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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爾袞更加委屈了,難以置信地道:“你嫌棄我?” 布迦藍干脆利落答道:“對。” 多爾袞被噎住,見布迦藍已經全部收拾好,他彎下腰撿起衣衫往身上套,悶悶不樂地道:“我有天天洗。” 布迦藍沒有理會他,等他全部穿好,說道:“好了,你下去吧,直接去范章京的府上,要快些。” 多爾袞怪叫起來,瞪大眼看著她:“你要趕我下車?” 布迦藍皺眉,揮了揮手道:“快下去,別廢話。” 前后的落差實在是太大,多爾袞從天上一下跌落地獄,他幾乎沒背過氣去,想要發火,見到她面無表情的臉,狠話又說不出口。 想了許久,可憐巴巴地道:“好,我下去,下次我們什么時候再出來,明天好不好?明天我等你。” 布迦藍覺著這種天氣實在是不適合野外作戰,認真思索之后,說道:“等春暖花開的時候,不對,看我心情吧。” 這下多爾袞徹底懵了,不過他很識相,聰明地不敢再多問。 要是惹惱了她,她心情一直不好,他見識過她的厲害,說不定此生再也沒有接近她的機會,雖然萬般不舍,還是下了馬車,認命去騎馬。 如同多爾袞說的那般,馬車一路暢行進了城,駛向范文程府。 布迦藍下了馬車,接過隨從遞來的鮮魚,戳了戳魚身,還軟軟的沒有凍硬,她放下心,對多爾袞說道:“你回去吧,留一匹馬給我。” 多爾袞知道不方便送她回宮,關心叮囑道:“你騎慢些,不要跑馬,天氣太冷。” 布迦藍點點頭,提著魚走到門房前敲門。很快有人前來,打開門見到她,朝周圍看了一圈,沒有見到其他人,好奇地道:“請問貴人找誰?” “這些魚,幫我送給你們夫人,就說次西宮的福晉聽說范章京生病,前來送魚給他,希望他好好養病。等病好之后,能請他做四格格五格格的先生,教她們讀書學習漢字。” 門房聽到居然是大汗的福晉親臨,大驚失色,忙接過魚跪下來請安,恭敬地道:“福晉請進來吧,奴才領福晉去見夫人。” 布迦藍說道:“不用,天色已晚,就不打擾范章京養病,麻煩你,多謝。” 門房從沒見過貴人對他這般低等的奴才客氣,怔怔盯著布迦藍騎上馬,已經消失在夜幕里,忙抱著魚飛奔進府稟報。 布迦藍騎馬回到東門,剛一進去,就見到蘇茉兒如同熱鍋上的螞蟻,在門邊哈著手不停轉來轉去。 見到她騎馬前來,幾乎沒有哭出聲,如釋重負地道:“福晉可終于回來了,大汗來了次西宮,已經等了很久。福晉得趕緊回宮,大汗很生氣,幾乎沒把屋子掀了!” 第十五章 皇太極一到次西宮就開始發火,蘇沫兒也不敢多問,她也不知道布迦藍去了何處,只得出來焦急等待。 布迦藍見蘇沫兒說不出個所以然,也沒多說什么,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她不怕。 再說前面放縱了一場,她此刻正神清氣爽,一點都不在意皇太極發瘋還是發癲。 回到次西宮,蘇沫兒要跟進去,布迦藍攔住她:“你就在外面。” 蘇沫兒是奴才,知道皇太極若是在氣頭上拿她開刀,布迦藍反倒還得保護她,雖然擔心,還是沒有再跟進去。 布迦藍掀開簾子,前腳才踏進屋,一個杯子迎面而來,她閃身靈活躲避,杯子砸到墻上摔得粉碎。 “你還知道回來,一天都去哪里瘋了!”皇太極面色陰沉得幾欲滴水,眼里淬滿火,死死盯著她。 布迦藍先掃視了屋內一眼,炕桌倒在地上,墊子也扔得到處都是,茶水四下流淌。如果他搬得動萬字炕,估計也得被他砸了。 一直以來,布迦藍就是那種遇弱則強,遇強依舊強的人。 她依舊冷靜自持,不緊不慢地問道:“大汗找我什么事?” 皇太極見她不僅不回答他的問題,還膽敢反問回來,怒意更甚,厲聲道:“我問你話,豈由你反問的道理!” 這樣啊,那她就先依著先后順序回答吧。布迦藍哦了聲,說道:“抓魚去了。” 皇太極愕然,冷哼一聲,“魚呢?” 布迦藍抬起手指聞了聞,上面還有魚腥味,她眉頭微皺:“送給了范章京補身子。” 居然送給了他最信任倚重的范文程,她究竟是何意? 皇太極眼睛微瞇,聲音也更冷了幾分:“送給范章京,你為何要送他魚?” 布迦藍彎腰從地上撿起格格們學習的書本翻了翻,說道:“想請范章京當格格的先生,教她們學習漢字。” 皇太極眼里的詫異一閃而過,今天豪格曾對他說,布迦藍最近經常在大內宮闕周圍悠轉,懷疑她要學著莽古濟,別有居心,讓他要小心防范。 這幾天皇太極親眼見她在周圍晃來晃去,以為是上次生氣揚言不再到次西宮,令她心慌害怕了。 一個女人不管再強,沒有男人的寵愛也活不下去,所以她是故意出現在他面前,想要引起他的注意,順勢借機求饒。 原本他還在得意,豪格的話令他瞬間惱羞成怒,加上最近海蘭珠也憂心忡忡告訴他,兩個格格還沒有到留頭的年紀,布迦藍已經把她們的頭發留了起來,簡直是膽大包天。 怒氣沖沖來到次西宮,想要給她個教訓,誰知連她人影都找不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