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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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得知傳流言的人在來福客棧, 等不及侍衛去帶人,去后殿換了衣服, 就出了宮。他要去看看到底是什么樣的惡人, 敢胡亂編排皇子。 在去的路上,想好了,看到人先用刑, 打個半死再問話。到了地方一看, 這人極為普通。就是一般的街痞流民,黑黑瘦瘦的, 京城口音。 沒等用刑, 就開始交待他是從何處聽來的話。說是今兒中午在吉祥胡同柳家酒肆聽一名太監說的, 并描述了那太監的長相。 吉祥胡同在紫禁城西南, 是宮里太監們的住處。由于太監們一般出手比較闊綽, 附近有許多商鋪, 很熱鬧,算是個魚龍混雜的地方。 “那位公公說,他是......他在永和宮里當差。”黑瘦男人面對眉目冷冽的問話者, 嚇得直哆嗦, “小的嘴賤, 平時就愛胡亂說話, 若是冒犯了幾位爺, 還請幾位爺別跟小的計較。小的自己掌嘴。”說完就開始打自己的嘴巴。 康熙抄起桌上的茶盞狠狠地砸向了他, 手勁大, 粗陶茶盞當時就碎了,黑瘦男人“哎喲”了一聲,捂著流血的額頭朝后仰倒在地。 “不用審了, 直接丟進池塘里......”今年是喜慶年, 不想在京城里看到有死人。康熙又改了主意,“關進死牢,等征葛爾丹的時候,讓他打頭陣。” 康熙說著話,走出了包廂。 純親王追出去說:“皇兄,依臣弟看來,這事兒不是表面看的這么簡單。” “那你暗中查,查到情況告訴朕。” 康熙回到乾清宮,先一步騎馬回去的梁九功,已經找到了那人描述的宮人,是永和宮的跑腿太監。這名太監正好下午不當值,但他說整個下午都在屋子里睡覺。沒去過柳家酒肆,更沒把宮里的事傳出去過半句。 康熙懶得審問,直接讓人叫了德妃過來。興許里面是有內情,但無風不起浪。發生在誰那里,直接問誰,快速直接。他不想在這種糟心的事情上,多浪費時間。 問德妃的時候,比康熙想像中的更省事。 德妃僅猶豫了片刻,就交待了,說是宜妃說的。并表示,她當時就制止了,說不該傳這些胡說八道的流言,還說當時未有第三個人在場。 康熙沒讓德妃退下,就開始下旨:“把四阿哥的玉碟改在皇貴妃名下;十一阿哥胤禌送去壽安宮給惠太妃撫養,沒有朕的旨意,不許探視;平嬪以失儀為名降為答應。此事誰透露給貴妃,罪加一等。” “皇上......”德妃先是震驚,接著跪下連連叩首,哽咽道:“非禮勿聽這個道理,臣妾懂。臣妾有罪,臣妾認罰,可此事無關四阿哥。” “后宮有諸多嬪妃,宜妃為什么偏偏在你面前說?”康熙冷聲道:“所有的阿哥和公主都是朕的孩子,你們在背后說是非,就是對朕的兒子存有惡毒之心。不配撫養阿哥。你敢再多說一句話,朕讓人把十四阿哥抱走。退下。” 梁九功本來是想提醒一下主子爺,是否把宜妃召來,問問情況再決定的。聽到此處,閉緊了嘴巴。見德妃仍趴在地上,趕緊指揮了兩名宮人把她攙扶了出去。 不能礙主子爺的眼。 純親王想問問三個女娃娃什么時候送進宮呢,看到德妃出來時的狼狽模樣,知道今天什么事都談不成了,招呼都沒打便出了宮。 乾清宮的嬤嬤和魏珠一起去翊坤傳的口諭,當時就要帶走十一阿哥。 宜妃厲聲質問為何如此。 魏珠苦著臉道:“宜主子您別問了,主子爺怒氣沖天。您最好也別再去求主子爺,越求主子爺越生氣。主子爺讓奴才給您帶句話,‘自己做過的事自己清楚,自己說過的話自己清楚。不只是眼前這一件事,你做的過分事太多了,只是一直沒給你算賬。這次是忍無可忍。’”他沒說,主子爺不想看到宜妃的話。 宜妃癱坐在塌上,半天后,吩咐宮人:“......去叫五阿哥過來。” 五阿哥剛和太后一起用過膳,正在談論新建的寧壽宮花園里,種些什么花草的話題,見宮人急急慌慌的,他一如既往的淡定:“你先回去,我等會兒就過去。” “出了大事情,宜主子在哭呢。”宮人眼里含淚。 太后道:“胤祺,你去看看吧。”又道,“能管的就管管。若是有為難之處,來告訴哀家。” 五阿哥隨宮人出壽康宮,聽著宮人說把十一阿哥抱走的事,他有些想掉頭回去。把小十一抱走是好事,不想聽他額娘哭哭啼啼的訴說。 倘若問五阿哥,紫禁城里他最煩誰。 他親額娘得排前三。 甚至是第一。 前世里,皇貴妃和溫貴妃相繼離世后,后宮中宜妃最大,掌著后宮的大部分事務。加上她囂張跋扈,目中無人,漸漸成了眾人的眼中釘。 她撫養的小十一,不知道被誰暗中做了手腳,中毒夭折。即便是這樣,她仍不知收斂,欲發專橫。皇阿瑪無心管理后宮,任她作福作威。 五阿哥多次想過,倘若他皇阿瑪在晚年沒那么懈怠公務,沒那么所謂的寬容,一再縱容某些人,或許許多人的命運都會不一樣。 新帝繼位后,不僅是老九和他額娘悲慘命運的開始,同時也是他的。老九去世后,新帝不打算再磋磨她,讓她搬出宮和他一起居住。 她不愿意,非要住在別人眼皮子底下,三天兩頭鬧是非。最后被強行送出了紫禁城。再后來,自己積郁而逝,也不知道她怎么樣了。是不是又回到了宮里,也不知新帝待她如何。 他這個額娘,看似整日笑呵呵的,說話好聽,待誰都熱情。其實沒一點心。從未為某人真正的著想過,在她心里,最重要的人一直是她自己。 現在他皇阿瑪責罰她是好事,讓她知道有些事是不能做的。防患于未然,省得一旦得勢,無所顧慮的為非作歹;老九離開她了,也是好事;小十一離開她,更是好事。 五阿哥腳步沉重地走到翊坤宮門口,再不愿意往里面邁步了。對宮人說道:“你跟你宜主子說,讓她在宮里好好思過。不管是什么事,等皇阿瑪消了氣再說。惠太妃性情好又明事理,小十一跟著她不會委屈。再說了,用不幾年,小十一就要搬出去單獨住。最多也就是一兩年時光,誰撫養不都一樣。” 宮人低聲道:“五爺知道是什么事?” “不知。”五阿哥道:“皇阿瑪不會無緣無故的責罰人,肯定是她做了錯事。身為兒子,我不便過問內情。” 又道,“這事不要再告訴老九,越鬧騰的很,越是對額娘不利。讓她平靜地接受吧。” 宜妃聽宮人說“平靜地接受”這句,氣得把桌子上的茶壺茶盞砸了一地。狼心狗肺的東西,老娘白生了你一場。就讓你巴巴地跟著那些位高權重的人混吧,早晚有你倒霉的。 與此同時,另外三道口諭分別傳到了榮妃的延禧宮、惠妃的長春宮和溫貴妃的儲秀宮。說法一致,說是在她們協理后宮期間,把后宮管理得烏煙瘴氣。 溫貴妃的身體不好,最近兩年一直深居簡出,本來就不想管外面的事。什么都沒問,便把她所管理的賬目交給了乾清宮的嬤嬤。 榮妃則是氣得不行,問傳口諭的公公,究竟怎么個烏煙瘴氣了:“想收宮權交回皇貴妃,本宮二話沒有。但不能就這樣否定本宮這段時間所做的努力。” 公公道:“后宮的事,奴才也不了解。奴才來之前,梁公公說,若是有人不服氣。就問問對方,敬怡軒的小主可還好。” 榮妃立即道:“那件事與本宮無關,是別人做的。” 公公道:“梁公公說,掌著后宮的事,就有責任讓后宮詳和。若是做不到,那就別怪主子爺把宮權收回來。” 康熙在乾清宮里等著幾路出去的宮人把事情都辦妥,讓梁九功抱著賬本去了壽康宮。一番請求,最后讓太后把后宮管理權接下了。 太后笑道:“皇帝既然這么說了,哀家就暫且管著。等貴妃的身子復原,就交回貴妃。” “謝謝皇額娘。”康熙道:“寧壽宮再有十來日,就能正式完工。皇額娘想什么時候遷宮?” 太后道:“等皇后的冊封大典之后吧。” “這樣也行。到時候,在皇后的主理之下,好好賀一賀皇額娘的喬遷之喜。趁著這段時間,把屋內好好布置一下,花園修整好。” 康熙離開后,太后對田嬤嬤笑道:“年齡大了就是跟年輕時候不一樣了,知道設身處地的為別人著想。” 田嬤嬤問:“主子說的什么事?” 太后道:“你就裝吧。不就是皇帝想把宮權收回來,又不想讓她們對貴妃不滿嘛,所以就過一過哀家的手。皇帝待哀家親厚,哀家為他做些事,也心甘情愿。” 田嬤嬤笑道:“娘娘撫養著三個孩子,不一定有精力再管理宮務。興許萬歲爺是讓主子一直管下去呢。” 太后笑道:“撫養三個孩子,還是三十個孩子,自有奶娘嬤嬤們照顧,哪里用得著她親自撫養。放誰宮里,也就是個名頭。日常見面方便罷了。” 正說到此處,康熙又折身回來了。 “皇額娘,還有一件事,需要稟告您一聲。方才兒臣和德妃說話,怒氣上了頭,口不擇言,下旨讓四阿哥改記在了貴妃名下。天子是金口玉言,話說出了口,總不好收回。”康熙又道,“還有十一阿哥,已經抱去了壽安宮,給了惠母妃。” 太后心道,你哪里會口不擇言,哪件重要的事,不是經歷了深思熟慮。 這是給三位小皇子找個親哥呢;至于十一阿哥,是用此殺殺宜妃的氣焰。等皇后接管后宮,就沒人敢惹事生非了。 太后笑著接話:“皇帝的決定,自是有其中的道理,哀家支持皇帝的決定。誰若是置喙此事,讓她來同哀家說。”又對立在旁邊侍候的田嬤嬤吩咐,“對外就說,此事是哀家決定的,皇帝只是沒反對。” “謝謝皇額娘。”所有的事,都妥善地處理好了。康熙頓覺輕松,話語也輕快了些:“壽安宮地方小,又住的人太多。讓惠母妃搬到您這里?趁著這段時間,您還沒遷宮,小十一的事,皇額娘就多cao些心。有皇額娘在,兒臣就徹底放心了。” 太后笑道:“......按皇帝的意思辦,待會兒哀家就讓她們把西邊的兩間房收拾出來。”皇帝專門為她建寧壽宮不是白讓她住的,是讓她為后宮的事務出力呢! 不過,這件事,她倒是很情愿。惠太妃是她的堂妹,能有個好歸宿,她也打心眼里高興。 雖然仍有諸多的憂心事,但后宮各項事務,總算回歸了正位。康熙從壽康里出來,直接去了承乾宮。 承乾宮里,佟寶珠正在教九阿哥算術:“這道題錯了,七七四十九,不是四十七。做算術題一定要細心。不細心,明明知道答案,也會計算錯誤。這要是收別人銀子,就少收二十兩。你說虧不虧?心里難受不難受?” “難受。”九阿哥嘿嘿笑:“皇額娘怎么知道兒子會做這道題?” “你這么聰明,只要用心就不會出錯。出錯,肯定是沒用心。”佟寶珠放下鵝毛筆,打了個哈欠說,“今天就到這兒了,再晚,宮門就關了。” 九阿哥立馬說:“皇阿瑪讓兒子來陪皇額娘,兒子得陪到底。” 明亮的燈光下,一大一小兩個人,親密得像是親母子一樣。難怪貴妃不想生孩子,他的孩子都是她的孩子,那還用親自生嗎? 康熙走進來,笑道:“行了,老九可以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