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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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晚上, 京城東市柳樹胡同十二號,舉行了一場特別的成親禮。 沒有喜服, 沒有喜炮, 沒有賓客,連喜糖都沒有。 新娘子胡青兒樂得滿臉開花,給公公婆婆恭敬地叩了三個頭, 拖著新郎就入了洞房。 新郎也很樂, 終于娶到了心儀的姑娘,想摟著大戰三百回合。奈何新娘子堅決不依。 “不能再來了, 我明天要去太醫院報到。” “后天再去, 你就當今兒家人沒找到你。” “你還有臉說, 你怎么不去找我。你要是找我, 最遲中午就能找到。好不容易成親, 還是急匆匆的。” “嘿嘿, 這么說你也想同我成親?不是因為,不成親就進不了太醫院?” “想,怎么不想!不用這種法子逼著, 我爺爺會想辦法幫我嘛。” 承乾宮里, 也算是洞房花燭。 佟寶珠坐在梳妝臺前, 木呆呆地看著鏡子中的自己, 等著那個臟男人洗漱過了一起睡。 素云拿著剪刀, 歪著頭剪燈花, “娘娘, 真的不用人在外面伺候嗎?” “不用,你剪了之后,就出去吧。再讓人往凈房里送兩桶水。” 素云笑:“娘娘, 您是不是忘記了?剛剛送過兩桶。” “再送兩桶。” 康熙正要穿衣服, 兩個小太監又一人提了一桶熱水進來,小聲對旁邊伺候的劉福說:“劉公公,這是娘娘讓送的。” 劉福看向康熙。貴妃娘娘事真多,沐浴一次,送十幾桶水。好像萬歲爺沒沐過浴似的。 康熙看了看水桶,又抬起胳膊聞聞,猶豫片刻后道:“朕洗干凈了。”一直洗下去,天都亮了,什么事都做不成。 宮里主子們洗漱,一般都是稍間里擺上大浴桶,一桶一桶的往里添水。洗完了,一桶一桶的往外提。 承乾宮里與別處不同,專門在西偏殿里僻了一間房出來洗漱用,叫凈房。 洗漱的時候,倒是挺方便。 洗完,就不方便了。 康熙穿著睡衣,裹上大披風,冒著寒風,從凈房里跑進正殿,拐進臥室。感覺自己有點像是被皇帝召幸的嬪妃。 不同的是,他不用太監背,洗凈了自己往她床上跑。 佟寶珠正對著鏡子想心事。 她在想原身被臨幸的時候,是個什么心情。原身如果有意識,看到她代替自己活著,是想被臨幸,還是不想。 和鏡子中的人大眼瞪小眼,瞪了半天,也沒得到答案。 聽到腳步聲,回頭看的時候,康熙已經在床上了,“快來。”習慣性的睡到了床里側。 屋里燃著兩根蠟燭,梳妝臺前一根,床頭柜上一根。佟寶珠起身吹了梳妝臺上的,進了拔步床里,又把床頭柜上的吹滅了。 屋內瞬間黑暗。 她坐在床沿,面朝里,小聲道:“皇上,臣妾今兒不想與皇上行夫妻之事。” “嗯?” 幸虧屋內黑,誰也看不誰的臉色,否則能看到康熙表情一怔。剛還急著上床呢,這是想搞什么花樣兒? 算術好的人,心眼多啊,朕有點跟不上她的想法。 “臣妾這幾日是宜受孕日。”佟寶珠的聲音更低了些,溫溫柔柔地說:“臣妾還沒有跟皇上好好相處,不想懷孕這么早。”遲疑了一下,又說:“萬一有了身孕,最少得一年不能行夫妻之事。” 康熙沉默了片刻后,吃吃笑道:“好。”摸到她的胳膊,把她往床上拉:“快上來。” 待她上了床,一把抱著,碰碰耳朵,又親親臉頰。十分開心的樣子說:“表妹,我想永遠和你在一起。” 剛沐浴過,他身上的龍涎香味道淺了一些,獨屬于他的味道的,就顯得特別重。 佟寶珠立馬屏著了呼吸。 佟寶珠遲遲不答話,康熙以為她是在激動。揉揉她的后背,溫情脈脈道:“表妹,以后我就是你的依靠。” “嗯。”臟男人靠得住,母豬會上樹。不害她就算是好的了,不指望能讓她靠。 佟寶珠緩了口氣,摸著他半干的頭發,低聲道:“皇上昨晚一定是沒休息好,明早還要上朝,今晚早些睡吧。熬夜對身體不好,皇上一定要長命百歲,臣妾后半輩子,還要依靠皇上呢;整個后宮的姐妹們,都要依靠皇上呢。” 康熙聽過無數次,萬歲萬萬歲,感覺那些山呼,遠沒有此時這句“長命百歲”情真意切。 摟著懷里的人,不想松開,“不提她們,只有我們兩個人。” “嗯嗯。”佟寶珠鄭重地說:“我們一生一世一雙人,三生三世在一起。在天比翼鳥,在地連理枝。你是風兒,我是沙,纏纏綿綿到天涯。” 康熙:“......”不知哪句是書上學來的,哪句是真心話。 康熙:“表妹......” 佟寶珠掙著身子,說:“皇上早些睡,我們在一起的日子,長著呢。以后,皇上每隔十日翻一次臣妾的牌子。” 康熙緊摟著她不松開,蹭著她的鬢角,低聲問:“為什么要十日一次?” 佟寶珠:“翻的太勤,后宮的人會眼紅臣妾,那臣妾的日子便不好過了。臣妾知道皇上待臣妾最好,身在別處時,心也想著臣妾。但皇上為了臣妾著想,還是少來為好,以后臣妾尋機會白天去乾清宮看皇上。” 康熙:“……” 佟寶珠擔心他懷疑自己的心思,趕忙又說:“白天也可行夫妻之事,我在書上看的,別有情調呢。” 康熙摟著她低笑。 佟寶珠使力把他推開,摁在床上,不讓他動:“皇上趕快睡,養足精神。我們兩個一起長命百歲,生生世世在一起。” 康熙拉下她的手,摸索了一會兒,扣在一起,“表妹,我......”佟寶珠用另一只手捂著了他的嘴,“皇上聽話,睡覺。” 佟寶珠做了一個奇怪的夢。在夢里,她看到了一個和自己一模一樣的人。 她穿著白色鑲珠的婚紗,捧著粉白色的薔薇花,一臉幸福的笑容。 在夢里,她十分清楚自己是在做夢。卻搞不清和自己長相一樣的人是誰。明明是她,卻又不是她。沒遇到心儀的男人之前,自己是絕不會結婚的。 在她覺得這個夢離奇時,她看到了她老爹和老媽,他們也是一臉幸福的笑。周圍的人,對他們說著各種恭賀的話。 這時候,她才發現,坐在前排的賓客們幾乎全是她認識的。 自己的想象力也太豐富了吧,居然想到了這么多的人。還想到了四處的擺花,全是粉白色小薔薇。 這是她最喜歡的顏色,最喜歡的花。 既然是婚禮,新郎會是誰呢? 等啊等啊,等得心急火燎,突然聽到一聲“表妹”,接著一股力量朝她襲來……她“啊”了一聲醒了。 “表妹怎么了?做噩夢了?”康熙摟著她的腰問。 佟寶珠回了半天神后,說:“夢見被臟狗咬了。” 康熙笑:“夢都是假的。你若不放心,等天亮,朕讓他們把宮里的大小狗全部殺了。”說著話,摟起她,調了個身,把她放在了里面,“朕要起了,你繼續睡吧。” “皇上以后莫要叫我表妹。”佟寶珠滾到最里面,貼著墻,把被子掖在下巴底下,“叫我佟佟、寶寶或是珠珠都行。” 康熙從承乾宮出去的時候,暗笑自己,被別人夸性格好,還真是性格好了。 這么沒規矩的人,他也沒生她的氣。 上朝的地方在乾清門。黃忠在御道邊候著,遠遠的看到一隊提燈的人過來,小跑過去稟報:“主子,七王爺昨夜便出了城。” “帶人嗎?” “沒有。坐的馬車,還是在街上雇的。他不讓任何人跟。” 康熙走后,佟寶珠讓人換了床單被褥,才又繼續睡,睡到天亮才起。 “萬歲爺提到四阿哥的事了嗎?”容嬤嬤問。 佟寶珠回想了一下,康熙昨晚說的話,遲疑地答道:“他可能是想說,打了岔沒再提了。” 容嬤嬤道:“應該今日會說。一般情況下,孩子最多讓生母養三日。” 早點過后,大阿哥來請安。 大阿哥回宮小半月了,只在回宮那日,來拜見請安。這初回惠嬪那里,第一日便來請安,難免不讓人多想,之前是淑妃不讓他來。同時,也認為惠嬪是個懂事的。 大阿哥看著長的跟個小姑娘似的,稍一相處,便知道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典型的地主家兒子,財大氣粗,缺少管束。 佟寶珠招他來西稍間說話,他朝跟著的兩名太監一擺手:“你們在外面候著,小爺跟佟額娘說一會兒話。” 當時殿內有博爾濟特氏和郭絡羅常在,兩人俱著用帕子掩在嘴邊笑。 佟寶珠想糾正他一下,在宮里不能小爺來小爺去的。想到大阿哥身邊的人多,想必是早就糾正過多少次了,只是一時改不了口。便作罷了。 來了這大半年,她是看透了。宮里的規矩看似很多,那都是給下人們訂的。無論是太皇太后,太后,或是康熙,待親近的人都挺寬和。坐在一起說話的時候,跟一般家庭也差不少。 “我昨日去太子那里。”佟寶珠拿了一顆小蜜桔遞給大阿哥,“太子一直說要來后宮看你這個大哥呢,前段時間身體不大舒服,一直沒出門。這兩日,在發愁給你帶什么禮物。” “謝謝佟額娘。” 大阿哥接了小桔子,笑瞇瞇地看著佟寶珠問:“太子弟弟怎么了?” “可能是天冷,身體有點受不了。他比你小嘛,沒你壯實。”佟寶珠捏了捏他的耳朵,笑道:“要不,待會兒你去看看他,他挺想你。”擔心說漏了話,又說道:“記著哦,不要提他怕冷的事兒,省得太醫又不讓他出門。” 小孩子最喜歡充大人。佟寶珠一本正經的跟他聊天,還說弟弟在想著他,大阿哥頓時覺得自己是大人了,非常開心。 轉而又沮喪:“兒子帶的禮物都送出去了,沒東西送了。” 佟寶珠:“把你送我那只綠頭鸚鵡帶走,回頭你再補我一件禮物。” 大阿哥瞇眼笑:“佟額娘不許對太子弟弟說,是從這里拿走的禮物哦。” 佟寶珠勾了勾他的小指保證:“一定。” 大阿哥提著鳥籠子去了乾清宮。 小哥兒倆在沒有長輩的引領下,正式會晤,歡樂自是不必提。 太子拉著大阿哥去看自己為他準備的禮物:一幅四個小男孩手拉的畫,旁邊用歪歪扭扭的字跡寫著:老大、老二、老三、老四。 這幅畫,大阿哥保存了很久。很多年后,又打開來看,不禁淚如雨下。 這日上午,一個叫胡青兒的年輕女醫士來承乾宮拜見。 “臣太醫院正七品醫士胡青兒叩見貴妃娘娘,感謝娘娘給臣入太醫院的機會。” 胡青兒結結實實地叩了三個頭。 “快起來。”佟寶珠上前扶她,“機會是你自己創造的。如果你沒有醫術,再多的機會,也無法勝任。” 胡青兒十八九歲的樣子,五官端正,膚色稍黑,看上去很皮實的一個姑娘。佟寶珠同她說了幾句話后,便對這個爽朗的姑娘十分滿意,兩人交談到將近午時,胡青兒才離開。 午后,黃忠來了承乾宮,向佟寶珠傳康熙的話,說四阿哥抱去了壽康宮太后那里。 佟寶珠有些愕然。如果她沒記錯的話,歷史上是五阿哥養在太后那里,六歲進學的時候,漢話說的還不流利。 難道四阿哥走了五阿哥的路? 難道這里不是歷史上的清朝? 容嬤嬤則很是歡喜。直夸萬歲爺是難得的好帝王,這件事安排的好。就跟丈母娘夸女婿似的,越說越歡喜。 晚上,康熙翻了惠嬪的綠頭牌,一連翻了三日。 惠嬪和榮嬪一樣,都是最早入宮的那批秀女,姿容一般,年齡又大,單憑樣貌,放在諸嬪妃中,很普通。 眾人一致認定,皇上之所以翻惠嬪的牌子,是因為大阿哥。 對孩子的渴求之心,更加高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