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悠悠當然是在發現不對勁的一瞬間，就動用靈力瞬移了過去。

    陳子琳雖然討人厭，可到底沒做過傷天害理的事。

    就算真做過什么，自有法律制裁。

    用毀人容貌來報復，是心思有多陰暗惡毒的人做出來的事？

    所以魚悠悠沒多想，直接出手。

    不過那樣做的結果，就是被于學長察覺了奇怪之處。

    魚悠悠沒法解釋，只裝傻充愣道：“我也不知道啊，有很快嗎？我只是發現危險就立刻過去了。應該是趙琿當時正在猶豫，所以下手晚了點吧。”

    于默笙總覺得不對，可是好像也沒有別的解釋了。

    當時情況緊急，也許是他的感覺有偏差吧。

    趙琿當天就被抓走了，該走的法律程序自然要走，本來前途大好的人生已經盡毀了。

    陳子琳在醫院住了一段時間，手上裹著紗布就又回了學校。

    魚悠悠在研究所看到她，她已經收斂了趾高氣昂的模樣，變得內斂了不少。

    但不會說話的，很難一下子學會，她嘴上還是很刻薄。

    魚悠悠見到她，也沒說什么，只自顧自做分內的事情。

    陳子琳心里知道，那天如果不是魚悠悠，自己已經毀容了。

    本以為魚悠悠會趁機邀功，可是并沒有，態度還跟以前一樣冷冰冰的。

    魚悠悠這樣，陳子琳心里反而不舒服起來。

    她兀自做了一會兒自己的事，可怎么也定不下心。

    最后忍不住，終于走到魚悠悠身旁，敲了敲桌子。

    魚悠悠盯著手里的算式，沒抬頭，只嘴皮子動了動，無可無不可地問了句：“什么事？”

    冷淡的態度，讓陳子琳心里有點堵。

    本想像以前一樣出言嘲諷，可嘴巴動了動，最后說了一句：“那個……謝謝啊。”

    魚悠悠依舊沒抬眼，隨口道：“不客氣。”

    陳子琳皺眉，“喂！你什么態度啊？你是不是覺得你幫了我一把，我就該對你感恩戴德了？”

    魚悠悠淡淡勾了勾唇。

    陳子琳嘴上這么說，但根據從她身上傳來的好感度，魚悠悠可以判斷，她在感激自己，而且是十分感激呢！

    不過既然她嘴上不愿承認，魚悠悠也懶得戳穿。

    只說道：“我幫你只是因為我覺得那是一件不應該發生的事，并沒想讓你感恩戴德。你已經道過謝了，可以走了，我還有工作要做。”

    陳子琳心里更堵了。

    她其實有種想和魚悠悠多說幾句，好好說幾句的沖動，可話到嘴邊，又不知自己到底想說什么、能說什么。

    有生以來第一次，她為自己不會說話而苦惱。

    想了又想，她覺得……要不還是直接說事更方便。

    于是咬了咬唇開口道：“那個……我聽說你養母得了肺癌。”

    魚悠悠聞言終于停下了手里的工作，抬頭看著她。

    她不回答，陳子琳也知道這是事實。

    為了避免誤會，趕緊說道：“是這樣的，我家里有個祖傳秘方，專治肺積，也就是現在的肺癌。不過你是學中醫的，應該知道，現在很多地方的土壤已經改變，長出來的藥藥效也沒有過去好了，那方子也不像以前那么靈了。不過，如果你想試試……我可以給你要來幾服。”

    魚悠悠有些意外地挑起眉梢。

    還沒等她說什么，陳子琳就突然一副不高興的樣子。

    “你不信對不對？不信算了，但是真的有人吃好了……當然，也不是所有吃那副藥的都能好……哎呀，算了，你不信我就不給你了。”

    說著就訕訕地要走。

    魚悠悠立刻叫住她，“等等！”

    陳子琳轉過頭，就聽魚悠悠說道：“我既然幫了你這么大一個忙，收點回禮也是應該的。你什么時候能把藥拿來？”

    陳子琳白了她一眼，但嘴角卻微微上揚道：“放心，你既然要，我就讓家里立刻準備，明早就送到你手里。”

    魚悠悠挑了挑眉，“那先謝了。”

    陳子琳卻有點慫，“謝倒不用，萬一沒用，你別賴我給你假藥就行。”

    那藥方是她家祖輩流傳下來的，據說一直很有效，但家訓卻說輕易不能外露，恐招惹是非。

    到了近代，有幾個思想開明的長輩想拿出來推廣，卻發現因為幾味藥的藥性改變，導致并不是誰用了都有效，起效的程度也不是很理想，甚至還招了幾場官司。

    于是就又藏了起來，只有家族內部成員或者非常親密的友人需要時才拿出來一試。

    魚悠悠道：“我明白的。”

    上課的時候老師也說過了，現在由于環境自然變遷，工業污染等原因，有些地方的土壤成分已經和從前大不相同。

    加上商人逐利，單純追求產量，導致培育手法的簡化，也會讓種出來的草藥藥性大大折損。

    所以她理解。

    這時，有人從外面急匆匆進來，嘴里喊著：“陳子琳、陳子琳！”

    陳子琳被驚了一跳，猛然扭頭看過去。

    從趙琿事件之后，她膽子就變得有些小，有人大聲說話或者靠近，她心臟就突突直跳。

    見是同組的女生，她才松了口氣，“干嘛啊大驚小怪的！”

    那女生滿臉興奮，“快！你不是說要當魚悠悠的茶水小妹嗎？趕緊兌現你的承諾！”

    說著，就將一本全英文的雜志拍到桌上。

    項目組其他人也被吸引了過來，都探頭去看那本雜志。

    “咦？這不是新一期的《高光》嗎？國內都要晚一個月才有，你從哪弄到的？”

    “我爸媽在國外參加科學項目，昨天回來了，就給我帶了這么一本雜志。我中午吃泡面的時候順手翻了翻，你們猜我翻到什么了？”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看了看魚悠悠，又看了看陳子琳。

    大家都不傻，這女生剛才讓陳子琳做的，分明是之前和魚悠悠打賭要兌現的內容。

    那不就是說，魚悠悠真的證明出雷曼假設了嗎？

    “不會吧不會吧不會是真的吧？魚悠悠真把雷曼假設證明出來了？”

    “哎呀急死我了，快給我看看，在哪在哪？”

    女生幫著翻了幾頁，“這兒！是于教授發表的論文簡化版，但明說了，證明方法是魚悠悠想出來的！”

    圍著的人，腦袋擠腦袋地看向同一個地方。

    然后，項目區里頓時炸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