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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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膳后, 佟寶珠坐在后殿的梨樹下,抱著四阿哥, 給他講《十只天鵝》的童話故事。 這個故事講的是, 很久以前一個國王有十位王子和一位公主。十位王子被惡人施了魔法,變成了天鵝。公主知道后,歷經千難萬險救哥哥們。 故事的結尾處是, 惡人要燒死公主, 變回原身的十位王子出面救回了公主。 “聽了這個故事,胤禛有什么想法呢?”佟寶珠輕拍四阿哥, 低頭問他。 四阿哥笑嘻嘻地問道:“兒子也能變成天鵝嗎?兒子也想飛。” 佟寶珠:“……”緩了口氣, 笑道:“胤禛變不成天鵝。王子變天鵝是很久很久以前的故事, 那時候的人能飛, 現在不能飛了。” 四阿哥不像太子當年聽到這個故事時, 追著問為什么。而是失望地“噢”了一聲。 佟寶珠笑呵呵地說:“這個故事呢, 是告訴我們。兄弟姐們要友愛,要相互幫助。哥哥們有困難,胤禛要去幫助他們;等胤禛有了困難, 他們也會來幫胤禛。” 四阿哥想了一會兒, 像是明白了。咯咯笑道:“兒子想要大哥的白龍馬。” “胤禛想要馬是嗎?明天讓人去給胤禛要挑一匹小馬崽, 也給張廷璐挑一匹。想要白的要白的, 想要黑的要黑的。” 四阿哥噘噘小嘴, “兒子就想要大哥的白龍馬。” 就在這時, 紅云從前院過來, 低聲道:“娘娘,乾清宮那邊剛傳過來話,說萬歲爺叫了去, 沒翻牌子。” 此時。 康熙聽了侍衛稟報赤城那邊太皇太后的日常起居, 又叮囑了幾句后,去了毓慶宮。 晚膳后這個時段,太子在書房描紅。聽到外面的唱呼聲,十分意外。自從他搬到毓慶宮,康熙很少來此。同他說話大多是在上書房,或是召他去乾清宮。 “兒臣叩見皇阿瑪。”太子打下袖子拜禮。 “嗯,平身吧。”康熙拿起他方才寫的字,看了片刻后,夸贊道:“寫的不錯,有進步。” “謝皇阿瑪,兒臣尚有不足,還需多加練習。” “朕那里有本《顏勤禮碑》明日讓人給你送過來。”康熙放下練習薄,背起手道,“沒什么事,晚膳后出來走走,走到你殿門口進來看一眼。” “謝皇阿瑪。”太子低著頭道。 康熙看著言談舉止都十分得體的太子,眼前浮現出老四愛哭鬧的模樣。在他的印象中,除了鞏華城那次,太子好像就沒有哭過;好像生下來,就很懂事。 “保成有什么需要,盡管告訴朕。” 太子有些意外,飛快地看了康熙一眼,又低下頭:“謝皇阿瑪。”最少有兩年,皇阿瑪沒再叫過他的小名了,大部分時候都是叫他胤礽或是太子。 “嗯,朕走了。你不用出來送,繼續練字吧。” “兒臣恭送皇阿瑪。” 康熙離開后,凌普來書房請示,“主子,要不要奴才著人去打聽一下,皇上為什么會突然過來?” 凌普是太子奶娘的相公,原來在內務府當差。太子入住毓慶宮,設詹事府時,奶娘求太子給她相公尋個職務。就調來這里做了個從七品的主簿。 此人二十四五歲,相貌清秀,對太子十分忠心,勤快又機靈,今年春天,太子提升他為正六品的府丞。 凌普看太子遲遲不回答,又說道:“奴才不做別的,就私下里偷偷打探一下原因。知道萬歲爺為什么來,主子心里好有個譜。”頓了一下道,“乾清宮里的公公們都是從內府務選過去的,奴才基本都認識。好打聽的很。” 太子輕“嗯”了一聲。 “喳。”凌普打下馬蹄袖,“奴才告退。” 康熙從毓慶宮里出去,穿過景運門,自乾清門前經過,穿過隆宗門。走到慈寧宮前面站了一會兒,折回了乾清宮。 剛在西暖閣的羅漢塌里坐定,太監進來通報,皇貴妃娘娘求見。 康熙揚了揚嘴角道:“宣。” “臣妾叩見皇上,皇上萬福。”佟寶珠進來后,半蹲施禮。 康熙沖她招招手,笑道:“都老夫老妻了,還這么多禮數。快來,嘗嘗今年新進貢來的碧螺春。” “老夫老妻”一詞,不僅讓佟寶珠一怔,就連殿內值守的三位太監都是一怔。 皇貴妃才入宮多久啊?資歷深的太監仔細一算,最后一次選秀到現在,才五年多一點。這都是老夫老妻了,那些入宮十七八年的娘娘們,算是什么? 轉念又想,她們不能稱為妻。想到這里,又是一怔。只有皇后才能稱為妻吧? “謝皇上。皇上的心意,臣妾心領,但禮數不能少。” 佟寶珠側身坐在康熙對面,親切笑道:“臣妾進來之前,皇上在忙什么?臣妾沒打擾到皇上吧?” 康熙心說,在等貴妃。就知道你費盡心思沒如愿以償被翻牌,肯定會主動過來。為此,他還特意把別的事暫時推到了一邊。矜持地笑笑:“不忙。貴妃有事?” 佟寶珠瞄了一眼殿內站的太監,朝康熙的方向伸了伸頭,小聲道:“皇上已經半月沒翻過臣妾的牌子,輪也該輪到臣妾。為什么寧可空著,也不翻臣妾的牌子?臣妾來問問,是不是哪里惹皇上不滿了。” 她此時穿了一身淺粉色繡牡丹花的旗服。粉色本來嬌嫩,不大適合統管后宮的皇貴妃。巧妙的是,在衣襟和袖口處鑲了四指寬的杏黃邊,手臂中央,又用搭配了四指寬的天青色。 整個人看起來嫵媚而不失端莊,又有幾分的亮麗嬌俏。 貴妃為了取悅他,在穿著打扮了費了不少心思。康熙看著她靈動的眸子,笑道:“朕今日累了。” “要臣妾給皇上捏捏背嗎?”佟寶珠說著話,站起了身。 “貴妃為了求朕答應請求,可真夠努力。”康熙端起茶飲了兩口后,笑道,“說吧。朕聽聽是什么事。” 佟寶珠后退了兩步,低身施禮,佯怒道:“臣妾告退。” “生氣了?”康熙愉快極了。誤解了她的心意,生氣了。不再繼續逗她,也站起了身,牽起她的手道,“走了,去你那里。朕就當今晚是翻了貴妃的牌子。” 毓慶宮。 凌普向太子稟報,“奴才打聽出來的是,萬歲爺可能是想去承乾宮,不知因為什么原因,轉了一圈又回去了。方才皇貴妃求見,在西暖閣里沒呆多長時間,剛剛和萬歲爺一起去了承乾宮。” 太子放下手里看的書,呆怔了片刻后,道:“吾知道了。” “奴才想辦法,在承乾宮里放個人。主子好知道,萬歲爺和皇貴妃都說些什么。” “不可。” 太子的目光又落在書上,“你出去吧。” “大阿哥的親事,皇上是怎么考慮的?有中意的姑娘嗎?”兩人躺上床后,佟寶珠問。 “等選到第三關的時候,再說。” 康熙理了理她額前的頭發,輕聲問:“上午,在乾清宮,貴妃說有所求,想求什么?” 佟寶珠裝著懊惱的樣子,道:“反正皇上又不答應,還提它干什么?” 康熙捏了一下她的臉,笑道:“朕就是太寵貴妃了,寵得貴妃膽子越來越大,經常給朕使小性子。” 佟寶珠翻身,給他了個后背。 “好了,別生氣了。你說吧。”康熙輕咬了一下她的肩膀道,“朕今兒心情好,給你一次機會。再不說,以后可沒機會求了。” 佟寶珠趕緊轉回身,“臣妾想求皇上準臣妾出宮一趟,去看看趙保山。看那孩子長成什么樣兒了,要是機靈,就讓他做四阿哥的伴讀。” “讓人把他帶進宮里,不就行了。” “萬一長的不好,沒看上,再送回去多不好……” 康熙親上她的嘴,輾轉了一番后,低笑道:“貴妃想出宮就直說,把朕當外人,跟朕繞圈子。” “皇上準不準呢?” “你說呢?” “來福客棧為臣妾賺了三萬多兩銀子了,臣妾還沒見過是什么樣兒。還有王氏成衣鋪,聽說擴大了鋪子,還招了兩名繡娘,臣妾也沒見過。” 康熙聽她說得委屈巴巴的,有點不忍心為難她,遂應道:“行,準貴妃半天。午膳之前回來。”擔心她不能及時回宮,又說,“明日午膳,朕要在承乾宮里用。” “多謝皇上。” “用什么謝?” 佟寶珠摁著了他的手,“……皇上不是累了嗎?素睡吧。” “不。” 天剛蒙蒙亮,佟寶珠就坐著馬車出了宮,直奔來福客棧。 來福客棧已經開門做生意了。賣的是大包子和小米粥。收的基本是成本價,便宜又味美。門前坐滿了人。 佟寶珠提了提圍巾擋了半邊臉,才下馬車。在馬車邊候著的吳啟爵,引領著她和彩云上了二樓的雅間。退出去后,來福客棧的掌柜進來拜禮。 “草民施世綸叩見皇貴妃娘娘。草民此前不知娘娘身份,多有不敬之處,請娘娘恕罪。” “本宮是微服出宮,不必多禮。” “謝娘娘。” 佟寶珠看著他站起來之后,又問:“你什么時候知道本宮身份的?” 施世綸低頭站在一邊,回話道:“地震之后。” “之前沒猜測過?” “草民不敢說謊,猜測過。猜錯了。”施世倫面不改色地撒謊。 佟寶珠沒再糾結這件事,直入正題道:“他們多長能過來?”為了節省時間,吳啟爵先她一步出宮,給施世綸傳了話。讓他把孫春枝母子帶來福客棧。 “草民估計需要半個時辰。”施世倫解釋,“中間有些麻煩。草民派出去的人,要先找家父一趟,借用家父手下的兵將去孫家要人。” 佟寶珠暗嘆,此事經施世綸來辦,他果然是安排得超出她預料中的好。施瑯剛封了福建水師提督,正在招募兵將,準備下個月離京。由從一品的官員出面,向從六品的官員要人,輕易而舉。 既能給孫家一次教訓,又不暴露宮里。 佟寶珠知道他辦事妥當有分寸,沒再問詳細過程。笑道:“本宮聽說施家二公子見識廣博又為人仗義,京城中的大事,無所不知。本宮向你請教幾個問題。” “娘娘謬贊......” 佟寶珠打斷了他的話,低聲道:“莫要再說客套話,本宮見外人的時間有限。第一個問題,一位親王要娶一位格格做妾室,本宮怎么做才能阻止此事。” 她曾看到一部叫《施公案》的小說,主角施世綸聰明絕頂,就沒有能難得他倒的事。小說是編的,但也說明歷史上這個人,肯定是極聰明的。 實在想不出好法子。那就讓這個時代的男人,來對付這個時代的男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