融野點點頭，“沒錯，精神力。不同于靈力的另外一種異能?！?/br>
    魚悠悠想了想問：“那這種力量，我曾經擁有過嗎？”

    她記得融野說過，在她沒有記憶的那些“從前”，她一直都沒有太多靈力可供自由支配，而那時，小圣也沒有和她在一起。

    對此，魚悠悠有個猜測。

    便是她在仙界死后，很可能是進入了類似于小說里描述的某種快穿系統。她在系統里經歷了幾個循環，達到了一定成就，才換回了小圣，還有她自己投胎入人世的資格。

    快穿世界兇險，沒有靈力可供支配的她，要想存活下來，一定是獲得了一些其他的能力。

    比如搏擊，比如一些其他的異能，就像融野現在說的“精神力”。

    不出所料，融野回答道：“那是自然。”

    魚悠悠又問：“那比起段景淳，我曾經的精神力如何？”

    融野勾唇淡笑，“好漢不提當年勇。你現在可是零。”

    “……”魚悠悠撇了撇嘴，“所以，你要幫我復習？”

    “對。”融野依舊淡笑，笑意卻不達眼底。

    魚悠悠正揣度他這個表情的含義，卻突然想起來一件事。

    “等等！你說下午訓練兩個小時，是外面的兩個小時，還是這里的？”

    要知道，他這個空間中的時間，過得可比外面要慢。

    而且如果他愿意，外面的二十分鐘可以等于這里的兩天，那么外面的兩小時……

    話音剛落，魚悠悠就感到一股無形的力量，有如實質地將她包圍，向她聚攏……

    一開始很輕，像是不經意的觸碰。

    魚悠悠下意識低頭看看自己感覺被觸碰到的地方，自然什么都看不到。

    “這是你的精神力？”她不由得問。

    融野：“沒錯。”

    一問一答的功夫，那股力量變強了些，在她周身縈繞著慢慢收攏，卻并不急于壓制，像是故意給她機會，讓她細細體會和品味這種感覺。

    魚悠悠抬手，在他的精神力場中抓握、揮動、試探。

    比起段景淳的咄咄逼人，融野的精神力，質地要溫和得多。

    這也有點像仙類的氣場，帶有個人特質。

    但溫和不代表不強大。

    融野的精神力比段景淳的更為厚重。

    像水銀和水的區別。

    這讓魚悠悠稍稍放心下來。

    友方實力雄厚，必要的時候可以穩抱大腿！

    然而沒放心幾秒鐘，她就意識到一個眼下最關鍵的問題。

    “你還沒有回答我剛才的問題！”魚悠悠狐疑地盯著面無表情給她施壓的男人問道。

    “時間？”融野看她的目光平靜而淡薄，開口的聲音也透著涼意，“在外面說的，自然算外面的?！?/br>
    魚悠悠整個人都是一僵，心頭數不清的草泥馬狂奔而過，“融野，你……騙我！”

    話音未落，驟然增強的精神力，猛然將她壓倒！

    魚悠悠趴伏在地，任憑瘦弱的手臂如何支撐也無法直起身來，甚至想要抬頭看融野一眼都做不到。

    她用盡全力，卻只能抓住身下的細沙。

    “融野——”

    因為低著頭，所以她沒有看到融野眼中透出的悲憫。

    不是他不心疼，是現在的確沒有那么多的時間。

    他必須在段景淳再一次出現之前，讓她學會抵抗這種力量。

    魚悠悠越是抵抗，十指就越深地陷入泥沙，卻始終連頭也抬不起來。

    被段景淳用同樣手段壓制的恥辱涌上心頭，魚悠悠咬著牙想要反抗這股力場，可是根本毫無頭緒。

    直到眼睛憋得通紅，渾身都控制不住地顫抖起來，融野的精神力也絲毫不減。

    不過，一直不遠不近站著的男人，這時終于來到她面前，蹲下身來，修長好看的手掌托起她的下頜，讓她能夠與他對視。

    融野中指的指腹輕緩地摩挲她下巴上細嫩的皮膚。

    像挑逗，又像某種安慰。

    他緩緩開口道：“想要抵御精神力，需要用的不是體力，而是這里?！?/br>
    他伸出左手骨節分明的食指，點了點她的頭，語氣近乎冷酷，“段景淳的精神力至少是s級，你也要達到s才算合格?！?/br>
    魚悠悠咬著貝齒，艱難道：“可你說了……我是零?！?/br>
    融野俊美的臉上沒一絲表情，只是微微偏了下頭說：“沒錯，從無到有，先達到e，接著d，c，b，a，然后才是s。所以別說兩個小時，兩天也不夠。在你能做到之前，我們就在這里耗著。嗯？”

    說著，他松開了手，任憑她再次被自己的精神力場壓得低下頭去。

    哪怕知道融野是在為她好，可被壓著頭的魚悠悠還是心里恨恨。

    這人喜歡她？

    屁！

    起碼別壓頭啊！

    可是現在說什么都沒用，融野離開她身邊，鎮定自若地坐在不遠處的一塊大巖石上，目色沉沉地看著被自己壓得動彈不得的魚悠悠，沉默著不說話。

    魚悠悠只能自己思考。

    融野說，抵抗精神力，用的不是體力，而是同樣強大的精神力。

    也就是說，她再如何用身體掙扎也無濟于事。

    想到這里，魚悠悠干脆不再掙扎。

    她松開了抓握著泥沙的手指，深深呼吸了幾口氣，盡量讓自己先放松下來。

    她見過融野使用精神力的樣子，比如上一次進他的空間，又比如現在。

    他的身體是放松的，就連神情也有些超然物外。

    她試著去學習那種感覺。

    果然，身體放松了之后，感知力反而更加敏銳。

    魚悠悠試著去仔細感知那股力量。

    只是，這次用的不是觸覺，而是意念。

    融野見她有些上道了，這才開口道：“精神力來自大腦，有人說它的最初形態是腦波，也有人說是意念。其實都差不多。不管腦波還是意念，所有人都有，只是極其稀少的一部分人，在某種機緣巧合下，才能將它們轉化成可以控制的精神力，等級也因人而異。不過我們等不到你的機緣了，只能從零開始，慢慢提升……”

    魚悠悠聽著融野的話，知道自己應該是找對方法了。

    她繼續用意念感知、描繪自己正在承受的力量。

    感受它的質地，試探，對抗……

    沒過多久，融野感到自己的精神力場遭到了一絲輕微的反抗，可很快又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