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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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后大典其中一項流程就是向皇太后謝恩。在先前的禮制中, 是安排在第二日的上午。因為封后大典推遲到了秋天,康熙只說是在原定的晉封日, 把金冊金寶交給皇后, 并未說其它。 太后還以為是像他說的那樣,就是把金冊金寶交給皇后呢。 這日清早,聽宮人稟報說, 天沒亮就有內務府的人在各宮門系彩球時, 她在心里暗嘆,皇帝和先帝兩人的做事風格, 可真是相差甚遠。 先帝對后宮嬪妃允諾了什么事, 向來是只會減份, 從不會給人驚喜。 聽到鑼鼓聲時, 她再次感嘆皇后的命好。轉念又想自己的命也好, 皇帝雖然不是親兒子, 但對她的孝敬與親兒子相比只多不少。 先帝是老祖宗的親兒子,老祖宗沒享他一天福,還天天因為這事那事的, 跟著他生氣。可以不夸張的說, 先帝的所作所為, 能讓老祖宗順心的屈指可數。 現在的皇帝呢, 無一處不合她的心意。日常請安, 噓寒問暖, 讓她撫養孩子們的就不說了, 還專門為她建了這么大一個寧壽宮。 自從愛新覺羅氏入主紫禁城,寧壽宮是最大規模的一次建宮。 老祖宗生前,還擔心自己不在了, 她在宮中的地位不能如從前, 明里暗里的勸她遇事想開一些。怎么也不會想到,無論是日常用度還是在眾人心目中的份量,她現今的境況都比老祖宗在時,抬高了許多。 太后讓宮人給她換衣服頭飾的時候,突然想到了先帝的一件天大功勞。生了一個好兒子啊!呵呵,這也算是為大清江山做貢獻,為活著的人造福了。 因為田嬤嬤提前暗中有準備,服飾更換的很快。太后通身收拾妥當,在正殿里坐了一會兒,才聽見外面開路的鞭哨聲。 “這是皇帝也來了?”她問。 “啟稟太后,坤寧宮舉行冊封禮那會兒,奴才看見龍輦在奉先殿外面停著。”知情的宮人回答。 太后笑著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這個時候,皇帝去奉先殿,應該是上香,敬告先祖,立后之事。想必太廟那邊也遣了人去。 太后料想的不錯,康熙不但自己去奉先殿祭告先祖,還遣官告祭天地、太廟、社稷。 他現在徹底不再是一個鰥夫寡人,是個有妻室的人了。這種大事,當然得要告知祖宗社稷呀。 看著和自己并排而行的皇后,康熙有些后悔前幾年沒有立后。那時候,是覺得人還是這個人,是皇貴妃還是皇后,在他心里差別不大。是皇貴妃,位份沒擺得那么高,很多事辦起來,反倒方便些。也避免了,貴妃成為眾矢之的。 現在看來先前那些擔心,很多余。貴妃晉為皇后,是真正的眾望所歸,不存在成為眾矢之的這回事。再就是,皇后和皇貴妃雖然只是一步遙,感覺卻是天差地別。就比如此時,皇后和他并排走,是應當;若是以往,也可以并排走,但要經過他特準。否則,就是逾矩。 原本是極為尋常的一件事,變成他的恩典,就在無形中,拉開了兩個人之間的距離。 “到了皇額娘那里,謝了恩就回去。”康熙挽起皇后的手,側頭看著她,低聲道:“先把朝冠和朝服換了,再吃些東西,睡會兒。”瞄了瞄她細白的脖頸,又說,“還撐得著嗎?” “什么?”佟寶珠目視著前方,低聲問。周圍都是鑾儀衛,一個小動作就可能落到別人眼里。 “朝冠呀,那么重,你不覺得壓得慌嗎?” “不覺得。”佟寶珠口是心非道。接著又撐著壓酸的脖子,說道,“謝謝皇上關心。” 康熙低笑了一聲,“咱們是夫妻,相互關心是份內之事。皇后也對朕說兩句貼心的話。” “皇上想聽什么?”佟寶珠保持著微笑的神色問。 “這問題,怎么能讓朕教呢,朕想聽的是皇后發自肺腑的話。”康熙話落的時候,到了寧壽門。 “等回了承乾宮再說。”馬上要拜見太后,佟寶珠想要掙脫手,被康熙緊攥住了。他低笑道,“就這樣。放心吧,不會被皇額娘斥責。” 太后自然不會斥責,看到二人攜手進來,臉色都沒變一下,仿佛是一件再尋常不過的事。看到兩人一同行跪拜禮,明知不合規矩,臉上的笑意,也一樣是絲毫未減。 整個大清國都是皇帝的,他的行為就是規矩。 待禮官唱呼“禮畢”,太后趕快朝他們招手,“這半天忙活,皇后累壞了吧。稍坐片刻,就回去。你這才出月子沒多久,需要多休息。”這才同康熙說話,“現在冊封禮也過了,皇后的住處,皇帝是怎么考慮的?” 康熙看向皇后。 太后看見兩名端托盤的宮人進來了,笑著轉了話:“按禮,哀家要賞皇后些禮物,可哀家這里也沒什么稀罕物件,就賞銀子吧,皇后喜歡什么,自己買。” 佟寶珠又站起來謝禮,“多謝皇額娘。最近花銷大,媳婦正缺銀子使。” 康熙看了眼,蒙著紅布的托盤,猜不出會是多少銀子。皇后經常不走尋常路,太后也是如此。婆媳倆都高興就行,他不摻合她們之間的事。 但皇后說自己缺銀子,可就不對了。大清國的皇后缺銀子,這傳出去算什么事。缺什么少什么,直接告訴他不就行了? 康熙心有不滿,但不想擾了她們的興致。笑著說方才的話題:“啟稟皇額娘,待太子他們出征之后,兒臣想和皇后搬去暢春園。宮里的事務,就有勞皇額娘cao心了。” 寧壽宮里,有假山有池塘,樹木花草遍地。此前,太后就說過,今年不去暢春園的話。 “去暢春園是避暑,只是暫住;紫禁城是家。”太后道,“皇后位居中宮,這是祖宗禮制。哀家以為,皇后還是搬去坤寧宮為好。祭祀之地,改在奉先殿;東西配殿的舊物,遷至延春閣。這樣正殿就有九間房可用,再加上六間東西配殿,不比承乾宮的房間少。皇后帶著三位小皇子,也住得下。” 康熙擔心皇后推辭,太后剛一落話,就趕緊說:“還是皇額娘考慮的周全。待會兒,兒臣就讓內務府的人去辦。等我們從暢春園回來,皇后就可直接入住坤寧宮。”接著又道,“至于承乾宮,也別閑置,皇額娘看著安排哪幾位嬪妃搬進去。” 帝后離開之后,田嬤嬤在太后跟前說:“還是主子了解萬歲爺的心思,瞅萬歲爺今兒多開心。搶著接您的話,生怕您改變主意似的。” 太后笑了笑,沒接著說這個話題。就是對貼身的宮人,她也不會說這是先前皇帝同她商議的事。有些事,皇帝不好出面,就由她這個老婆子來了。 反正也沒人敢誹議她的決定。 太后笑道:“老五請的戲班子不錯,哀家還沒聽夠。走,咱們去戲樓看戲,午膳就在那里用了。”又提醒道,“你先走一步,去問問佟家三少夫人喜歡吃什么,讓膳房去準備。” 承乾宮里,佟寶珠去了朝冠朝服,換上常服,瞬間一身輕松。康熙看看她,再看看自己。發現二人衣服的底色花色均十分近似。 她是杏黃底帶蘭花草;他是明黃底帶蘭云紋。 “皇上這套衣服,是臣妾交待尚衣局做的。皇上喜歡嗎?”佟寶珠仰著臉笑問。說話的時候,伸手幫他整理了一下,原本就很平整的領邊,“皇上不喜歡束縛,臣妾特意叮囑她們做成低領口,用棉布遷的邊。棉布吸汗,出點兒汗,也不會有濕黏感。” 康熙沒回答,而是沖著她笑。原本想追著問她貼心話,此時覺得不用再問。 行動比任何貼心話,都重要。 下午,兩個人午睡醒來,坐在東次間塌上喝茶。康熙問:“皇后現在對朕有沒有男女之情?” 佟寶珠在康熙的茶里加了兩塊冰糖,笑道:“綠茶里加冰糖,味道格外不一樣。您嘗嘗。”然后才回答他的話。 “曾有人說過,這樣的話。” “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高,若為自由故,二者皆可拋。” “這里的自由,是指信仰,追求的目標。臣妾和皇上,有著共同的親人;有共同的愿望和追求。從某一方面來說,我們是戰友。” “這世間,戰友間的情誼最為深厚,超出了男女之情。” 皇后好像和以前不一樣了。 康熙看著她甜甜的笑臉,胸中思緒翻滾,臉上卻沒帶什么情緒地問:“我們共同的愿望和追求是什么?” “讓孩子們健康長大;大清國國泰民安,日益昌盛。”佟寶珠轉話道,“臣妾在讓造辦處用羊毛紡毛線,等毛線紡出來之后,臣妾給皇上織一件毛衣。” 康熙:“......” 佟寶珠正了正身子,笑道:“今日上午,臣妾由承乾宮去往坤寧宮的路上,一直在想臣妾剛入宮那時候的事。那時候,臣妾真是莽撞啊!還好皇上寬容大度。”她端起自己的茶盞,碰了一下康熙面前的茶盞,“謝謝皇上這些年對臣妾包容,臣妾以茶代酒敬您。祝您長命百歲,事事順心!” 康熙剛要接話,東間傳來了嬰兒的啼哭聲。起初是一個娃哭,接著是兩個娃哭,還沒等他穿上鞋子,三個娃比賽似的齊聲哭。 佟寶珠推了他一把:“別穿了,快去!他們知道皇阿瑪在這里,喊您呢。” 還沒到傍晚,此事便在宮里傳開了,越傳越變樣兒。最后傳成了,萬歲爺聽見三胞胎喊他,慌得鞋子沒穿,就跑過去抱。 最先跑來看究竟的是十阿哥,趴著搖籃邊欄瞅瞅這個,瞅瞅那個,不等到弟弟們同他說話,不愿意走。 康熙扭臉看向佟寶珠,用眼神問話:老十是不是有些傻? 第二個來的是太子。當聽見太子驚喜地問,元元們是不是會說話了。康熙有些心驚,太子是不是也有些傻?只懂政務,不懂生活常識可不行。尚不滿兩個月的孩子,怎么可能會說話?還真當他們是神仙降世? 不論是什么神仙降世,那也是他生的兒子,也是和普通凡人一樣,得吃飯喝水,慢慢長大。 隨即把太子叫到乾清宮,問出征準備的如何了。當聽到太子說,隨行之人已經安排妥當時,康熙問:“朕聽你的安排,是不打算帶宮女?” “回皇阿瑪的話,兒臣身邊的兩名太監做事很細致,鋪床疊被,洗衣縫衣都會。” “你可以讓太監近身侍候,侍妾們呢?” “兒臣不打算帶侍妾。” 康熙看太子的目光,瞬間變了樣兒。太子該不會是身體有問題?此次出征,最快也要半年才能返回,竟然不帶侍妾。再往深處一想,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皇后給太子選送侍妾,有一年多了吧?怎么沒聽說哪個有身孕? 太子被皇阿瑪盯得心里毛毛的,左右又想不出,自己哪句話有錯。 “沒事了,你退下吧。” 待太子離開后,康熙急忙讓人傳太醫。太醫沒過來呢,又改變了主意。還是讓皇后暗中問問太子那兩名侍妾,再作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