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40能否予我一夕的歡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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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謝。”她含情脈脈,溫柔地叫著他。 雖然已經露出了rufang,可她還是害羞地捂住了自己的雙乳。那對嬌嫩、沉重的rufang被她捧在手心,平常那個干練強悍精明的王安宇已經消失了,現在出現在她身上的,是過去那個盈盈仰望著他的小姑娘。 “她”在她的身上躲了那么多年,終于有朝一日,得以出現在他的眼前。 “我喜歡你很久很久了。”她含羞帶怯,同他告白,“從小時候就喜歡了!” 那時候有多小?她也記不起來了。 謝云輝嘆息著合上眼眸,什么話也沒說。她看著他深深地呼吸著,胸口緩慢起伏。她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她知道,他在聽。 “你老是說,你和別的男人是一樣的。可是,你和他們明明不一樣。”她低低訴說著自己的情意。“你……你從小對我……對我總是那么溫柔……你那么溫柔地支持我,連我爸我哥都做不到!你和那些臭男人怎么會一樣?!” “我喜歡你,喜歡很多年了。” “所以你能不能……喜歡我一次?一次……”她顫抖起來,“哪怕一次……” “哪怕……哪怕……” “哪怕一個晚上,好么?”她輕輕地問,痛苦地閉上了眼睛,像極了那枚蝴蝶發圈上,做工精致,美麗細膩卻又脆弱的蝴蝶翅膀,只消有人捏著那對翅膀輕輕一折,就能將它們折斷。 她現在就是這么脆弱。 她來的時候滿腔的自信,到現在,一步一步后退到這樣卑微的地步。 尊嚴?她已經沒有這樣的東西了,她現在根本是低到塵埃里。 “安宇,”他睜開了眼,眼中是慈悲,“穿上衣服吧,我女朋友還要來,我不想叫她誤會你。” 又是他的女朋友! “那個女人到底哪里好?!”她痛苦地質問。 “Simone是我的女朋友,我自然要尊重她,”他冷靜地說,“也請你尊重她,否則的話,你不也是在瞧不起我嗎?” 無論周西芒是什么樣的人,都是他自己選擇的人,她看不起她,和看不起他有什么區別? 可王安宇根本不吃這套,她冷笑著:“她也配么?” “安宇!”他冷著臉,沉聲喊。 “這么多年了,”王安宇不甘心地說,“這么多年,我看著你身邊來來去去,一個又一個的女人……”她氣得發抖起來,“像文若蘭那樣的女人哪里好?她那樣虛榮拜金,利用你爬上去,可是連她都可以!” 他蹙眉:“若蘭很好,還有,我記得她和你現在是朋友,你連她都不尊重么?” “朋友?”她像是聽到了什么好笑的說法,“你自己都知道我們這圈子能有幾個真心的朋友?你知道我為什么和她交朋友么?” 謝云輝態度很干脆:“我不想知道。” 王安宇可不管他想不想聽,她瞪著他,說著自己的事:“是因為你。” “是因為你我才和她做朋友!”她嘶聲竭力地吶喊,“就因為我想知道你喜歡為什么喜歡她!我想知道……我想知道……” 謝云輝深鎖眉頭,不忍道:“安宇,不要再說下去了。” “我想知道你喜歡什么樣的女人!”他不要她說,她卻要說出口,她要他知道,她為了他做了什么事。 她抽泣著:“那樣的女人,那樣的女人……她待你真心么?她不就是想利用你,往上爬么?” 王安宇自然不知道文若蘭和他之間的協議,她這個猜測純屬歪打正著。 她知道文若蘭渴望成功,縱然她現在已經掩飾得很好,可她還是能夠看得出來。在她眼里,文若蘭也好,周西芒也好,都是渴望過上富貴生活利用謝云輝的心機女人。 他為什么不能看看她?她悲哀地想,如果她們都可以,那么為什么不能看看她? “可我和她做朋友,”她眼中含淚,嘴角噙著自我嘲諷的笑容,“我和她做朋友,就為了知道你會喜歡什么樣的。” 這話說出來,連她自己都覺得自己可笑。 太可笑了。 她居然為了他做到這樣地方。 “安宇,”他垂下眼眸,不忍心地說,“你沒必要這樣,我已經說過了,我不值得你這樣做。” “我喜歡你。”她絕望地看著他,不甘心地又說了一遍,“我喜歡你。” 這和值得不值得有什么關系呢?她只是喜歡他,喜歡著這個男人,想得到他而已啊。 “這么多年,”她又一次說道,“這么多年了,你可以碰那些女人,為什么我不可以?” 他嘆息著說:“正因為這么多年了,我以為我們已經有了共識。” 她果斷地否認:“從來沒有!” 聞言,他臉色一變,隨后又忍耐下來。 “安宇,”他用心勸道,“你我都知道,我們這個圈子真心能交的朋友不多。你自己也說了,我身邊來來去去,換了多少個女朋友?可是朋友……真心相待的朋友,是可以一輩子的。” “你以為……”她聽不進去,怨恨地看著他,“我需要的是你的友誼嗎?我稀罕嗎?” 他臉色變了,背后的雙手驟然握得比之前更用力。 “我只想要你。”她雙眼通紅,堅定地說,“現在,我只向你要一個晚上,哪怕是一個晚上你都不愿意給我么?!” 他沒有直接回答這個問題,他這樣說道。 他輕聲地說,那話是輕輕的,但很堅定,也很有力量。 “你剛剛問Simone和若蘭哪里好,是么?” 她不知道他為什么這么突然提起她們,她想說,她不想聽,根本不想聽。 他沒有給她說話的機會。 “好,我現在回答你。” “過去,我喜歡若蘭,現在,我喜歡Simone,你想知道我為什么喜歡她們?我現在回答你。” 他看著她那雙痛苦的眼眸,雖然不忍心,但還是堅定地說道。 “因為我喜歡她們。” 她睜大了眼睛:“什……” “我說,因為……” “不要說了!”她尖叫起來,想打斷他的話,“你不要再說了!”她不想聽,不想再聽,“我不想聽!” 他看著她,目光滿是沉痛,縱然如此…… 他等著她尖叫完,然后冷靜地說出了那個答案。 “因為我喜歡她們。” 她捂著前胸,不可思議地倒退兩步。 “你說文若蘭虛榮拜金,我知道,可那又怎么樣?渴求成功難道是什么錯事?”他輕輕地笑起來,像在自嘲,“難道你我就是什么雙手干凈的道德圣人?” “不要再說了!” 可他不管她,繼續說道:“你顛倒了我們之間的強弱關系,不是她利用我,而是我愿意給。” 他愿意給,文若蘭才會得到。王安宇覺得他被利用這個想法純屬一廂情愿。 她以為他是什么? 他點頭,他愿意,文若蘭才會得到一切。什么被利用,說得好像一個正當盛年,有錢有勢的男人是多么清白無辜,多么會被人輕易左右似的。 男人,尤其是一個占據社會地位坐擁龐大資源的男人,哪會有這么無能無辜? “你問Simone哪里好?”他輕輕笑起來,“我現在可以回答你,不是因為她有多好。” “我不想聽!”她飛快地說。 他有不忍心,但決定和她說清楚:“因為我喜歡她。” 周西芒有多好?這根本不是問題的重點。 重點是,他對她有興趣,喜歡她,才會——想要得到她。 這句話說完以后,王安宇高聲地尖叫起來。 她抬起手,捂住自己的耳朵,凄厲地尖叫著。rufang失去了遮擋,在她胸前瘋狂地抖動。 他說,他喜歡她們。 他喜歡她們,不是因為她們有多好,而是…… 而是因為他喜歡她們。 突然之間,她感到頭疼欲裂,疼得她雙手捧起了頭。 那個答案是一把鋒利的劍,直刺進她的胸膛。她滿懷怨恨地看著他,他怎么可以…… 他怎么可以說出這么簡單的答案。 過去,她費盡心思,抽絲剝繭,想知道那些女人哪里好,值得他去喜歡。在她眼中,周西芒不配,文若蘭不配,好多女人根本配不上他,家世好的配不上他,家世低的配不上他,個子矮的配不上他,個子高的配不上他,性格強勢的配不上他,性格柔弱的也配不上他,她那樣的挑剔,覺得這樣那樣的女人,很少有能與他相配的。 可他并不在乎相配不相配這種事。 他只是……只是…… 因為喜歡,所以喜歡。 因為……他喜歡著她們,所以他會碰她們。 而她…… 他不喜歡她,所以絕不出手。 這個答案很簡單,很純粹,他說得很果斷,是他的風格。 她崩潰了,被這樣簡單的理由徹底地擊潰。 她不可抑制地尖叫起來,捂著自己的耳朵,捧著自己的頭,刺耳的女聲充斥在會客廳里。一聲又一聲,宣泄著她的痛苦,一聲一聲,像一把把匕首,一刀一刀刺進謝云輝的心里。 他還是說出口了。 他一次又一次地提醒她,想要攔住她,想讓她回頭。可她不愿意,她一心一意地往他這里沖,非要沖個頭破血流。 那么,他只能說出口。 這樣的答案未免對她太殘忍了,但他只能說出口。 他不想傷害她,可是也知道,事情發展到這樣的局面,如果再不挑明,那么當斷不斷,反受其亂。 她徹底崩潰了。 她抱著頭,嘶聲竭力地大吼大叫,全然沒了脫下衣服時的自信。她一邊叫,一邊哭,哭得五官扭曲,泣不成聲。她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只能哭,嚎啕大哭。眼淚是斷了線的珠子,止不住地流,爭先恐后從她的眼眶奔流而出。她哭得上氣不接下氣,難受地喘著氣,可根本喘不過來。 她很不好受,非常地不好受。 她哭得那樣的慘烈,哪怕是在生意場上遭遇過再多的困難,她都沒有這樣哭過。 她見到他第一個女朋友的時候,也是跑回房間嚎啕大哭,那次也沒有像這次哭得這樣凄慘。 她賭上了所有,她所能賭上的一切。 利益、色相、尊嚴、驕傲,從她拋出王家想說動他結婚,到后面脫掉衣服,她拿出了所有能拿出來的招數,她一心一意往前沖,以為自己能贏,一定會贏。 可是她一敗涂地。 他不喜歡她,連一晚上都不愿施予。 她緊緊環住自己,裹著那對傲人的雙乳,她知道,自己不該這樣。可是根本止不住。眼淚像是沖破大壩的洪水,氣勢洶洶地奔了出來。 她輸得這樣凄慘,輸光了她所有的尊嚴。 她還在那邊哭著,止都止不住。前一刻還氣勢洶洶的女人,眼下哭得像個迷路的小孩。 這一夜王安宇并不好受,可謝云輝又何嘗好受呢? 他一直很小心翼翼,以為她和他一樣會珍惜他們的友誼。他一直維護著那條線,不想傷害她,可到最后,親手傷害她的人還是他。 謝云輝靜靜地、疲倦地看著王安宇在那邊不斷地尖叫,不斷地哭泣。 這時候—— 王安宇還在倉皇地哭著,她手足無措,不知道自己應該怎么辦,胡亂地叫著喊著。她無助地看著他,這時候,她甚至已經想不到她還需要他的愛。 她習慣性的想要他的安撫,想要他的安慰,就好像過去很多次那樣。 有一個稱呼,突然出現在她的腦海。 她紅著眼睛,抽噎著,哀求似的喊道:“哥哥……” 謝云輝愣住了。 她口不擇言,喊出了那個很久沒喊過的稱呼。 她雙眼通紅,怯怯地看著他,喊道。 “云輝哥哥……” 他站在那里,一動不動,心生感慨。 這個稱呼,已經很久、很久沒有聽到過了。 王安宇還在那邊痛苦地哭著,哭得嘶聲竭力。 謝云輝看著這樣的她,眼眶逐漸地泛紅。 如果…… 如果是在過去…… 他表情松動,背后交握的雙手漸漸地松開,嘆息著,緩緩地想伸出手去……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