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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豪格的事情真已人盡皆知,布迦藍更加滿意蘇茉兒,她把次西宮管得很好,外松內緊,她們宮里不像是透風的篩子,風從東邊墻刮過,再從西邊漏出去。 正白旗亭子里的陳設與鑲藍旗差不多,只是布迦藍一踏進屋,五官就皺成一團,用力憋住了呼吸,里面濃烈的香味,差點兒沒把她熏暈。 她見多爾袞正要放下門簾,忙說道:“打開透透氣!” 多爾袞一愣,站在門口傻傻舉著簾子,不解地道:“怎么了?” 布迦藍奔到門邊,深深呼吸了口外面清新的空氣,終于緩過勁,眼神在多爾袞身上掃過。 他穿著嶄新的深青錦緞衣袍,腳上穿著嶄新的鹿皮長靴,全身上下都打理得一絲不茍,就是要立刻成親拜堂做新郎官也不會失禮。 布迦藍眼神懷疑,朝他湊過去,多爾袞臉轟地發燙,眼睫顫動,然后微微閉上了眼睛。 “你掉進香料堆里了?”布迦藍見多爾袞春心蕩漾的模樣,斜著他嫌棄地問道。 多爾袞滿腔的旖旎頓時消散無蹤,布迦藍原來不是要親她,頓感失落,放下簾子走進屋,說道:“嫂嫂覺著這種香不好聞嗎?你喜歡什么香,以后我再換一種就是。我每天都用香湯沐浴,衣衫也讓下人用香料熏過,不會再有別的異味?!?/br> 原來是上次嫌棄他身上有魚腥味,所以他便像熏老臘rou一樣使勁用香料熏自己。 布迦藍難得無語,徑直道:“只要干凈清爽即可,又不是天熱熏蟲蟻?!?/br> 多爾袞抬起袖子聞了聞,咕噥道:“我自己聞不到啊,也沒那么濃吧?” 見布迦藍一眼橫來,忙改口道:“好吧,以后我不再用香便是。嫂嫂請坐,以前我一直在說要煮奶茶給你喝,今天正好有機會請你嘗嘗?!?/br> 布迦藍還有正事,哪有功夫喝多爾袞的奶茶,說道:“不用,我還要出城去,以后有空再喝。其他幾旗的人都知道我做啟心郎,他們可有什么話說?” 多爾袞說道:“嫂嫂放心,別的我不敢打包票,我們幾兄弟這邊你不用擔心,我會去打招呼,自是你吩咐什么就是什么。” 自從皇太極吞并莽古爾泰兄弟的旗主之位后,一直在忙著打臉合并。 現在幾大旗主陣營,就是以皇太極,代善,多爾袞兄弟幾人為主。 皇太極支持布迦藍,多爾袞這邊沒事,代善那邊布迦藍暫時放在一邊,反正他現在是夾著腦袋做人,不敢蹦跶太高。 多爾袞見布迦藍轉身離開,忙道:“那我跟嫂嫂一起去。” 布迦藍絕對不允許有人染指自己的牛錄,她賞賜牛錄,多爾袞出現在現場都不行,說道:“你不用跟著。” 多爾袞失望地看著她,好半晌后才低聲道:“上次一別,我日思夜想,只想著與嫂嫂在一起,你竟然這般嫌棄我么?” 布迦藍皺眉,多爾袞看上去像是被拋棄的小媳婦兒,也太婆婆mama,徑直說道:“你太煩了,又香得發臭,別跟來,否則我揍你?!?/br> 多爾袞沒想到布迦藍如此絕情,臉上滿是nongnong的委屈,看著布迦藍頭也不回離開的背影,心都快碎了一地。 布迦藍與蘇茉兒一起出了城,一到開荒附近,就聽到豬在不斷扯著嗓子叫喚。 空地處已經搭上了大灶,火燒起來,鍋里的水在翻滾,牛錄們喜氣洋洋,來回走動忙個不停,四下熱火朝天。 阿克墩遠遠就迎上來請安,臉上堆滿了笑,說道:“福晉,殺豬所需東西已經全部備齊,就等著福晉來下令宰殺。福晉可要殺第一頭取個頭彩?” 布迦藍跳下馬車,哈哈大笑道:“殺豬就算了吧,你去讓會的人殺吧,不用那么多繁文縟節,只管吃好喝好就行。” 蘇茉兒沒好氣瞪了他一眼,說道:“讓福晉殺豬,虧你想得出來,真是說話不過腦子!” 阿克墩忙矮下身子,點頭哈腰地道:“是是是,奴才沒腦子,福晉是金尊玉貴的人兒,哪會做這些腌臜事情。奴才這就去讓他們開始殺豬。” 很快,此起彼伏的豬叫聲響徹天際,布迦藍沒見過這等場面,來回走動看得津津有味。 只是每當她走過去,牛錄們就停下手上的活計,還要下跪請安,雖然她一再強調不用多禮,他們還是放不開手腳。 布迦藍見會打擾到他們,干脆走得遠一些,站在一旁觀看。 阿克墩很會察言觀色,上前說道:“外面風大,福晉要不要去屋子里坐坐?那邊就是費揚古住的地方,他家中收拾得干干凈凈,還會一手好奶茶,要不奴才去喚他過來,給福晉煮奶茶喝可好?” 布迦藍抬頭朝阿克墩所指的地方看去,費揚古的屋子在樹林邊上,遠離其他牛錄聚居地,看上去頗為清凈,點點頭道:“好?!?/br> 阿克墩忙飛奔過去找費揚古,布迦藍帶著蘇茉兒朝費揚古家走去。推開門進屋,不大的屋子里面,靠墻建著萬字炕,炕上放著簡陋的炕幾,屋子角落堆農具,墻上掛著幾張獸皮與弓箭。 全部東西收拾得卻井井有條,外面燒了炕,屋子里暖意融融。 蘇茉兒伺候布迦藍脫掉風帽,笑著道:“福晉坐吧,費揚古長得雖然粗狂,人卻挺心細,屋子里也打掃得很干凈?!?/br> 很快,屋外便傳來重重的腳步聲,門簾掀開,費揚古走進屋,恭敬請安后,局促地道:“福晉可覺著冷,奴才再去加些柴火,把炕燒得熱一些?!?/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