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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憐的唯心愚民啊……”西蒙斯嘖了兩聲,道,“別用你那愚蠢的腦子來真理,黃種人有句話說得很好,沒有前人栽樹哪來后人乘涼,這可是為了整個種族好,你們如果想要生存的空間,就榮幸地為整個世界的平衡作出犧牲吧……john,把那根探針拿過來,對這種人不需要太頂級的貨色?!?/br> …… “……你再說一遍,城門門軸年久失修,撞一下就開了?” “是、是的陛下,的確是這樣?!?/br> 矮人第一道城門門栓沒被撞斷,鐵制門軸爛了,半扇城門被撞開,簡直滑天下之大稽。 不止白嬰一臉懷疑,滿座將領都是一片茫然。 古往今來還從來沒有臨戰之時因為門軸斷了,城池被攻下來的,何況矮人的工事世界第一,這種低到了泥土里的低級錯誤簡直不可能出現。 白嬰仔細問道:“衛驍,你是在前軍的時候,沒發現異常嗎?” 衛驍把沾了血的頭盔一扔,道:“門塌的時候我還以為他們里面要放狗,嚇得我差點讓人喊撤軍,然后里面的人比我們還驚訝,兩邊足足對峙了好一會兒,矮人才立刻掉頭回去拿盾,我一看好機會,王八殼一掀里面都是rou,然后就莫名其妙地打進第一城了?!?/br> 白嬰陷入了沉思,片刻后,道:“說到這兒我也有點奇怪,昨夜派去的羅剎戰奴回報說剔除了城內的白磷彈后,他們又擅自去往第一城殺了守城的指揮官,但在回歸的時候,莫名其妙少了幾個人?!?/br> “既然陛下懷疑當中有詐,我們的進軍是不是要謹慎些?” 所有人都望向白嬰,后者斷然道:“不需要謹慎,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這段時間憋得夠久了,不守了,直接進攻第二層防御城,怎么放肆怎么打,都是我帶出來的,不用我教了吧。” 這話說得殺氣凜然,所有人眼里都亮了起來。 自白嬰稱帝,已許久沒有這般肆意言戰了,在座多是北原舊部,一時間戰血沸然。 “這趟出陣,在座諸位,手中不提敵將頭顱者,自降一階如何?” “你這話說的,不沾血誰還敢要戰功?” 待到帳下諸將大多提劍上陣,白嬰才出了帳門抓住旁側一個巡邏衛道:“虞曇去哪兒了?” 巡邏衛道:“軍督說行軍的時候主簿弄丟了中軍花名冊,從昨天開始就留在后營督查,陛下可要傳喚?” 已經開戰了,身為軍督何必去忙這些小事? 白嬰道:“他做事必有道理,不打擾他了。趁他們都走了,你去給我偷偷牽匹馬去?!?/br> 巡邏衛面色一僵,結結巴巴道:“陛、陛下,您又要偷偷上前線?” “怎么能說偷偷的?我的大軍我的地,當然要光明正大地上前線,你牽馬來的時候記得順路把后門開了。” “陛下,軍督說您不帶護衛不安全,恐怕——” “怕什么,第一道防御城不是打下來了嗎?都是自己人怕什么,快去?!?/br> 大營離煉金城僅有五里遠,為防萬一白嬰還是不得不帶上兩個身手好的衛隊長,一路打馬馳往矮人的城池。 此時戰聲都集中在第二座城門下,雪勢已經相當大了,土山沙袋加上尸體填城,大雪鋪上又被踩上無數血腳印,不過整體看起來,城頭上匆匆駐防的矮人守軍個個膽寒不已,顯然士氣已潰。 白嬰到后直接爬上了第一防御城最高的塔樓,拿著望遠鏡來回巡視,不多時,忽然咦了一聲,鎖定一個畫面,面露古怪。 鏡頭里是一個虛胖的矮人守城官,他的表情沒有周圍的人那么猙獰,看他的口型指揮得也算合理,但白嬰觀察了一會兒,發現他的指揮命令在頻頻出錯。 比如說下面妖族士兵的繩鉤都掛上城墻了,他卻突然讓火炮手填彈,這個時間差一卡,順著繩鉤爬上城墻的妖族士兵直接一刀砍死火炮手,若非周圍救援得急,第二城險些就破了。 這種錯誤不止一次兩次,他的狀態也不太像是情急之下的錯誤。 “……怪了?!?/br> 以白嬰的細致,她當然覺得當中有貓膩,如果不是這位守城官開竅了投奔妖族,就是被下迷-魂-藥了。 就是在這樣的詭異節奏下,第二座防城上很快爬了半扇城墻的妖族士兵身影,待到城墻上一半守城官回頭逃遁,城下傳來歡呼與嘶喊聲。 第二城滅!下一陣,煉金城主城! 白嬰指了指第二座城池,對身邊的衛隊長道—— “傳我的話,一會兒如果兵臨煉金城主城,就停手,昭告煉金城內平民……就說,我已暗地里將染了瘟疫者送入城中,固守還是逃生,讓他們看著辦?!?/br> 白嬰微微瞇起眼……我不就山山就我,要么我疏忽我死,要么你大意你亡,別讓我找到你的馬腳。 此時一陣陣奇怪的哨聲傳來,白嬰轉過頭,頓了頓道:“你們先去傳我的命令,我有點事,別跟著我?!?/br> 兩個衛隊長猶豫了片刻,看周圍已經沒有活動的矮人士兵了,才道:“陛下保重,若遇危險,務必呼救,我等即刻回來。” 白嬰點點頭,順著塔樓一路走到西側的城角,順著石階跑下來,便看見一排排的石屋,好像是空置的倉庫區,主戰場的人幾乎都不在這。 她剛剛轉過一個不起眼的角落,忽然拐角的陰影處一只手把她扯到身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