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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寶珠換了衣服, 頭上臉上收拾了一番,坐著步輦去乾清宮。先一步回來的梁九功在臺階下候著了, 引領著她從西邊的臺階進殿。 這個地方, 她以前游覽故宮的時候,曾站在門口往里看過。門口擋著半人高的木板,不讓游客往里進。破舊昏暗的正堂中央題著“勤政親賢“四個字。導游講, 這四字是雍正皇帝的手跡。 此時殿內明亮, “勤政親賢”的位置題的是“勤政”兩個字,筆鋒凌厲, 很有氣勢。下面擺著寬大的龍案。坐在龍案里面的康熙把手里的奏折擱在一邊, 抬頭沖她一笑, 吩咐跟在后面的梁九功:“搬張椅子放朕旁邊?!?/br> 佟寶珠道:“皇上……” 這里與西暖閣一墻之隔, 是康熙批閱奏折, 召見群臣的地方。換一種說方法, 就是正式上班的地方。 她進來就不妥了,還坐。 康熙笑道:“無妨。今兒下午沒旁的事,就看看折子。坐吧, 朕這會兒正看累了, 跟你說會兒話?!?/br> 宮里的太監宮女們都是訓練有素的, 能分到乾清宮在皇帝面前伺候的更是。就進來這兩三句話的功夫, 椅子已經放在了龍案西邊, 茶也擺上了。 “謝皇上賜座。”佟寶珠坐下。 大約是提前交待過, 殿里立著的兩名太監和梁九功都退了出去。 康熙側身, 看著她笑道:“讓淑妃cao辦年節事務的旨意,已經下到你那里了吧?”雖是問話,用的是肯定的語氣。 “上午就收到了。”佟寶珠端正地坐著, 沒帶什么情緒地說道:“多謝皇上體諒, 知道臣妾忙不過來,讓淑妃幫忙分擔些。” 康熙道:“伸開手?!?/br> 一個人在龍案北邊坐,一個在西邊坐,中間隔著三四步的距離。佟寶珠攤開手??滴跆街?,伸長了胳膊,才捏到她的食指。 似笑非笑道:“貴妃是真心的感謝?” 佟寶珠和他對視了片刻后,言語細細道:“雷霆雨露均是皇恩,不感謝又能怎樣?難不成來跟皇上鬧一場,說皇上不先跟臣妾商議,就用下旨的方式把權利分了出去?” 頓了一下,又說:“臣妾在意的不是權利,在意的是皇上對臣妾的心意,在意的是臣妾在皇上心里的位置??墒窃诟星樯?,臣妾處于低處,只能逆來順受?!睒O委屈的模樣。 這個回答,康熙比較滿意,捏改為了握。握著她指尖,笑道:“既然知道是朕的心意更重要,怎么還在生氣?!崩死氖?,“過來,來朕身邊?!?/br> 佟寶珠猶豫了片刻,站起身,挪著小步子靠了過去。 康熙摟了她的腰,不顧她的掙扎把她按到自己腿上,仰臉看著她,話里帶笑:“朕這里有一件好差事。你為剛才那些氣話,跟朕道歉。朕就告訴你是什么事?!?/br> “皇上……”佟寶珠掙扎著,急急地說道:“臣妾不能坐這里,被人看到,會被罵妖婦禍國。” 佟寶珠使了力的扭來扭去,想要脫身??滴跤行Р蛔∷?。收斂了笑意道,“你再動,我把你摁龍案上,脫你衣服了。” 佟寶珠:“……”立馬僵著了身子。 她驚恐的表情,像只被掐著脖子的小獸。康熙靠在她胸前吃吃悶笑。過了好一會兒,才憋住笑,抬起頭說:“快給朕道歉。” 佟寶珠從震驚中回過了神,才意識到,他是說說而已。不可能真在這里脫她的衣服,暫不說別的。冷啊!這屋里燒的是地龍,最多有十四五度,康熙都穿著棉衣呢。 那……這好像是在打情罵俏? 佟寶珠猶豫了片刻后,繃著小臉道:“不道歉,我又沒錯?!彼匾庥昧恕拔摇弊苑Q?,F在正是職場危機的時候,要接著老板拋過來的曖昧,順便來個小任性,撒撒嬌。 一來二去的感情就加深了。 康熙果然很吃這一套,擁著她開心地笑道:“今兒是初一,再有七日就臘八節了。今年朕準備安排宮里人去白塔寺門前施粥,貴妃想不想去?” 佟寶珠想也沒想,就急聲說:“想去?!闭f著話,摟著了康熙的脖子,趴在他肩膀上,撒嬌道:“皇上要說話算話。你不讓我去,我坐在這里不走了?!?/br> 康熙摟著她哈哈笑。 佟寶珠突然發現,他身上的味道,好像也不是那么的難以忍受。帶著土質味兒的龍涎香,像是久旱的黃土地上,一陣大雨突然而至,初初接觸地面時,濺起的黃土氣息。 雖然仍是感覺有點臟,但歡喜的心情占了上風,讓人覺得沒有想象中的那么討厭。 “讓淑妃分管后宮,是太皇太后的旨意,朕也是事后才得知。太皇太后年紀大了,情緒有時候跟小孩子似的不穩定。想到什么,就想立馬去做。百善孝為先,我們做晚輩的,遷就她一些?!?/br> 康熙笑道:“把年節的事分出去也好,貴妃不用cao那么多心了。今年春節好好玩。” “皇上的親人,便是臣妾的親人。就是把臣妾打一頓,臣妾也沒有怨言。何況后宮事務是小事,皇上的心意才是大事。整個大清國都是皇上的,只要皇上愿意給,什么都能有。” 佟寶珠說的情真意切。 來到這里大半年了,還沒有出過宮。用年節的cao持權去換一日出宮,她樂意的很!權利是死的,人是活的,以后爭爭,就又回來了。 康熙聽出了她話里的歡喜。心道,想了大半天的法子,挺管用,這一下子就哄著了。拍拍她后背,輕聲笑道:“貴妃坐回去。朕再批兩份折子?!?/br> 佟寶珠摟著他的脖子不松手:“不,好不容易有機會抱抱。機不可失,失不再來,再我抱一會兒?!边@句話出了口,自己先抖了一下身上的雞皮疙瘩。 康熙在她腰間捏了一把:“聽話。他們人在西暖閣里等著拿朕批過的折子,等朕批完這兩本,再跟貴妃說話?!?/br> 撒嬌到這程度,差不多了。佟寶珠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低身一禮:“皇上忙政務,臣妾就不打擾了,臣妾告退。” “別急啊,朕還沒跟你說要提前準備什么。你先坐一會兒。”康熙說著話,拿起了佟寶珠進來時,他放下的折子??戳艘谎酆螅f向她,“你要是閑著無聊,看看這個該怎么批?!?/br> “后宮不能干政?!辟氈檫B連擺手,向后退了幾步,坐在椅子上,“臣妾在旁邊看著皇上,心里歡喜的很,一點也不覺得無聊。” 康熙滿眼帶笑,把奏子扔在了她面前,“這里只有你我。你看吧,看完給朕個意見?!闭f罷,拿起手邊的另一本看。 貴妃娘娘的步輦停在乾清宮門前,這個消息,在佟寶珠打開折子看的時候,傳到了后宮,傳到了慈寧宮。 儲秀宮里。 淑妃得意地笑道:“本宮分了她的權利,佟佳氏這是坐不著了,跑去找皇上理論去了。找皇上有什么用?;噬瞎艹?,皇后管后宮。她又不是皇后,鳳印在太皇太后那里呢。是太皇太后說了算。再說了,皇上又不喜她,去也是白去。” 秋嬤嬤說:“奴婢總覺得,萬歲爺不去承乾宮這事兒,透著古怪,或許不是因為不喜貴妃的原因。貴妃又沒做過什么錯事,萬歲爺沒理由這么晾著她。繼后和元后相爭的時候,他可是兩頭哄,從沒有晾著過誰?!?/br> 淑妃笑道:“佟佳氏怎么能和本宮的jiejie相提并論,就是元后她也比不了。元后可是皇上的結發之妻……”說到這里,心里酸了,是啊!人家是結發之妻,貴妃比不了。自己呢?還只是個妃呢。 “嬤嬤,快讓人把箏抬出來,本宮繼續練習?!?/br> 慈寧宮里。 太皇太后聽說后,哼了一聲。 是你們逼著哀家動手的,哀家不得不再次做回壞人。哀家斗死了海蘭珠,斗死了董鄂氏,連同她們的孩子一并斗死了。一個十七八歲的小姑娘,隨便動動手指的事。 哀家老了,心善了,不想把事情做的太絕。得饒人處且饒人吧,只要不觸碰哀家的底限,愿意留她一命。 乾清宮里。 佟寶珠看著請戰的折子,回憶著,她學過的歷史。只記得臺灣是在平三藩之后收復的,主將就是寫這份奏折的人,叫施瑯。至于收復之前,發生了什么事,做了什么準備,一概不知。 課本是只記大事件,沒大事件的地方,幾十年都是一筆帶過。 施瑯不是在沿海管理水師嗎?這里的施瑯,怎么署的名字是禁軍內大臣呢? “貴妃有什么看法?”康熙批完了手里的折子之后問。 佟寶珠擱下折子,遲疑了片刻之后問:“施瑯是誰?” 康熙用他自認為貴妃能聽明白的話,簡單描述:“原來是明軍,降了我大清,后來又叛變了,投奔了鄭成功,轉頭領兵攻打我大清。他們內部出了矛盾,鄭成功誅殺了他父兄,他又降了大清。力主收丨復丨臺丨灣。朝廷不敢重用他,又擔心再次叛變,就把他調來了京城里?!蓖nD了一下,道:“在京城里十幾年了。” 佟寶珠:“……”在歷史的留了名的英雄,其經歷這么曲折!竟然投降兩次。吳三桂投降了一次,都被無數人罵,認為他壞得連《貳臣傳》都沒資格編入??磥?,不怕干的壞事多,就怕沒干過真正的好事。 干過一件真正的好事,就能白遮黑,歷史留名。 佟寶珠道:“臣妾覺得提議倒是好,但現在的時機不對。可以先派人過去招降,穩住對方。等三藩的戰事平了,再回頭收拾他們。” 康熙有些意外。笑道:“上次議政,有人提議招降,貴妃可是慷慨激昂要戰。朕還以為貴妃遇事就會大著膽子往前沖?!?/br> 佟寶珠:“……”本宮能屈能伸。 康熙道:“貴妃認為怎么同他們談條件合適?” 佟寶珠:“不用談條件。對方提出什么要求都應下,麻痹對方,讓他認為皇上軟弱可欺。最多不過兩年,等滅了叛賊,給他來個突襲?!?/br> 康熙:“……”還擔心她抗不著后宮里的是是非非,看來這個擔心多余。算術好的人,會算計的很,知道怎么做事對自己最有利。 他把奏折收回來,問:“貴妃認為這個人可信嗎?” “可信?!辟氈榈溃骸芭褋砼讶サ娜?,肯定是個善于衡量得失之人。他在京城這十幾年,看到了皇上治理的大清國是什么樣兒的。他要是稍有腦子,就知道跟強勢的站在一起,才是一個滿懷報負人的最佳選擇。臣妾從他這份奏呈里看,思路挺清晰,應該不是個傻的。那他就不會叛?!?/br> 轉話問:“皇上,臣妾要為臘八施粥準備什么?” 他怎么這么愛聽貴妃說話呢?句句入耳。心情不好的時候,一看到她,聽到她說話,就開心了??滴跣Φ溃骸澳銇斫o朕捏捏背,朕告訴你?!?/br> 佟寶珠提醒:“隔壁有人等著皇上?!庇种钢割^頂:“勤政。” 康熙:“......”不愛聽,不入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