅紅的盯著他。 “你……” “謝忱……” 兩人同時開口。 謝忱悄然松了口氣,矜傲地抬了抬下巴:“什么?” 她是不是后悔說了先前的那些話? 云稚瞧他這眼睛都快長到頭頂?shù)哪樱椭浪X子里都裝了什么。 他圍著池呦呦轉(zhuǎn)了這么多年,當個備胎人家都瞧不上他,偏偏他還迷之自信,只覺得大家都該拜在他西裝褲下。 還有他對自己這態(tài)度,怎么瞧都是吃著碗里看著鍋里的架勢。 她斂了思緒,焦急道:“謝忱,核桃呢,我不是讓你看著核桃,它怎么不見了?” 謝忱這才想起來自己忘了什么。 他對核桃也有如潮水般涌上來的心虛要將他吞沒,他訥訥問:“它沒有回去?” 云稚抽噎問:“它怎么回去?不知道幾樓,家里的門還鎖著。謝忱,你說它怎么回去?!我知道可能是因為你出了車禍沒顧得上它,但是現(xiàn)在還請你告訴我它是在哪丟的。” 謝忱忙掀開被子,起身穿鞋:“我和你一塊過去找。” “我不用你陪我!”她沒有任何猶豫道,“我可以一個人去找,你只需要告訴我它是在哪丟的。” 謝忱還是拖著病痛的身子跟著她去了自己出車禍的地方,而那里哪還有核桃的影子。 兩人沿著四周來回找了許久都沒能找到,看他有些撐不住的越走越慢,云稚終于是停了下來,蒼白的嘴唇翕動:“你先找個地方休息吧,我再問問。” 他咬牙堅持:“是我把它弄丟的,我有權(quán)利把它找回來。” 反正痛的不是自己,云稚是無所謂。 她做出一副不忍的樣子移開視線,接著往路邊的一家門店走過去,找到核桃的照片,問老板有沒有看到過。 令人驚喜的是老板說看到過。 “請問你有沒有注意到它是往哪邊去了?” 老板:“當時我在路邊丟垃圾,就看到它追著一輛救護車跑,對它印象還挺深的。” 追著救護車跑…… 謝忱心中一顫。 他有一瞬不敢去看云稚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