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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消息是……”虞曇面上露出輕松的笑意,看著安銘道:“陛下回來了。” “……???” …… “干的不錯嘛,這可是全天下第三難打的城池?!?/br> 白嬰的聲音很活躍,看上去沒有半分墜海垂死的模樣,方一露面,便圍了一圈部下。 翹首以盼了一整天,才等到一頭巨隼送了白嬰到了大營,心里的石頭總算落了下來。他們有的還不知道白嬰易裝隨軍而來,現在見到她,更是又驚又喜,心里底氣便足了起來。 “陛下,您真的被海水沖到東半陸了嗎?” “可惜沒帶土特產,你們得等到東進了。” “只要是陛下的意愿,我等必效死力達成!” 白嬰笑了笑,回頭摸了摸身邊雪白巨隼的脖子,溫聲道:“辛苦你了,五百里的距離呢,替我跟你鵬爸爸道個謝?!?/br> 雪白巨隼用鉤狀的鳥喙輕輕蹭了蹭白嬰的手,拍打著翅膀飛向天空。 虞曇見白嬰的一只胳膊還有幾分不自然,便道:“你們別在這兒圍著了,陛下剛剛才脫險需要休息,喊個大夫來替陛下看看。” “不用,我沒什么事兒,虞曇你過來跟我說一下‘瘟疫’的事?!?/br> 虞曇面色一正,心里不由得暗嘆一聲……還是問起了。 白嬰走進暴風谷外還未遷移入暴風谷的大營,放下手里的煙桿,道:“我進城的時候看見大多數矮人都面黃肌瘦的,就問你一句,撒播‘瘟疫’這個‘妙計’,你們做了嗎?” 虞曇解劍,單膝跪下道:“臣有罪,然玄璽面前,軍令不得不從,加之此計的確湊效,是以……” “好一個湊效?!?/br> 聽得出來白嬰語意不對,虞曇忙道:“陛下,不是您想的那樣,實際上——” “白嬰!” 門被猛然撞開,安銘微喘著疾步走了進來,眼神呆呆地望著她。 活的,不是別人。 模糊的記憶重新收攏回位,四肢的血液似乎又開始流動了。 白嬰站了起來,朝虞曇道:“你先出去?!?/br> 虞曇微微憂慮地看著這情狀,想了想,覺得還是需要實證來解釋一下真相,便立刻行了一禮,轉身離去。 原地就留下白嬰和安銘兩個人。 好一會兒,白嬰道:“你過來。” 安銘按下重新活過來的心跳,有些無措地走過去,道:“你去哪兒了,怎么——” “你先別問我去了哪兒?!卑讒氲溃拔蚁肽阌H自告訴我,這個瘟疫的計,是你想出來的嗎?” “是,但是……” 安銘的話語慢了一步,帳外突然闖進來一個將領,臉色青黑道:“陛下、王……后營出事了,戰俘營里大批戰俘開批發熱,皮膚下出血,應該是真瘟疫?!?/br> 白嬰立刻問道:“是什么瘟疫?” “黑死病?!?/br> 黑死病,即鼠疫,在潘多拉的歷史上不止出現過一次,也正是因為歷史上有那么一次最可怕的黑死病,妖族的種族優勢才突兀出來。 潘多拉的生物系統接近于白紀年代,動植物生命繁茂,病毒同樣得到了滋養,這里的黑死病病毒致死率幾乎是百分之百,從發病到死亡只需要一到兩兩天,根本連救的時間都沒有。 那幾百個戰俘是死定了的,剩下的如果不想死,只有把染病者先殺光。 白嬰足足呆滯了十秒,問道:“你們確定?” “是軍醫說的,不會錯。陛下,必須迅速將發病戰俘殺掉丟進火里燒死,否則到了明天,病情形成規模后甚至會影響到我們的大軍?!?/br> 安銘同樣怔然,口拙道:“不是,我沒有——” “啪。” 不是沒看清她的動作,也不是沒有能力閃開,只是安銘習慣了對她不設防,直到面上的痛意慢一拍地反應過來,才慢慢轉過頭,茫然地看著她。 “安銘,這是我第二次打你,第一次是因為我心疼你,這一次,是因為我失望?!?/br> “……” 白嬰背過身,打斷他,道:“你回禹都吧?!?/br> 她忽然就和記憶深處那個模糊的人影重合了。 也是一樣地,隨后無數的聲音和他說——政-府只需要一個理性的計算機,而不是一個擁有意識的‘人’,對不起,我們只能讓你留下來。 隨后就是漫長的、被迫的冰眠,他捶打著密封的冰冷鐵壁,那些人卻再也沒有來看他一眼。 安銘感到血液深處有什么東西在慢慢凍結…… 好冷。 …… “怎么會這樣?” 虞曇回來的時候已經入夜了,戰俘營方向的火光沖天而起,風送來屬于焚燒皮rou的焦味,他知道那是什么。 “不可能,我們向上游傾倒的只是普通的淤泥以亂暴風谷軍心,怎么會真的有黑死???” 虞曇沉默,隱約察覺到這當中的關竅哪里出了問題,問道:“陛下呢?” “陛下下令焚燒戰俘遏制瘟疫后就一直把自己關著,誰都不見。還有,王好像被陛下打了?!?/br> “……” 怕的就是這個,此事之后他們之間要生嫌隙了。 這場瘟疫來得太巧合了,虞曇不得不掃視了一圈周圍,他隱約覺得妖族大軍力有一雙手,在暗自cao縱著什么。 “今日是誰將疫情報給陛下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