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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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是個極富行動力的人。次日午后, 去永和宮探望六阿哥時,問德嬪:“你想不想把四阿哥接回來養?” 八個月大的孩子, 已經會抓東西了。坐在軟塌上, 拿著撥浪鼓使力地搖晃。伴著“呼啷啷”的聲音,朝著德嬪喊:“額娘,額娘……” “胤祚, 真乖。” 德嬪摸了一下六阿哥的頭, 極力掩飾著內心的激動,低聲溫婉地說:“臣妾說過, 四阿哥是貴妃娘娘的孩子。他就是會說話了, 嬪妾也不會改變主意。”含羞帶怯地看了一眼康熙, 歡喜道, “謝謝皇上對嬪妾厚愛。” 她特意提到會說話, 是提醒康熙, 四阿哥在她這里才會說話這回事。 還真是提醒到康熙了。想到自己在貴妃面前說母子連心,血脈相連的話,就想扇自己兩個耳光。 他就是隨口說的。是想讓貴妃覺得別人的孩子, 終究是別人的。孩子肯定是親生的好。 好讓她一心想自己生孩子。 她既然是知道了, 后宮嬪妃們是否能生子, 是由他來決定。想要生孩子, 就得來跟他商量。 然后, 他說各種理由, 推說暫時不生。等她說好聽話求他。到那時候, 他就給她一個天大的恩典。這樣以來,在以后的日子里,她看到那個孩子, 就能想到他的恩寵。 德嬪提到四阿哥會說話, 康熙厭煩自己的時候,也厭煩著了德嬪。站起身道:“朕走了,有事你讓人傳話給朕。” 康熙突然冷淡,德嬪十分驚慌,想說些什么留他。一時緊張,又想不起來說什么合適,眼睜睜地看著明黃的身影大步出了殿門。 “昨晚萬歲爺宿在隔壁,是不是……”榮喜嬤嬤欲言又止。 “是什么?”德嬪回過神后,看向身邊這位得力的宮人。這是六阿哥出生后,內務府送過來的。 走的是明路。 但其實是烏雅氏的人。準確地說,是烏雅氏重金收買的人。讓她輔助德嬪。 榮喜嬤嬤今年三十七,膚色白凈,相貌周正,在宮中二十來年了。原來侍候的是寧愨太妃,也就是裕親王的額娘。 此次拿了烏雅氏不少的好處,想使出渾身解數,幫德嬪把后宮中的嬪妃們都踩在腳下。 但她在寧愨太妃宮里時,經常見貴妃娘娘。那時候對她印象特別好。現在說她的不是,有點底氣不足。 沒敢直說承乾宮,也沒敢直說貴妃。用了“隔壁”和“她”稱呼,“是不是她在萬歲爺面前說了四阿哥什么。萬歲爺對四阿哥不喜,連累到了主子。” 德嬪知道榮喜嬤嬤所指。 她呆怔了半天,沒應話。除了這個原因,實在想不出別的。皇上最近經常來,這突然的冷淡了,還提出把四阿哥送回來。 原以為是皇上寵愛,想把四阿哥還給她呢。原來是貴妃嫌棄四阿哥,不想撫養了。 德嬪有些不甘心,絞著帕子,低聲說:“也許是皇上心情不好。你不是說了,昨兒個太皇太后強逼他去的隔壁。皇上心里氣堵,不想讓四阿哥再跟她,這也是有的。“為了證實自己想法是對的,又說道,”本宮一年前就向皇上進言,把四阿哥記在她名下。可直到現在玉碟也沒改。” 在背后說貴妃娘娘的不是,德嬪也有些底氣不足。也是用“她”指代。 她的話剛落,榮喜嬤嬤就急聲接話:“四阿哥養不得。主子現在養一個親兒子在身邊,就已經遭眾人所嫉。若是養兩個,別宮小主們,還不得把主子當成眼中釘。再加上失去貴妃娘娘的庇護,明槍暗箭防不勝防。” 擔心德嬪心軟,不聽所勸,又說道:“宜嬪為什么把五阿哥給太后養,還不是怕養不著。前些年,宮里折多少孩子了。主子莫要小看了貴妃在后宮中勢力,幫某個人的時候,看不出來。撒手不管,可就……”不敢直說晦氣話,轉話道,“四阿哥在她那里。就是為四阿哥著想,她也會照顧六阿哥。畢竟是親兄弟,六阿哥真出什么事,對四阿哥沒半點好處......” 德嬪聽著后面這兩句,特別刺耳。打斷了她的話,“你方才也聽到了,本宮沒說讓她把四阿哥還回來。本宮現在有胤祚呢。”說著話,摸了摸六阿哥的小臉,笑呵呵道,“我的胤祚聰明又可愛,七個月的時候就會說話。”人人都夸天資聰慧的太子,也不過是如此。 榮喜嬤嬤一想,也是。誰會稀罕一個笨孩子。皇家為什么看重子嗣?那是指著皇子們長大后,為大清國出力呢。 稍有頭腦的人,都不會稀罕一個笨皇子。何況德主子是聰明人。 遂即放了心,說了別的:“主子得寵,身體又恢復的好。想要孩子可以再生。最好再生個公主,到時候送出去和親。主子在后宮中的地位就更穩了。” 德嬪聽到再生個公主的時候,還挺舒心。聽到和親,臉色寒了寒。和親的公主,哪有一個過得好的,一個比一個的凄慘。 她們議論笨孩子時候,笨孩子在嘻嘻哈哈地玩兒老鷹捉小雞的游戲。頭戴威風凜凜大紅雞冠帽,扮大老鷹。 佟寶珠當雞mama,冬草、紅云、彩云、兩個奶娘、還有劉福和另兩名小太監當小雞。 規則是:老鷹不可以碰到雞mama;雞mama可以推開老鷹、抱老鷹,張開雙臂跑,盡量擋住老鷹。 老鷹抓著小雞,獎勵額頭親吻一次;犯規用手指彈腦門以示懲罰。 四阿哥被彈了五六次腦門后,終于記著不往額娘懷里撲了。學會了,一會跑左邊,一會兒跑右邊,彎著腰跑,想辦法突破防線去捉小雞。 這時候,佟寶珠會去攔他。 經過抓著,拽著,抱起,硬攔后,偶爾會胳膊故意高抬,讓他趁機溜到后面,抓到背后的小雞。 每次抓到小雞,四阿哥都開心的又蹦又跳。跑到佟寶珠跟前,仰著小臉,等待“親一下”獎賞。 然后再跑到戰利品面前,繃起小手指,拼出全身的力氣,彈一下他(她)腦門。 被彈的人,按著貴妃娘娘的交待。捂著額頭,作痛苦狀:“疼啊,疼啊!被大老鷹啄到了。” 每當這個時候,四阿哥就覺得自己厲害的不得了。作為戰勝者,要撫慰失敗者。跑過去,噘起小嘴在對方額頭“呼呼”吹兩下,再揉揉,以示為對方療傷。 起初丫頭太監們,覺得這個游戲太傻了。一幫大人跟一個兩歲多的孩子跑來跑去,還要假裝被他治療;治療過后,又要表示開心,又要道謝。 要多傻有多傻。 佟寶珠玩兒得投入,眾人受了她的影響,漸漸也感受到了其中的樂趣。 每一局游戲開始,當四阿哥大聲喊:“大老鷹來了。”小雞們都興奮地跟著喊:“來呀,來呀,小雞崽等你來呀!” 人人都盼著被四阿哥抓到。 臘月里的寒風,撲到臉上,生病生疼。半上午過去,院子里的大小人兒,都是紅撲撲的臉蛋,一身的汗。 四阿哥玩的興奮。曾經的親密伙伴拉布拉多,暫時被他拋到了腦后。進屋休息時,他總覺得好像少了什么。想了半天,才想起拉布拉多。 “額娘,額娘,我要多多。” 佟寶珠用熱手巾幫他擦臉的時候,他仰著小臉請求。 “人要言而信,說好的三天,就是三天。這才過去了半天。”佟寶珠耐心的跟他解釋,“胤禛和大哥同樣都是七叔的侄子,多多是胤禛的,同時也是大哥。大哥是讓著弟弟,所以把多多留這兒給你。這偶爾帶走三天,都不行嗎?” “好吧。”四阿哥沮喪地低下了頭。他不知道三天究竟是多長,他就知道很久很久沒見過多多了。 下午,佟寶珠讓人用皮革裹米糠做的蹴鞠送過來了。在屋里安置了一個筐,讓四阿哥玩投球。 傍晚的時候,內務府的人送來了她畫的積木。 與蹴鞠相比,四阿哥更喜歡積木。 在佟寶珠的指點下,一會兒擺成城堡,一會兒擺成大橋,一會兒擺成大山。 玩兒得不亦樂乎。 拉布拉多不在的第一日,四阿哥沒有哭鬧。 晚膳時,大阿哥來看他,看著乖巧歡喜的老四。十分討厭。捏著他的小臉,低聲說:“我以為多多不在,你在這兒哭鬧呢,還想著把它送過來。原來沒有啊!真是只沒感情的小狼崽。” 四阿哥聽不懂大哥說什么,沖他傻呵呵笑。弟弟愿意把多多讓你玩三天。 大阿哥更覺得他討厭,想狠狠地擰他一把,又怕擰臉上被人看出來。只好抱起他道:“大哥帶老四出去玩兒。”順手在他屁股上擰了一下。 有武功的半大孩子,下手沒個輕重。雖然是隔著棉褲,仍是疼得四阿哥兩腿亂蹬。 “不許哭!敢哭,我把你扔井里,淹死你。也不許告訴別人。”大阿哥在四阿哥耳朵邊,說著兇狠的話,臉上卻帶著親切的笑。 四阿哥不懂大哥什么弄他疼,還要淹死他,他都愿意把多多讓給他玩兒了。十分委屈,又不敢哭。扁扁嘴,趴在大阿哥肩膀,半天不抬頭。 佟寶珠看著大阿哥抱起四阿哥眉開眼笑的樣子;又看四阿哥開心地在大阿哥懷里,又蹬又拱的撒嬌。心情特別好。這些孩子們啊,要是不長大,不成家立業多好啊。永遠做好兄弟。 大阿哥從承乾宮里出去后,對他的兩個哈哈珠子吩咐道:“你們現在就出宮吧,打聽打聽,誰愿意高價買狗。五百兩銀子就賣。”他雖然也特別喜歡多多,但為了讓老四玩兒不成,還是決定賣掉。 不說買的時候花了多少錢,單說這是純親王千里迢迢從南邊帶回來的這一點。也賣不得! 但大阿哥向來是說一不二,哈哈珠子不敢爭辯。 “誰愿意出五百兩銀子買條狗!狗再好,那也只是一條狗,能跟人比?五兩銀子都賣不出去。主子又不缺五兩銀子,賣它干啥。” 大阿哥琢磨了片刻,覺得也是,五百兩價格確實有點高。于是道:“五十兩了,就說是陪著四阿哥一起長大,教會四阿哥說話的皇宮狗。”沒等哈哈珠子應話,又說,“賣不出去,說明你倆的能力不行!爺換人。” 乾東五所,被關在籠子里的拉布拉多瑟瑟發抖: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