耗費將近一個晚上的時間，楚凡終于完成了《仙劍》這部劇本的謄抄修改工作，然后在最短的時間之內將其寄送給仍在跟隨劇組《封神榜》做宣傳的柳清韻。

    很快楚凡也得到了柳清韻本人的回電，“劇本已經交給工作室了，助理她們會想辦法考慮的。”

    “那你覺得這個劇本怎么樣？”楚凡迫不及待想知道這位潛在女主演的想法。

    電話中柳清韻笑了笑，“我覺得蠻有意思的，沒想到你不光會寫都市劇，還能寫古裝劇，我會努力爭取出演這部戲的。”

    有了柳清韻本人對劇本的青睞，楚凡也放心許多。

    實際上他都還沒想好這部戲去找誰來投資拍攝，自己的東家是不可能了，一年兩部電視劇同時投拍，外加電影制作的巨大開支，已經足夠華宜膽戰心驚的了。

    不過要是有柳清韻的加盟，再去找投資商就好辦多了。不過這樣的事情也急不得，楚凡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與此同時，《奮斗》的拍攝也接近尾聲，殺青之日最終定在七月三十一日這天。

    恐怕誰都沒能想到，這部幾乎完全由新人組成的攝制隊伍居然可以提前將近一個月完成三十集電視劇的拍攝任務，并且拿到的素材水準完全符合導演趙成剛的要求。

    不過這也給了其他旁觀者一個錯覺，《奮斗》劇組完全是自暴自棄了。

    因此當拍攝臨近尾聲，最后一輪宣傳開始，各種拍攝花絮海報流出的時候，網絡上逐漸沉寂的批評嘲諷再度甚囂塵上。

    那些原本淡忘了這部戲的評論者們這下似乎又找到展示自己犀利口才的機會，紛紛發出自己的評判之聲。

    “看樣子導演還真是破罐子破摔，一個月做一部三十集電視劇，開玩笑么？”

    “估計是那幫新人把導演氣到崩潰，不得不提前結束拍攝”

    …如此種種。

    不過相比剛開始的拍攝，這時候趙成剛看到那些負面新聞已經絲毫不放在心上，反而拿來給自己當笑話看。

    “演員不敬業？導演與主演兼編劇矛盾重重？”趙成剛對此付之一笑。

    換做開始的他，自然是瞧不上楚凡這樣的純嫩新人，不過要是現在再讓他選，趙成剛還在慶幸當初沒有強硬換下楚凡。

    而且令趙成剛更加出乎意料的，一個月前開始，楚凡不僅負責編劇工作，更是成了自己的貼身跟班，幾乎連導演助理的工作都辦了，毅力非凡。

    也正是因此趙成剛對楚凡的看法徹底改觀，主動找這位主演交換了電話，期待以后的合作。

    整個劇組也沒有因為外界的評價而產生任何不良情緒，畢竟這一個月的辛苦工作只有參與其中的人才能體會到，而每個人的優秀表現也只有劇組里的人知道。

    當拿到最后一份拍攝通告，所有人都是同樣的狀態，緊張激動，帶著最好的狀態完成最后的工作。

    而最后一場戲份也安排得極有寓意，就是陸濤向南等人從學校畢業的場景。

    在電視劇當中這是整部戲的開始，但在現實的拍攝當中，劇組也將之作為殺青儀式，寓意整部戲的順利畢業。

    從進度美術學院找來的學生群演們按照導演要求，端坐在階梯教室，和幾位主演共同上演最后的戲份。

    有大批學生的參與，也有大批學生的圍觀，加之劇組的興奮之情，整個拍攝過程熱鬧而又激情熱烈。

    一陣陣歡呼聲不斷響起，既是慶祝戲中的畢業，也是慶賀現實當中大家的畢業。

    隨后換上一身黑色莊重的學士服，幾位演員瞬間化身學問男，尤其是楚凡，當看到鏡子當中學術范十足的自己，也在心里小小虛榮了一把。

    室外場地上，按照導演要求，所有人都在那里高高拋起學士帽，做出慶賀的模樣。

    面對鏡頭，楚凡抱著沖到自己懷里的王若云，跟著旁邊的文彰李子柒等人大聲歡呼道，“我們畢業啦！”

    緊接著，所有人預謀好一般，齊齊喊道，“我們殺青啦~”

    “殺青咯”

    “哦~~《奮斗》劇組全體成員順利畢業，哈哈哈哈”

    ……

    這一幕也出乎導演趙成剛預料，坐在鏡頭后的他也像是受到某種感染，沒等他也跟著吼上兩聲，一幫臉上帶著壞笑的演員們沖了過來。

    隨后身材微胖的導演趙成剛就被幾位男主演奮力抬起，和學士帽一樣被拋到了空中。

    “喂喂，暈，暈”趙成剛被這突如其來的嚇得不輕，臉上真是哭笑不得。

    放下導演，在文彰眼神示意下，李子柒召集來一幫學生，逐漸朝仍舊和王若云站在一塊的楚凡圍去。

    身為編劇以及主演，這時候似乎也要表示下…

    旁邊的王若云也格外親昵的抓著楚凡胳膊，心懷不軌。

    注意到這些異常，楚凡意識到什么，甩開王若云拔腿就跑。

    “喂，同學，幫忙抓住那位帥哥！”見狀，文彰嬉笑著追了上去。

    李子柒則帶著其他一些學生群演，圍繞著美院的場地和楚凡玩起了看上去頗為幼稚的抓捕游戲。

    “抓住出大編劇獎勵本人香吻一枚！”身著校服的王若云也生怕氣氛不夠熱烈，站在那沒心沒肺的大聲喊道。

    最終楚凡沒能逃脫眾人魔掌，被另兩位主演帶領的一群學生逮住，和導演趙成剛一樣被拋起到空中，接受大家興奮的慶賀。

    從高空重新回到地上，楚凡已經頭暈眼花，但內心卻有種抑制不住的興奮，隨后剛剛起哄的人也在楚凡報復下，同樣被拋入空中…

    …

    結束這意義獨特的一天，回到酒店舉辦關機宴會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八點鐘。

    面對劇組成員最后一次聚餐，所有人也沒了對酒量的忌憚，只要有人碰杯倒上就喝，所有人臉上除了笑容就是不同程度的紅色。

    作為核心的楚凡這時候自然也逃不了被其他人灌酒，幾乎喝癱在酒桌上，最后還是被同樣遭受灌酒，勉強能行動的女主演白蕓攙扶到自己房間。

    出于內心的賢惠，迷迷糊糊幫楚凡脫下鞋，蓋好被，眼睛都快要睜不開的陸冰扶著床想要回到自己房間。

    但手觸到那柔軟的墊子時，白蕓一個歪倒躺在床上，腦袋剛接觸到楚凡身旁的枕頭，幾乎馬上就被困意席卷。

    此時意識里想趕快回到自己房間的白蕓已經完全行動不能，昏昏沉沉睡到在楚凡身后，耳畔只有醉酒后楚凡的酒話

    “老子一定能成巨星……”“特喵的，終于完成導演任務，老子也要當大導演…”

    “加油……”迷糊中的白蕓只說出這么一句話，便徹底昏睡過去。

    第二天從床上醒來是，仍舊有些迷糊的楚凡感覺自己胳膊似乎壓在了一個枕頭上，有種格外舒服的感覺，同時還有種熟悉的馨香縈繞鼻尖。

    一瞬間，楚凡還以為自己身邊時林宛瑜。

    朦朧中換了個姿勢，讓另外一只胳膊也壓了上去體驗這樣的舒適。

    隨后一個女性的悶哼聲傳入楚凡耳中，令他一個激靈睜開雙眼。

    出現在眼前的赫然是白蕓的臉龐，此時這位女主演仍舊閉著雙眼，睫毛微微顫抖，秀發散落在臉龐兩側。

    大概是喝多酒出汗的緣故，白蕓的襯衣扣子也解開兩顆，露出里面一片春色。

    而楚凡感覺到的“枕頭”，不必說，自然就是…

    老臉一紅，楚凡趕忙收回壓在對方胸前的雙臂，努力不出動靜的坐起身，想要離開這樣曖昧的場景。

    他從來沒有拿白蕓幻想過些許什么，這樣的一幕絕不在楚凡蓄意謀劃的范圍之內，畢竟兩人一開始只是同學關系，這樣大的便宜楚凡不想也不敢隨便沾。

    “早知道昨晚上喝酒時就開啟高冷專精了，至少不會醉成這幅模樣。”

    現在懊悔也沒用了。穿好鞋子，楚凡走進衛生間直接用涼水沖洗臉龐，思考著昨晚有沒有做什么過分的事情。

    思來想去，加之看到白蕓的衣服仍舊完好穿在身上，不像大戰后的場景，楚凡這才稍微放下心。

    趁著白蕓還沒醒來，楚凡躡手躡腳走回床邊，拎上自己上衣，想要出去吃早餐順帶透透氣。

    然而就在此刻，不合時宜的手機鈴聲響起。

    “我去……”楚凡低聲罵了一句。

    鈴聲雖然不大，也讓淺睡的白蕓被吵醒，緩緩睜開雙眼，就看到眼前神色有些尷尬的楚凡。

    “嗯？你怎么在這？”白蕓一手支撐著坐起身，另外一只手將散亂的頭發撥到腦后，神色迷茫的盯著楚凡，“是來找我嗎？”

    “額…”楚凡看了看手機，電話是張學華打來的，只能先說句，“稍等再說，我先接個電話。”

    隨后楚凡拿著手機急急忙忙走了出去。

    “奇怪…怎么進來的…”白蕓記著自己在外睡覺一直都有鎖門的習慣。

    不過，馬上她便發現房間的布置似乎有些陌生，然后擺在桌上的物品令她徹底反應過來——這不是在自己房間！

    …

    “什么事？”站在走廊里的楚凡微微皺著眉頭，對剛才那莫名其妙的一幕還有些難以釋懷。

    “小凡，恭喜你啊。”相比楚凡的頹然，那邊張學華的狀態要好得多，難得一見的在電話中激動嚷起來，“你的改編小說《奮斗》銷量很不錯，第一批印冊已經全部售光，出版社已經在著手準備加印事宜。”

    “真的？”聽到這樣的消息，楚凡也不由高興起來，“那真是太好了。”

    “謝我做什么，只是你努力應得的。第一筆稅后稿酬應經打倒你的賬戶里了，大概五十萬塊左右。稅前稿酬和稅額我電腦上有詳細記錄，回頭網上發給你。”張學華一本正經道，履行著經紀人的職責，“這筆錢不在那份合同的約束范圍內，你可以隨意支配。”

    “好！”

    “還有，這個月的合約薪酬也已經發下去了。”張學華就像是突如其來的圣誕老人，帶來一個個好消息，“記得查收一下。”

    “哦，知道了。”楚凡點點頭。按照合同，除去拍戲等等收入，楚凡每月還有著公司底薪，雖然不高，但也足夠日常的生活開支了。

    畢竟錢是極少存多起來的。

    現在就差整部劇后期制作完成，然后上映，成功的話將近兩三百萬的收入將會順利入手，拍戲果然也不是那么容易賺錢的。

    “最近還有什么工作安排嗎？”想到最近沒什么事情，沒辦法打卡了，楚凡不由問道。

    畢竟這一次專輯需要不少歌曲，這幾天雖然也打卡到了幾首不錯的歌，但還是差幾首。

    “目前還沒有，主要還是看趙導那有沒有其他事情。”張學華想了想回答道，“對了，你那個《仙劍奇俠傳》劇本，公司已經同意你找其他影視公司合作，找好了到時候記著匯報一下。”

    按照之前的合約，楚凡的新作品公司享有優先審核合作權，楚凡也沒有藏著掖著，將自己新戲計劃告訴了張學華，由他轉告公司。

    當前即便是華宜有想法吃下這樣一部看上去就要耗費不少資金的古裝劇，也已經沒有多余的財力去冒險，加之張學華的說情，華宜也沒有為難楚凡，允許他將劇本轉賣他處。

    這樣，和第三方的合作基本已經掃清障礙，剩下的最大問題就是女主演柳清韻的加盟，以及尋找投資方。

    畢竟她可算得上是大忙人了。

    擱下手機，楚凡霎時間神清氣爽，忘卻了剛才的尷尬，主動轉身回到房間，想和白蕓分享這個好消息。

    這時候白蕓已經整理完畢，恢復了冰美人的狀態，正朝門口方向走來。

    “…你醒了…”楚凡一手揉著后腦勺，有些不好意思，“好像昨晚喝多了，你把我摻回來，然后就在這睡過去了…不過你放心，我絕對什么都沒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