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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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越下越大。 晚飯后, 地上的積雪四指深。 “胤祀想不想出去玩兒?”佟寶珠把棉門簾子撥開了一個縫,朝外張望了片刻, 又看向溫暖的屋內。 “皇額娘, 是現在嗎?”八阿哥的聲調里,帶著小小的驚喜,又包含期待。每當他用這種語氣說話的時候, 佟寶珠就想起了太子。太子小時候, 說話就是這個音調。讓人不由的想疼他,對他好。 “嗯!” 佟寶珠的語氣里也帶著歡喜:“下雪不冷, 化雪冷。趁著不太冷, 我們到園子里走走?!?/br> “好的, 皇額娘。”八阿哥吃力地把火爐上的平底鍋放到了一邊, 平底鍋里炒了半熟的黃豆, 已經散發出焦香了, 他湊上去聞了聞。 旁邊的芳華姑姑笑道:“八阿哥去吧,奴才給您繼續烤,回來就能吃到炒豆子和炒玉米了?!?/br> “謝謝嬤嬤。”八阿哥歡快地說。 佟寶珠給八阿哥披上毛絨披風, 又圍上和自己同款樣的雪貂毛圍脖, 棉帽子扶端正, 牽著他的小手出了門。 翠潤軒里, 除了芳華姑姑之外, 還有兩名從御膳房調過來的廚子, 三名從乾清宮里調過來的宮女。 離開皇宮, 少了宮規的束縛,都比往日活潑了許多。三名宮女正在院子里地打雪仗,由于怕驚動屋內的主子, 沒敢出聲, 只是用雪團子相互扔來扔去。 看到佟寶珠出來,慌忙跑過來見禮。 “你們繼續玩兒吧。這里不是皇宮,沒那么多規矩,平時把份內的活兒干好就行了。” 經過這幾日的相處,三個丫頭也知道皇貴妃的性情隨和,輕易不會責罰下人。其中一個膽子大的,接話道:“娘娘和八阿哥這是要出去嗎?需要奴才幫您提燈籠嗎?” “不用了。雪地里亮堂,看得見路。我們就在附近走走,一會兒就回?!?/br> “萬一……” 芳華姑姑從門簾后面探出身,打斷了那丫頭的話:“娘娘沒叫人伺候,那就是無需伺候,你們別再打擾娘娘了。” 聽到此話,佟寶珠頓覺輕松。與謹慎小心的容嬤嬤相比,她更喜歡同芳華姑姑相處。 總能在該出現的時候出現,該說話的時候說話,進退有度。從不把自己要守的規矩強加于她。 就比如方才出門時,她沒說讓伺候穿衣服。芳華姑姑就坐在火爐邊沒動,也沒提出要陪她出門。 她知道,待會兒她回去,肯定給她備好了溫熱正好的紅茶,和洗漱用的熱水。方才炒了一半的黃豆和玉米,也會炒好了,盛放在碟子里。 人與人相處,最重要的不是遵守規矩,而是相處舒適。這就需要雙方在關心的基礎上,能夠相互信任,相互理解。 芳華姑姑理解她的心情,并且信任她,相信不會因為自己沒遵守宮規從而惹她不高興。 佟寶珠又想到了康熙,那是個多么奇怪的人。他的兒子和女兒,幾乎個個聰明懂事;他重用的奴才,不但個個能干,而且懂得體貼關心。 偏偏他自己是個不顧慮別人感受,心胸狹窄,又特別自以為是的人。 紛紛揚揚的雪花,簌簌而下。落在樹枝上、地面上、帽子上、肩膀上,也撲打在臉上。 “皇額娘,您冷嗎?”八阿哥揚著小臉問。 “不冷,你呢?” “皇額娘,兒子也不冷。兒子還沒有在雪地里玩兒過呢,好有趣??!皇額娘,天上是不是就是這樣的?”佟寶珠曾給他講過神仙們的故事。 “應該是吧。在我的想象中,天上應該就是這樣的潔白干凈?!辟氈樗砷_了他的手,“我們跑跑,把身上跑熱乎?!?/br> “皇額娘要小心,別摔著了。” “啊,忘了告訴你了?!辟氈楣Φ溃叭f一摔倒,你要記得捂著臉。別的地方摔著沒事,摔著臉,毀了容,可就娶不上媳婦了?!?/br> 頓了片刻,又認真地說:“就像你皇阿瑪那樣一臉麻子坑,他要不是皇帝,肯定娶不到媳婦,當一輩子的光棍漢?!?/br> 說這些話的時候,佟寶珠仿佛看到老年的康熙,無人所依,蹲在街頭瑟瑟縮縮行乞的情形。 頓時心情愉快極了。 “皇額娘你好大膽啊,竟敢說皇阿瑪的壞話?!?/br> 八阿哥張著嘴,哈哈大笑了兩聲,大聲道:“兒子才不要娶媳婦,兒子要一直跟著皇額娘……”說著話,扭身就跑。 白雪沖淡了夜幕的黑暗,一大一小的兩個人在雪地里,你追我趕。一時間,忘記了自己身處在三百年前的清朝,仿佛回到了無憂無慮,可以任性妄為的少年時光。 佟寶珠在雪地里揮舞著手臂,扭著腰,歡快地唱起現代的一首歌: 過上了好日子,紅紅火火。 趕上了好時代,喜樂年華。 你看那,山捧金,水流銀呀。 春夏秋冬里,大地開花。 那個喜呀 那個樂呀 那個美了 那個醉了…… 八阿哥聽到歌聲,轉回身,跟著她蹦蹦跳跳,待佟寶珠停了下,他哈哈笑,“皇額娘,皇額娘,好好聽啊,再唱一次嘛?!?/br> “好咧!” 佟寶珠揚起手絹,又開始唱: 逢盛世,祝太平,紅紅火火。 春常在,風雨順,喜樂年華。 你看那,人風流心也瀟灑。 東西南北中,彩燈高掛。 那個喜呀 那個樂呀 那個美了 那個醉了…… 婉轉歡喜的唱腔回蕩在寂靜的雪夜里,偶爾自遠處傳來一聲爆竹聲。似是給喜悅的心田里,燃放了一枝帶著唿哨的煙花。 那煙花在腦海里綻放,然后撒落了一地的星雨。 “額娘給你起個小名兒吧,好不好?”佟寶珠停下來后,捂著凍僵的臉蛋,對著八阿哥哈哈笑道,“就叫小美。” 接著又忍不住唱道:“雪夜美呀,你也更美,不管外面雨大,天有多么黑,再苦的日子,它都有滋味。謝謝老天把你送給了我,我已知足美了更美……” 白茫茫的雪地里,看著只有他們二人,其實在他們看不見的地方,有十幾名侍衛注視著他們的一舉一動。 佟寶珠不同尋常的舉止,當夜就傳到了康熙耳朵里。當他聽到佟寶珠給八阿哥起了個叫“小美”的名字。當著傳話侍衛的面,就忍不住哼了一聲。 朕在這里宮里忙天忙地,忙著替你出氣,你倒是玩兒美了。美得不想回紫禁城,就連紫禁城里的事都不想聽了。 想到佟寶珠能有開心的日子,都是因為他的苦心安排。幽怨的思緒里,又升騰出了幾分得意。 這世間,就沒有朕得不到東西。 不是喜歡宮外嗎? 只要朕樂意,即使是后宮嬪妃,也一樣能體驗普通人的生活。 次日,下早朝,康熙從乾清門出來,直接拐進了上書房。五阿哥看到他,一個激靈困意全無。 皇阿瑪又來檢查他們的功課了。唉,自從入了上書房,他就覺得自己特別笨,功課連老七都不如。 明明他已經很努力了。 正在五阿哥擔驚受怕時,康熙發布了一個好消息,臘八節那天,上書房放一日假,讓大阿哥帶他們去白塔寺門前施粥。施過粥之后,去南海子比賽冰嬉,誰得第一名,獎湖州進新貢的紫檀狼毫筆。 什么筆不重要,重要的是放假又能出宮玩兒。 五阿哥簡直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眾阿哥和五阿哥差不多的心情。尤其是大阿哥和四阿哥,昨日還找康熙請奏,想去南海子射獵呢,康熙未加思考地拒絕了。 這過了一晚上,就改變了主意。 突如其來的驚喜,讓眾阿哥屏息靜氣了片刻后,跪地齊呼:“謝謝皇阿瑪,皇阿瑪萬歲。” 康熙揮了揮手:“都起來吧。讓奴才們給你們準備要穿的衣服,需要帶的東西。中午就在南海子用膳,你們是想吃烤rou,還是鍋子,提前讓人準備。這事,就交給老大了。” “是,皇阿瑪。兒臣會安排妥當!”大阿哥響亮地應聲。他比春天離開京城的時候黑了也瘦了,但個子高了不少。 此時僅比康熙低了半頭。 四阿哥問:“皇阿瑪,二哥和我們一起去嗎?” 站在康熙身后的太子,揚了揚嘴角,還是四弟最知他的心意。他也想去,但不敢問。 康熙道:“等明日看情況,若是政務不忙。明日中午,朕帶著太子微服過去。你們暫時不要說出去?!?/br> 這個時候,一早就出了城的內務府官員以及禁衛軍們,正在南苑團河行宮附近的湖里查看冰面情況。 “明天,阿哥們都要過來?”佟寶珠聽了內務府副總管葛錄的稟報后問道。 “稟娘娘,臣接的口諭,是說有五位阿哥過來?!?/br> 佟寶珠在心里算了一下人數,然后問:“是六阿哥不來,還是七阿哥不來?” “臣不知,梁總管只說讓臣安排五個阿哥休息的房間?!?/br> “你回去一趟,跟皇上說,就說本宮說的,好不容易出來一趟,讓五歲以上的公主也來吧?!?/br> 路上的積雪半尺厚了,雪還沒停,仍是紛紛揚揚下的歡快。二十多里路,葛錄用了將近一個時辰,回到皇宮已經是半上午了。 康熙聽了他的稟報,揚著嘴角笑道:“照著皇貴妃的吩咐安排。”又道,“皇貴妃吩咐的事,都盡快安排?!?/br> 接著吩咐梁九功,“讓德貴妃安排三公主,午后就出城,讓早一步過去,陪皇貴妃?!?/br> 德妃聽了讓三公主陪皇貴妃的話,心中一驚,問道:“梁總管,皇上有交待,讓誰陪著三公主出城嗎?要住多久?需要帶些什么?” “稟德娘娘,主子爺沒說?!?/br> 德妃看了眼,旁邊的榮喜嬤嬤,又問道:“梁總管,本宮怎么安排合適呢?” 梁九功“哎喲”了一聲,道:“奴才就是個傳話的。宮務的事,奴才不懂?!?/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