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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君福晉又問道:“你的宅子可已開建了?” 布迦藍說道:“幾天前已經開始在挖地基,因著底下要建火地龍,建得要慢一些。不過人手多,木工也同時在做門窗,桌椅案幾等屋子里的擺設,天熱的時候油漆正好散味,估摸著冬天的時候就能搬進去。” 國君福晉驚喜地道:“那感情好,擠在這么小的地方,真是氣都快透不過來。以后啊,我要是實在憋著難受了,也可以跟著來住上幾天。” 布迦藍說道:“宅子建得很大,姑姑來也有單獨的院子住。所有院子全部依著地勢山水而建,每座院子都有獨特的風景,保管姑姑會喜歡。” 國君福晉想象不出來,不過皺了皺眉,說道:“那邊估計也要跟著建。布木布泰啊,要是那邊生了個兒子,別說一座宅子了,就是要吃龍rou,皇上也要去給她弄來。 前些天,那邊說肚子大了,出來走動也不方便,成天關在屋子里,人都快憋出病,想要些花草擺在屋里。原來是新民的玫瑰,她還惦記著,想要早點弄到手。真是,這個時節玫瑰哪有開,皇上下令讓種花的人想法子,催開了一些花出來,送到了她的宮里。” 布迦藍有些意外,說道:“怎么催開的?” 國君福晉一愣,失笑道:“你真是,盡惦記著些旁的事情。我也不大清楚,好像是學著關內用了地窖火炕吧。” 布迦藍恍然大悟道:“原來還可以用地窖火炕啊!我在宅子那邊也讓人建一間,冬天的時候也可以種些菜來吃,省得到時候一冬都吃不上新鮮的菜。” 國君福晉揶揄道:“那你那菜,得比金子還要貴重,聽說地窖火炕可貴得很,還得要不少人手精心伺候著,火大或火小了都不行。” 布迦藍想起前些日子去巡查春耕時,聽到種地的百姓說,要是倒春寒的時日長,地里種子又得延遲發芽。如果能用地窖火炕先發芽,再種到地里去,不知道能不能行。 兩人說了一會話,蘇茉兒進來稟報道:“福晉,皇上那邊來了人,說要請福晉過去。” 國君福晉見她忙,也起身回了清明平安宮。布迦藍來到崇政殿,見屋里幾旗旗主與朝堂的官員幾乎全部到齊,不禁問道:“什么事情這么大的陣仗?” 豪格陰陽怪氣地道:“你難道還要裝作不知情?” 布迦藍的確不知情,皇太極說道:“春耕幾乎已經忙完了,大家正好有空,你前些日子提出了要成立內閣,大家一起來商議一下。” 皇太極還在猶豫不決中,他知道如代善他們肯定早就知曉了此事,能憋到現在,指不定憋著什么壞,他打算先看下他們的反應再做決定。 布迦藍哦了聲,在皇太極身邊坐下,說道:“既然是商議,你們有意見的話,現在就提出來吧。” 豪格迫不及待地道:“我們當然有意見,誰都知道,內閣首輔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大官,既然你想成立內閣,那你想選誰做閣老?” 布迦藍沒有回答,反問道:“那你認為呢,覺得何人可以當選?” 豪格哼了一聲,說道:“我認為,親王郡王貝勒,領兵打過仗的,誰都有資格入閣。” 布迦藍沒有理會他,轉頭看向其他幾人,說道:“你們可有什么意見?” 代善說道:“我也打聽過,內閣首輔并非一人,而是好幾人,皇上既然想成立內閣,完善朝廷官制,那內閣首輔也當有好幾人,絕對不能一人當選。豪格說得對,我覺著我們幾旗的旗主,都有資格當選。” 濟爾哈朗沒有說話,岳托則簡單得很,說道:“我都聽皇上的旨意,皇上選誰就是誰。” 代善恨鐵不成鋼,狠狠橫了他一眼,豪格也不客氣,嘲笑道:“真是虛偽,你心里怎么想,不敢說出來,孬種!” 這句話代善聽了也不大高興,岳托是他的兒子,罵兒子孬種,老子才是那個孬。 布迦藍只當豪格在放屁,看向了多爾袞與多鐸,問道:“你們呢,可有什么意見?” 多爾袞狡猾得很,他當然也想入主內閣,既不想惹怒布迦藍,也不能失去這次機會,說道:“我現在還沒有考慮清楚,想聽聽皇上與嫂...尚書的意見。” 多鐸怕布迦藍,自己的禮部尚書之位都搖搖欲墜,還是不去湊熱鬧了,說道:“我也沒有意見,內閣成立不成立都無所謂。” 阿濟格碩托他們都不在,還在攻打皮島,不過代善能代替碩托說話,多爾袞也能替阿濟格拿主意。小貝勒們沒有太多的發言資格,所以現在就能做出決定。 布迦藍眼神緩緩從眾人臉上掃過,淡淡地道:“現在諸位手里,多少都領著一些差使,六部部尚書也全都在場。官員按著規定需要述職,也不用你們寫述職的文書了,這是在是太為難你們。不如請諸位說說看,你們在尚書的位置上,究竟做了什么事情,所做事情的依據從何而來。 比如吏部,任命官員的時候,官員的履歷何在,政績何在。又如工部,修建的地壇,木材花費幾何,石材花費幾何,你們是如何定的價錢,修建好之后,如何驗收等。我就不一一舉例了,你們既然是尚書,應該清楚得很。來吧,誰先來說?” 布迦藍話音一落,屋子里瞬間鴉雀無聲。 讓他們述職,簡直是天大的笑話。比如多爾袞的吏部,用誰任命誰,肯定是誰親近用誰。刑部也不用說,自己旗下的奴才,想怎么打罵怎么打罵,在旗的人與不在旗的人起了沖突,當然是不在旗的人倒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