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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迦藍嫌海蘭珠太吵,撩起她衣袍下擺堵住她的嘴,轉頭去尋刀。 冷僧機面如死灰,此時更是瞳孔猛縮。大汗派他來解決爭斗,他不但沒有完成差使,還讓大汗最心愛的女人被欺負,回去說不定會被大汗砍頭。 想著好不容易得來的榮華富貴,他再也顧不得害怕,手腳并用爬過去擋在海蘭珠面前,嘶聲力竭地喊道:“保護福晉,快保護福晉,你們都不要命了嗎!” 伺候海蘭珠的隨身宮女其木格,摸著手臂,上次沒保護好海蘭珠,被她用錐子戳得鮮血淋漓,上面的疤痕還隱隱作痛。 這次她們沒有護好主,回去肯定又要挨打,要是海蘭珠沒了命,她們還得跟著殉葬。 想到這里,她也豁了出去,強忍住驚恐,撲上去噗通跪在地上,不斷哭道:“求福晉開恩,求福晉開恩!” 布迦藍轉頭看著冷僧機,眼中寒意閃動,“對哦,怎么把你給忘了。” 說完,她手握成拳疾如閃電,一拳打在冷僧機肚子上。他慘叫連連,捂著肚子痛得直在地上打滾。 哭喊聲,嗚咽聲,慘叫聲,四周亂成一團。 蘇茉兒見布迦藍殺氣騰騰,擔心她真割了海蘭珠的舌頭,事情鬧得太大,皇太極肯定會震怒,連科爾沁那邊都會怪罪她,最后收不了場。 深思之后,蘇沫兒走到布迦藍面前,眼含祈求:“福晉,你的手又要流血了,窮寇莫追,算了吧。” 布迦藍看著蘇茉兒滿臉的憂色,手上動作遲緩了下來。 這時,噠噠的馬蹄聲響起,布迦藍抬頭看過去,見幾人騎著馬朝他們奔來,騎在最前面的多爾袞,遠遠就能看到他吃驚的樣子。 “嫂嫂,你......”多爾袞神色復雜,從馬背上跳下,看著眼前的情形,一時不知說什么才好。 最近兩次見面,都是布迦藍在揍海蘭珠,看來這對姐妹的關系真的很僵。 多爾袞自己兄弟姐妹之間,也互相殺來殺去,他早已司空見慣,想要勸說幾句,再看到地上躺著的尸首,神色一凜,又忙閉上了嘴。 布迦藍一腳踢開爛泥樣的冷僧機,對海蘭珠冷冷地道:“想要什么,有本事親自來問我,憑著自己的本事去爭去搶。搶不過就給我安分點,下次再見到你在背后搞鬼,我弄死你!” 海蘭珠嗚嗚痛哭,淚水在臉上沖出一道道污痕,看上去狼狽又可笑,那雙哭得紅腫的雙眼,恨意滔天,只巴不得上前將布迦藍撕成碎片。 布迦藍輕蔑地笑了笑,不再理會她。 下人奴才忙涌上前扶起海蘭珠,拖著冷僧機,連同地上的死人一并帶走,很快散了個一干二凈。 多爾袞這才上前問道:“嫂嫂,發生了什么事,怎么死了好幾人?” 布迦藍隨手指了指,淡淡地道:“他們被人殺了,我替他們報了仇。” 多爾袞一愣,沒有弄明白里面的關系。蘇茉兒見狀,稍微補充著解釋了幾句,他才恍然大悟,站在一旁沉思。 費揚古招呼人抬走死去的兄弟,布迦藍見他神色痛楚,吩咐蘇茉兒道:“拿一些錢給他們的家人。” 蘇茉兒稱是,小聲建議道:“福晉,奴才覺著還是送些布匹糧食吧,眼見就要過冬,這些東西實在,給銀子說不定他們會遭人嫉恨。” 布迦藍難得郁悶,這群野蠻人現在還大多在以物易物的階段,銀子只被貴族追捧,至于下層百姓,說不定一輩子都沒見過銀子長什么樣。 幸好有蘇沫兒這個得力幫手,她眼神贊許,微笑著說道:“好,你想得很周全。” 蘇茉兒走開去跟費揚古傳話,多爾袞從馬背上拿下來幾只野雞,說道:“嫂嫂,上次送來的雞吃完了嗎?我今天又獵了幾只,都送給你。” 多爾袞已經送了好幾次雞來,布迦藍除了吃蛋,還經常拿來燉湯喝,還剩了幾籠養在那里。 女真一般天冷之后就不再行獵,布迦藍略微詫異地道:“怎么現在你還出來打獵?” 多爾袞臉上浮起可疑的紅暈,不自在地轉開了頭,說道:“下雪就不打了,會去河里鑿冰捕魚,到時候送魚給嫂嫂吃。” 說到吃,布迦藍本來早就該吃午飯,忙了一場現在肚子也餓了,她想了想,說道:“干脆就在這里烤了吃吧。你會不會烤雞?” 多爾袞心中一喜,馬上道:“我會,就是烤得不太好,嫂嫂莫嫌棄。” 布迦藍當然嫌棄,烤得不好她可吃不下。這時見蘇茉兒走過來,說道:“你去問費揚古,誰烤rou的手藝好,讓他過來幫忙。” 蘇茉兒看了眼尷尬的多爾袞,沒一會就帶著費揚古走了過來,說道:“福晉,費揚古的手藝最好,奴才去教他怎么拆雞架。” 一行人尋了背風的水窩子處,蘇茉兒與費揚古在水邊清理野雞。阿克墩與多爾袞的隨從撿了柴,生起了幾個火堆,分別圍坐在火堆前烤火。 多爾袞拿出酒囊,遞給布迦藍道:“嫂嫂可要吃酒?” 布迦藍把手湊到火邊去烤,見手上的舊傷又裂開,在往外滲著血水,搖了搖頭,“戒了,不吃。不過你給我一點酒。” 多爾袞微微一愣,將酒囊遞給她,問道:“酒能驅寒,為何要戒掉?” “為了變得更厲害。”布迦藍說話向來言簡意賅,也不愿意多解釋。 接酒囊將酒倒在干凈的帕子上,待帕子浸濕,又將酒囊還給了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