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八章 拜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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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期在即,整個將軍府上下開始變得忙碌起來。只是,府中上下都是大老爺們兒,對拜堂的諸多事宜全都是一頭霧水,故而進展緩慢。 不得已,小刀只好去了宋綰綰下榻的客棧親自請教,又借了好些個禮部官員以及有經驗的嬤嬤回去幫忙,這才沒掉鏈子。 因為半路遇襲丟了不少物件兒,再加上時間倉促,好多東西都來不及準備。對此,宋綰綰倒是沒有任何怨言。 成親不就是那么回事?走完流程即可! “郡主寬宏大量,實在是侯爺之福!” “原本以為是個驕縱任性的,沒想到如此通情達理!有這樣的女主人,咱們日后能省不少心?!?/br> 宋綰綰無意中的舉動,竟贏得了將軍府上下的好感,這是她始料未及的。 她只是不想太麻煩啊! 要知道婚禮的繁瑣可是很折騰人的!餓上一天肚子不說,還得頂著幾斤重的頭飾,簡直要命!她巴不得越簡單越好! 六月初六,大吉,宜嫁娶。 宋綰綰一大早就被丫鬟從被窩里挖出來洗漱更衣,由著經驗老辣的婆子幫著絞面。幫著梳頭的是賀蘭夫人,她是當地有名的賢惠人,夫妻和睦,兒孫滿堂。 瞧著美貌的宋綰綰,向來八面玲瓏的賀蘭夫人竟不知該如何形容。她一邊驚嘆未來侯夫人的絕色,一邊唱著吉祥話兒。 “一梳梳到發尾,二梳白發齊眉,三梳兒孫滿地,四梳永諧連理,五梳和順翁娌,六梳福臨家地,七梳吉逄禍避,八梳一本萬利,九梳樂膳百味,十梳百無禁忌......” 這一番折騰下來,半天過去了。 相比起第一次出閣,這一次她顯得十分冷靜。若非沉重的發冠壓得她脖子酸痛,她都沒有一點兒要嫁人的真實感。 宋綰綰看著鏡子里盛裝的自己,不禁有些恍然。說好了這一次要為自己而活,承歡爹娘膝下,結果一轉眼就要嫁了?! 傍晚時分,外頭突然鑼鼓喧天,鞭炮齊鳴。不知是誰嚷嚷了一聲,喜婆忙拿來紅蓋頭給宋綰綰罩上。 “侯爺迎親來了!” 宋綰綰聽完,立馬端坐好,默默地將嘴里的糕點咽了下去。因為咽得急,險些卡在喉嚨里。謝珩穿著一身紅袍繃著臉走進來的時候,宋綰綰正嗆的直咳嗽。 “郡主!”念春瞥見衣裙上的碎末,忙擋住眾人的視線,遞了杯茶水到她的手里。 宋綰綰灌了兩口茶,嗓子總算是舒服了。 因為謝侯爺冷著一張臉,好些想要鬧一鬧的人都歇了心思。故而,迎親的過程異常順利。沒有長輩在,這流程走起來就更加簡單了。 全福夫人說了幾句話,喜婆將紅綢往宋綰綰手里一送,謝珩就把人領上了花轎。 等到拜完堂,行完禮,宋綰綰終于得以喘口氣。不等謝珩來掀蓋頭,宋綰綰就自個兒把蓋頭一把扯了下來,嚇得喜婆慌忙上前阻止。 “這里沒你們什么事了,都下去吧。”宋綰綰只當武安侯不會過來,早早地就把人打發了出去。 喜婆們礙于她郡主的身份,不敢有異議,只得順從的退了出去。 “過來幫我把頭冠取下來?!彼尉U綰揉著肩膀吩咐道。 四個大丫鬟齊齊走上前,幫著脫衣服的脫衣服,拆頭飾的拆頭飾,換鞋子的換鞋子,遞帕子的遞帕子,看似忙碌實則有條不紊,不出一絲差錯。 褪去了那些繁復的裝飾,宋綰綰頓時覺得輕松了不少。 “郡主,飯食備好了,先吃點兒東西再歇息吧。”念春見她拖了繡鞋就要往褥子上躺,笑著將她扶起。 宋綰綰摸了摸癟癟的肚子,的確是餓了。 “還是你們知道心疼我!”宋綰綰看著滿桌子都是她愛吃的,頓時來了精神。 念春幾人忍不住笑了。 主子雖然換了個殼子,內里卻一如既往的嬌憨。 這熟悉的感覺,真好! 宋綰綰正吃著呢,門口突然響起一陣沉穩的腳步聲。 接著,就是下人們請安的聲音。 “見過侯爺!” 謝珩面色依舊冷冷的,看不出任何情緒。當他踏進屋子,看到宋綰綰一臉吃驚的表情時,他的心情莫名的復雜。 他本不想過來的,可心腹們說做戲做全套,那么多人看著呢,多少要給郡主幾分薄面。他若是不來新房,屆時肯定會有許多不利于郡主的風言風語傳出。正所謂不看僧面看佛面!即便他沒有真的想娶宋綰綰,但榮安公主的面子總要給的! 所以于情于理,他都該走這一趟。 于是,應付完賓客后,他便過來了,打算坐個片刻就離開。 可宋綰綰并未如預料中的那般坐在榻上等他揭蓋頭,竟一個人先吃上了!而且,還披頭散發衣衫不整的,完全沒個新娘子該有的樣子! 見謝珩皺眉,宋綰綰總算是回過神來。 “侯爺怎么來了,可用過晚膳?”宋綰綰踩著鞋子站起身來,故作從容地問道。 謝珩瞥了一眼桌子上的精致吃食,一時間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好。 他過沒過來,她似乎一點兒都不關心,甚至過得挺自在?! 這個念頭,讓他的神情變得有些古怪。她能安分的做好自己分內的事,不去打攪他,他應該感到高興才是!可心里的那抹失落又算怎么回事?! 宋綰綰見他久久沒有回應,忽然有些拿捏不準。 難道是因為她的“不守規矩”惹怒了他? 他們只是假裝成親而已,用不著將所有的流程都走一遍吧? “侯爺?”宋綰綰再次喚道。 謝珩吸了口氣,緩緩開口道:“我今晚住這里?!?/br> 宋綰綰習慣性的哦了一聲,待回過味來時,整個人都驚呆了?!澳悖阋∵@里?” 這怎么跟之前說的不太一樣???! “只是今晚?!敝x珩補充道。“你睡床,我睡這里?!?/br> 他指了指宋綰綰身后的矮榻。 原來如此! 宋綰綰拍了拍胸口,大大的松了口氣。 “你用飯吧,我吃過了。”謝珩還不太習慣跟女子靠的太近,尤其是屋子里的脂粉味,讓他鼻子有些不舒服,便急急地進了凈室。 宋綰綰想著要跟這位冷面殺神共處一室一整晚,頓時就沒了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