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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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為婦科大夫, 佟寶珠知道自己現(xiàn)在的狀態(tài)不對勁。擔心多慮、煩躁不安、易激動易發(fā)火,時常情緒低落, 對什么都提不起興趣。 但她又不覺得這是產(chǎn)后抑郁癥。 總是認為, 這種情緒是康熙造成的,是他這個人給她造成了極度不適感。理由是,她面對其他人的時候, 都能很好的控制情緒。 只有面對康熙容易煩躁發(fā)火。 康熙在她眼中, 簡直就是一個炮捻子,他一開口說話, 炮捻子就自動崩出了火花, 嗞嗞啦啦地燃燒。隨時都能讓她炸裂。雖然她極力地控制著自己, 可總有忍不住的時候。就像此時, 康熙讓她猜“驚喜”, 她想伸手去抓撓他那張討厭的笑臉。 也給你一個“驚喜”! 佟寶珠握著拳頭, 深吸了口氣,道:“臣妾笨,猜不出來。皇上愿意說就說, 不愿意說, 臣妾也不稀罕聽。你自己留著暖肚子吧。” 面對貴妃的不耐煩, 康熙一點也沒在意。等你聽了朕的話, 你就開心了。 他笑吟吟道:“第二件事, 你最喜歡, 朕準備等滿月后, 就帶你去暢春園里住。”捏了一顆瓜子剝了皮,抓著她的手,把瓜子仁放在她手心里, “第三件事, 朕最喜歡,朕給新型的紡織機和織布機取了名字,分別叫貴妃紡織機、三元織布機。” 見佟寶珠沒吃瓜子,他又捏起來往她嘴塞。 佟寶珠擋開他的手,顰著眉道:“臟不臟啊!” 康熙把瓜子自己吃了,攤開手給她看:“朕來之前,特意洗過,還用了你讓造辦處制作的苿莉花香皂。” 佟寶珠依舊顰著眉。 康熙心道,朕再往下說,你就該開心了:“朕認了三個義女,與我們的元元是同月出生。現(xiàn)在她們就在坤寧宮里,只等著貴妃發(fā)話,就讓奶娘把她們抱過來。” 佟寶珠不可置信地問:“這是三個驚喜?”腦袋進水了吧?把別人的孩子抱宮里,說是驚喜。世上還有比這人更自以為是的人嗎? 康熙笑著點點頭:“她們是七福晉找來的,經(jīng)過多方考慮,才選中了她們。她們的家中都不止一個女孩,父母聽說是富貴人家想要女孩撫養(yǎng),十分樂意。”又道,“七福晉沒說是宮里要的,也同他們說過,長大了不會回去認他們。這三個孩子,只有貴妃一個額娘。” 佟寶珠對此事心有不滿,可又不知該說什么好。七福晉做事比較靠譜,應該正是如康熙所說,女孩的家里人挺高興。在這里,老百姓不稀罕女孩子,三五兩銀子,就能買一個長到十來歲能當丫頭使喚的姑娘。 她問:“皇上送的大驚喜是什么?” 康熙見她依舊不高興,坐到塌上,摟著她的肩膀笑道:“這不是你猜出來的。送的驚喜,暫且不告訴你。貴妃,朕讓她們把三個格格抱過來吧?你給她們起名字,暫且就養(yǎng)在東偏殿。等去了暢春園,朕讓人把集鳳軒附近的觀瀾軒重新修整一下,六個孩子安置在觀瀾軒。平時不吵你,你什么時候想看他們,抬抬腿就到了。” 佟寶珠:“......”還真當她喜歡養(yǎng)孩子了。她是喜歡小孩子,可喜歡并不等于喜歡親自撫養(yǎng)。自己養(yǎng)孩子的一腔熱情,全部給了當年的四阿哥。 現(xiàn)在她切身體會到了現(xiàn)代二胎mama,大兒子精養(yǎng),二兒子散養(yǎng)的心態(tài)。再喜歡的東西,有過一次感受之后,再做同樣的事,心思就淡了許多。 這個時候,四阿哥在向德妃請安。與宜妃相比,德妃對于康熙的旨意,外表反應相較于宜妃來說,平和許多。 沒等四阿哥提起過繼之事,她主動先開了口:“當初,額娘一再跟你皇阿瑪說,讓你記在皇貴妃名下。這樣對你有好處,也是感謝皇貴妃的養(yǎng)育之恩。是你皇阿瑪另有想法,讓你仍留在額娘名下。現(xiàn)在好了,額娘終于如了愿。” 四阿哥聽著“對你有好處”這句,特別刺耳。像是在說這是一場利益交換。但他不想和德妃爭辯,于是說:“多謝額娘。” 德妃笑了笑道:“額娘知道你想做皇貴妃的兒子,不是因為她的位份高、家世好,是因為皇貴妃真心實意的待你好,對你的關愛純粹無瑕,不含任何心思算計。” 停頓了片刻,又道:“皇貴妃待別人兒子都能如此,額娘待自己的親生兒子,何嘗不想如此呢?可額娘與皇貴妃不同,額娘出身微賤,說話做事,都不能隨心所欲,所以要花心思保著自己的地位,甚至是保命。想讓兒子生活得好,又想要兒子心里有自己,難免就有了算計。但額娘待你的心,從無一絲惡意。” 四阿哥垂下眼皮道:“兒子明白的,謝謝額娘。” 你明白什么呀?你什么都不明白! 德妃笑道:“你是皇貴妃撫養(yǎng)大的,皇貴妃是后宮之首,又得寵。你跟著她,自小就眾星捧月,想要什么就有什么;想怎樣就怎樣,從來不用看別人的臉色過活。” “你再看看八阿哥。” “雖然同樣是皇子,他見到奴才們,都要笑臉相迎。你小時候呢?見到嬪妃們都敢不理不睬,敢打你皇阿瑪,敢在除夕大宴上,鬧著往他腿上坐;敢和比你大的三阿哥打架;敢要太子的伴讀。還不是你知道,即使自己犯了錯,也會有人出面保護。所以,才會有恃無恐。” 四阿哥沒接話。 德妃繼續(xù)道:“自從你皇阿瑪明確地說,要把你記在額娘名下。你的性子就收斂了許多。你即使是在額娘名下,也與八阿哥的處境天差地別。” “因為你在別人眼里,仍是皇貴妃的兒子。你皇阿瑪重視你,太子和大阿哥也都重視你。” “你無法真正理解底層人的艱辛。你理解不了,像八阿哥和額娘這樣的人,是如何謹小慎微的活著。八阿哥想為自己的額娘爭來名份,借以提升自己的身份;額娘是想自己爭名份,好讓你們兄弟幾個身份更貴重一些。” 德妃轉話道:“你知道了吧?這次封后大典之前,后宮準備晉一批嬪妃。聽說,你皇阿瑪準備晉良嬪為良妃。這都是八阿哥的功勞。” 他現(xiàn)在性子收斂了,與任何人都沒在關系。是他覺得自己長大了,到了該有擔當?shù)臅r候。何況下面還有幾個弟弟,他這做哥哥的總要有做兄長的樣子才行。 但四阿哥沒想著去解釋。 他沉聲道:“兒子不知。”又道,“額娘若是沒旁的事,兒子先告退。那邊還有重要的事,等著兒子去辦。”沒聽出來,德妃最后那句話的暗示。 德妃沉默了片刻后,笑道:“有件事,額娘剛才想了想,還是要跟你說一下,你心里好有個數(shù)。” “這次,你皇阿瑪讓你改記在皇貴妃名下,其實是對額娘的一種懲罰。有人把額娘和宜妃在永和宮里說的一些閑話,添油加醋地傳給了你皇阿瑪。” “額娘是永和宮的主位,可永和宮從來都不是你額娘的,四處都是耳目。你的東五所也要注意,尤其是皇貴妃給你撥的那兩名宮女,她們的心或許不在你這里。” “最好尋個理由,把她們退給敬事房,另讓內(nèi)務府選兩名奉茶宮人……” 那兩名宮人不是皇額娘撥的,是他主要討要的。何況,皇額娘同他說明了兩個人的情況。她們自從入了東五所之后,也從未有過二心。 四阿哥實在不想再聽德妃說是非,于是行了個半跪禮:“兒子和太子約了巳時中談重要政務,時間快來不及了。兒子先行告退,改時間來聽額娘的教導。” 此時不說,以后或許就沒有機會,再教導這個兒子。德妃想把心里的話說完,嘆了口氣道:“皇貴妃命好,出生在權傾朝野的佟佳氏。什么都不用做,就能得到一切。你跟了她,額娘放心。有皇貴妃cao心著,以后你的事,額娘再也不用cao心了。” 德妃再次提到皇貴妃,四阿哥忍不著辯解:“佛語有云,有果必有因,或許是皇額娘上一世做了許多善事,所以才有了此生的榮華富貴。額娘也多向皇貴妃學著,爭取下輩子投個好胎。” 德妃:“......”這說的是什么話!這是一個兒子該說的話嘛。剛改了玉碟,就不把她放在眼里了。 德妃沉默了片刻后,大聲笑道:“皇貴妃手上沒沾血腥,是因為有些事,沒等她知道,就有佟家的人幫她處理干凈。” “就說敬怡軒住的那位小主,就因為和她的名字一樣,入宮后,一次沒侍寢,就被打入了冷宮。三餐不濟,衣不避體,鮮花一般的姑娘,現(xiàn)在連株狗尾巴草都不如,估計沒幾日的活頭。” 四阿哥再次道:“額娘多保重,兒子告退。” 四阿哥逃也似地從永和宮里出來,原想左拐,從奉先殿東邊的夾道,繞一圈去毓慶宮。往右看時,正好看見黃忠,只得向右走。 “黃諳達,皇阿瑪在里面?”他看了一眼承乾宮門外立的御前侍衛(wèi)。 “回四爺?shù)脑挘悄亍!秉S忠的干兒子是自小侍候四阿哥的大伴,現(xiàn)在是東五所的總管,連帶的,黃忠與四阿哥的關系也比較親近,“您是要進去請安的嗎?奴才這就給您通傳。這會兒,主子爺和娘娘在說閑話呢,有空。” 四阿哥猶豫了片刻后道:“行,麻煩黃諳達了。” 承乾宮的后殿里,在說著三個女娃的事。 “臣妾不打算撫養(yǎng)。”佟寶珠道,“這三個孩子,臣妾就照顧不過來了,再多添三個,難免會忽略她們。撫養(yǎng)孩子,不是只給他們吃飽穿暖,讓他們的身體健康長大就行,還要考慮他們的心理是否健康。臣妾認為,還是給她們一個安穩(wěn)的家,這樣更有利于她們的成長。” 康熙又一次覺得自己的一腔關懷,付了流水。他有些不甘心:“已經(jīng)抱進了宮里,再還回去,這也是對她們的一種傷害。” 佟寶珠思索了片刻后道:“把她們分開,給其嬪妃撫養(yǎng)?像庶妃張氏、貴人納喇氏、端嬪董氏都為皇上生育過子女,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如今膝下空空,若是能撫養(yǎng)皇上的義女,日子也能更好過一些。” 她們是康熙早期的嬪妃,當年生的孩子夭折了。沒孩子,年齡又大,康熙快忘了宮里還有她們這號人。 “行!”折騰了一場,為別人做了一件好事。康熙心里不樂意,但依舊笑得真誠,“就依貴妃的安排。” 接著又道:“你看看宮里,還有誰需要撫養(yǎng)孩子,朕再讓人找?guī)讉€。反正也養(yǎng)得起,就是添幾個奶娘嬤嬤的事嘛。再說了,大清國是朕的,整個大清國的老百姓都是朕的子民,朕替他們養(yǎng)孩子也應該。” 只要能讓貴妃開心,怎么樣都成。 就在這時候,黃忠進來通傳,說四阿哥來請安。 “讓他進來。”康熙道,“朕正有話要同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