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悠悠感到腦后陰風陣陣，下意識一閃，一顆排球剛好從她耳邊擦過。

    落地時的反作用力也十分強悍，彈得老高。

    她回頭，楊絮在不遠處看著她，意外她能這么靈巧地躲開，又不滿意剛才那個球沒把她砸個大馬趴，所以表情有點復雜。

    魚悠悠雖然躲過了，于默笙卻是驚魂未定，“楊絮你是不是有病？！”

    這是于默笙活到現在，罵人罵得最重的話了。

    楊絮冷嗤一聲，“失誤而已，用得著這么認真嗎？你又不是她男朋友。”

    楊絮說這話不是一次，第一句說不是男朋友，第二句就該說他是個備胎了。

    于默笙原本溫和的唇形抿成了一道直線，看著楊絮的目光冰冷而決絕。

    如果不考慮這是集體活動，他真想把楊絮踢出排球社。

    魚悠悠又不懂了，這種事兒提男朋友干嘛？她也沒男朋友啊。

    “那個……這件事，我自己可以認真深究一下的吧？”

    楊絮看著她，覺得好笑，于是就笑了，“你想怎么認真？單挑？”

    她眼睛上下打量魚悠悠，很不屑。

    魚悠悠搖了搖頭，“我挑不過你啊。”

    楊絮哼笑了聲。

    可魚悠悠很嚴肅，“不過，這里是文明社會，不是原始森林，不講究誰強誰有理。球場上你正面針對我就算了，可是搞背后襲擊就過分了。我現在正式警告你楊絮，再有一次，我就找你導員告狀，讓他看看你是不是有暴力傾向，不適合從醫。”

    楊絮心下一凜。

    德馨對自己的學生要求嚴格，畢業前夕會有一個心理評測，如果被認為心理有不適合從醫的問題，可能會延遲畢業，暴力傾向算一種。

    什么時候治好心理問題，什么時候畢業，一輩子治不好，就一輩子不能畢業。

    這也是在德馨畢業不容易的原因之一，也是德馨畢業生格外搶手的原因之一。

    楊絮畢業是要進大醫院的，萬一因為這個延遲畢業，哪怕一年，說出去也是要命。

    楊絮當下咬唇怒瞪魚悠悠，好像她就是自己前路的絆腳石，可也不敢再怎么樣。

    “魚悠悠！”熟悉的嗓音。

    魚悠悠轉頭，無一例外看到融老師站在場邊。

    “出來。”

    場地很大，魚悠悠小跑過去。

    “融老師，您有事？”

    在研究所養成習慣，魚悠悠對他少了最初的懷疑和敵意，多了敬畏有禮。

    融野的眼色卻微微黯了黯，他還是喜歡她跟他沒這么客套的樣子。

    “每次都扯皮，覺不覺得浪費時間？”他不愉快，語氣也不善。

    可是魚悠悠覺得，融老師真是一針見血！

    就很贊同地點了點頭。

    融野臉色稍緩，“如果真想鍛煉身體，不如找我，每周兩個小時，我的方法比這有效，也可以省了跟無聊的人口舌之爭。”

    聽起來像某種廣告。

    魚悠悠記得，廣告好像不許說自己比別人好吧？

    不過，融老師最近在她心里已經筑起了“靠譜”的頑固印象，靠譜的人頂著一張好看的臉說這話，魚悠悠又覺得格外有吸引力。

    幾乎沒怎么掙扎，魚悠悠就問：“那什么時候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