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念也有點路子，立刻也打電話找人查源頭，江渺渺和周妍在一旁做參謀。

    整個晚飯時間，大概只有魚悠悠一個人吃得安然。

    不過調查需要一些時間，當時并沒有結果。

    吃完飯，周妍要去圖書館，安靜她們各自有事，魚悠悠則打算直接回寢室睡覺。

    她昨晚只睡了兩個小時，又腦力勞動了一天，實在有些困倦。

    她們剛跨出餐館大門，迎面便碰見楊絮和幾個男生女生要往里走。

    楊絮被簇擁著。

    聽幾個人七嘴八舌的意思，是楊絮意外得了筆錢，要請這些人吃飯。

    楊絮臉上一副春風得意的笑，在看到魚悠悠的時候略微僵硬了一瞬，但沒幾秒鐘就又笑開了。

    “呦，這不是一邊和老師談戀愛，一邊拿學長當備胎的小白蓮嗎？”

    魚悠悠并不想理她，可奈何對方人多，站的位置剛好將擋住去路。

    魚悠悠她們則站在出入口的位置，里面出不去，外面進不來。

    安靜叉腰不怕事兒大地說：“哎，好狗不擋路，麻煩你們讓開！”

    那邊一個人被她氣得咬牙切齒，指著安靜鼻子，“你說什么呢你？有沒有教養？”

    安靜一把揮開對方的手，“指什么指？你們又是胡說八道又是擋路，你們有教養？！”

    眼看兩人要撕起來，魚悠悠將安靜拉回來擋在身后，又將對面的人往后推了一把，“夠了！”

    那人被推了個踉蹌，不過沒有倒，站穩了之后抬眼對上魚悠悠清冷的眸，想罵人的話統統咽回了肚子里。

    魚悠悠慣常沒表情，給人一種拒人千里，不好接近的感覺。

    她此刻眉心微蹙，一臉嚴肅的模樣，更是讓人不敢靠前，總覺得頂撞上去，會有什么嚴重的后果。

    那人一肚子氣，可被魚悠悠的氣場鎮住，一時也不知該作何反應。

    魚悠悠轉而看向楊絮，波瀾不興道：“你說夠了沒有？說夠就讓開，我沒你那么閑。”

    有這個時間，她多睡一會兒不香么？

    楊絮冷哼一聲，“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于默笙樂意當你的備胎，替你兜著，那是他的事，但紙終究是包不住火的，自己做的丑事，再想掩蓋也早晚要曝光！現在怎么樣，終于被人知道了吧？”

    魚悠悠皺了皺眉。

    楊絮的話，乍一聽和別人沒什么兩樣，但總感覺怪怪的。

    什么于默笙替她兜著，什么紙包不住火，什么想掩蓋的，這都什么跟什么？

    說得就好像……她親眼看見了什么不光彩的事。

    楊絮見她不說話，只當是她心虛默認了。

    楊絮冷哼一聲側了側身。

    倒不是謙讓，只是她現在很樂意看魚悠悠一副過街老鼠人人喊打的模樣。

    見楊絮都讓開了，她的同伴也都稍稍讓開。

    魚悠悠輕蔑地瞥了楊絮一眼，剛要走，迎面就又來了兩個人，是魚悠悠項目組的學長。

    看樣子是結伴來吃飯，但是見到魚悠悠便頓住了腳步。

    其中一個說：“魚悠悠，你今天有一組數據有點問題，我剛才標注出來了，你晚上去看看吧。”

    魚悠悠愣了一下，點點頭道：“好。”

    周妍也是一愣，她還從沒聽說魚悠悠出過什么差錯。

    不過，是人都會犯錯，這種事放在其他人身上再正常不過了。

    可是，魚悠悠現在在風口浪尖上，楊絮他們也沒走遠，聞言對魚悠悠又是一陣冷嘲熱諷。

    這次，安靜她們雖然氣不過，可不知具體情況，也不好說什么。

    周妍剛想說要陪魚悠悠回去看看，余光就瞥見一個瘦高的身影走過來，走到魚悠悠面前，抬手拍了拍她的肩，嗓音溫潤，“悠悠，我跟你一起去看看數據怎么回事。”

    來人正是于默笙。

    周妍于是抿了抿唇，沒說話。

    魚悠悠說：“學長，你是來吃飯的吧？沒關系，我自己去就行。”

    于默笙笑了笑，“我已經吃過了，只是剛巧路過這里，看人多，就湊湊熱鬧。走吧，反正我也沒事。”

    說罷，他先一步朝研究所走去。

    魚悠悠只得跟上。

    楊絮立在原地，看著兩人的背影，心里難過極了。

    為什么？

    就算魚悠悠和融野談戀愛的事已經沸沸揚揚，他還是不肯放棄？

    到了研究所項目區，魚悠悠看到了那位學長做的標注。

    這一整組數據是為了支撐某個重要實驗的。

    但魚悠悠覺得其中好多過程都沒有意義，所以劃掉了過程，直接寫了一個公式，到時候，實驗數據一出來，直接套上去就行。

    她反復看了兩遍，皺眉道：“這沒問題啊。”

    于默笙看了，卻瞪大了眼睛，“悠悠，這個公式，你是在哪里看的？”

    魚悠悠有點驚訝，“怎么了？這個公式不對嗎？”

    于默笙斟酌了一下解釋道：“不是不對，它是……不知道對不對。”

    魚悠悠有些驚訝地挑起了眉梢，“怎么會不知道對不對？這公式沒問題啊。”

    于默笙搖了搖頭，“這個公式其實已經有人提出來了，只不過，目前還沒人能驗證它是對的，所以只能算是個假設，不能拿來直接用的。”

    魚悠悠歪了歪頭，“假設？”

    于默笙點了點頭，“嗯，你寫的這個公式，叫‘雷曼假設’，很有名的。如果有朝一日有人能證明他，好多實驗和專利，就都可以通過了呢。”

    魚悠悠垂眸盯著自己寫的那道公式，半晌沒說話。

    最后，她按照常規的方式重新計算了一遍，寫好答案，便和于默笙告別，回宿舍了。

    安靜和喬念還沒回來，只有江渺渺坐在床上安靜地看書。

    魚悠悠洗漱之后，便爬上床躺了下來。

    江渺渺扭頭看了她一眼問：“你這么早就睡啊？”

    魚悠悠眨巴著眼睛，所答非所問，“渺渺，你知道雷曼假設嗎？”

    江渺渺想了想說：“好像聽說過，是世界十大數學難題里面，難度數一數二的，到現在還沒人能證明。你怎么突然問這個？”

    魚悠悠：“我想證明它，需要什么？”

    江渺渺看著她愣了好幾秒，“你要證明它？”

    魚悠悠困得眼睛半瞇，卻很堅定道：“嗯。我要證明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