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爾曼目光移向窗口處，那里有飄散的光塵，皺眉道：“這恐怕是無稽之談。”

    白嬰臉上終于重新露出了笑容：“真意外，你做不到嗎？姜焱是可以做得到的。”

    赫爾曼淡淡道：“這個問題毫無意義，姜焱的人格已經(jīng)隨著手術(shù)被剔除了，我只保留了他的理性腦域，就像一臺無主的高功率計算機，cao作者現(xiàn)在只有我一個人，也只會隨著我的意志而工作。”

    “噗嗤。”

    一聲憋不住的笑聲過后，白嬰忽然很開懷地笑了起來。

    “這是我今天第二次瞧不起你了，作為關(guān)底boss，我不得不說在這方面你也真是太天真了——”

    赫爾曼倏變的臉色下，白嬰收住了笑聲，看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誰告訴過你，姜焱的人格一定是儲存在感性腦域的？”

    第一百五十四章 斷線蝴蝶

    “老實說，我并不認(rèn)為你們中國人很老實。”

    綁了個結(jié)實還不算，加一套土埋半截，友情撐了把舊傘，戰(zhàn)神爸爸自以為相當(dāng)仁慈地盤腿坐在亞瑟面前。

    “那是你的錯覺，只要你們不主動撩，我們還是挺老實的。我有點好奇，到你們這種世界級殺手的程度了，是缺錢缺女人還是缺愛呀，又不是在演特攝英雄傳奇，這兩年都被我們剁了那么多了，怎么還這么頑強地給一個思想上天的變態(tài)科學(xué)家賣命呢？”

    這就是改造人和媒介體間惱人的區(qū)別，至少媒介體不會因為耳朵里被噴了防狼噴霧劑到現(xiàn)在還意識模糊。

    忍住耳蝸中的嗡嗡聲，亞瑟勉強扯出個笑，道：“如果提出這個問題的是安院長，我會考慮屈服一下。你不用問了，赫爾曼教授想做的事情不在你能理解的范圍內(nèi)，就算說出來你也會覺得天方夜譚。”

    童子亦一向是自來熟，完全沒有受到影響：“別這樣，我高中三年的數(shù)學(xué)課也是看科幻小說過來的，你怎么扯淡我都能理解的，快說，我趕時間。”

    亞瑟白了他一眼：“真不敢想象我竟然是被一個高中都沒有畢業(yè)的家伙拿下的……”

    “我都沒嘲諷你連高中都沒畢業(yè)的人都干不過，已經(jīng)是很照顧你的情緒了，說吧，你們到底想怎么陰謀毀滅世界。”

    亞瑟面無表情道：“我拒絕。”

    童子亦表示理解：“人都是有尊嚴(yán)的，我很欣賞你。”

    亞瑟莫名一陣發(fā)冷：“你想干什么？”

    “不干什么，先把你的腦袋削成一個沒有凸面的球狀體，再刻上‘我愛赫爾曼’幾個宋體字，然后拉你手下來圍觀。”

    “卑鄙。”

    童子亦道：“社會是很殘酷的，有時候面子大過天，是不是要放下高冷的架子，你自己好好考慮考慮。”

    亞瑟只考慮了不到一秒，童子亦那邊就拔刀了，立時吼道：“我知道了！你住手！”

    童子亦欣慰道：“看來你已經(jīng)領(lǐng)悟到了有話好好說的真諦，說吧。”

    “好吧，好吧，讓我組織一下語言……”亞瑟嘆了口氣，道：“事情已經(jīng)到了這個地步，就算告訴你也毫無意義。我們這些改造人聽從于赫爾曼，是因為一些綜合性的原因——實際上我們當(dāng)中大多數(shù)人都有一些殘疾，大多是戰(zhàn)場上遺留下來的，比如我，曾經(jīng)在宗教戰(zhàn)爭時期中了毒氣彈，右眼我肌腱被腐蝕，無法轉(zhuǎn)動，這對一個殺手來說是致命的。”

    “大約是十年前，我因為殘疾被殺手排名排除的時候，赫爾曼找到我，說有恢復(fù)我眼睛的希望。而我當(dāng)時正在低谷期，又有父母要供養(yǎng)，就接受了他的改造。”

    “起初我和其他人一樣，都是正常的治療，他們會給我們定期注射一些血清，后來我知道那是潘多拉種族的血清，一開始是矮人的，往后就是獸人、羅剎、精靈，到最后我們的身體適應(yīng)潘多拉之后他們才給我們殘缺的器官換上妖族的。”

    “我的右眼原本屬于一個培養(yǎng)皿里的天妖，那些天妖不是從胚胎開始培養(yǎng)的，是赫爾曼直接從潘多拉偷運懷孕的女性天妖到人類世界，再從她的zigong里拿出來的‘新鮮素材’，進(jìn)行再培養(yǎng)獲得的‘零件’。”

    童子亦不由得嘖了一聲，他也聽說過白嬰發(fā)現(xiàn)過一些‘嬰兒罐頭’，這性質(zhì)和賣器官的人販子一樣惡劣。

    童子亦道：“如果我猜得沒錯的話，就像電視劇里演的一樣，赫爾曼通過兜售這些器官來吸引一幫患糖尿病高血壓的禿頭土豪來為他的實驗保駕護(hù)航？”

    亞瑟點頭道：“資本家族累積資金往往是不擇手段的，平均一個天妖能滿足七個人的健康需求，這里面你也可以想象得到是多大的暴利。借此擴張勢力后，赫爾曼就開始全身心地修復(fù)當(dāng)年用來傳輸人員進(jìn)入潘多拉的毀滅終端。”

    “毀滅終端不僅僅能一次性將物質(zhì)‘粉碎重組’，更是一個搭載時間公式的換算工具。呃……我想想……對，赫爾曼是這樣解釋的，毀滅終端就像連通兩個湖泊的水渠，時間公式就是閘門，控制了閘門就能自由cao控兩個世界的時間。”

    童子亦思考了片刻，道：“并不是很懂，說重點。”

    ……說好的看科幻小說長大無代溝呢。

    “重點就是，他想通過破解閘門的方式，來溝通兩個湖泊，讓水渠里的水無限流動，直到一個湖泊‘吃掉’另一個湖泊。也就是說，他要用時間公式來毀掉人類世界和潘多拉當(dāng)中的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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