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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一遍,你們想做什么?” 那殺手冷笑了一陣,深呼吸了一下,緩慢又清楚地說道—— “youlose.” ……這下讓他們得手,恐怕南邊的獸人必有動作了。 安銘把這個殺手的尸體放下來……他很肯定自己只是把他的經脈給廢了,卻沒有殺他,這個人為什么會死得這么快? 安銘想了想,把手按在他肩膀的脈搏上上,竟然發現這個殺手失溫的速度也很快,竟然在一兩分鐘內就死僵了,而被他割斷的肌腱部分的傷口流血流得也很少。 這還是個生命嗎? 懷著這樣的疑問,安銘忽然看見這個殺手肩窩露出了一個圖案,把他手臂上的衣服撕掉后拉后,倒映在安銘眼中的東西讓他心頭為之一緊。 那是兩條交纏在臂膀上的雙頭烏蛇。 …… 孔桑遠遠望著兵荒馬亂的太惑宮,心頭震驚之余又覺得恐慌……姬王被當眾刺殺,背后的殺手來自于異族,這個兆頭不好,很不好。 “安儲王,送到這可好?” “嗯。” 孔桑趁亂用著安銘拿來的姬氏禁令出了帝宮,直奔北門,印象里只有這個地方因臨近禁地而人跡罕至。 他看了看馬車里的尸體,皺眉道:“如今局面,安儲王心中可有數?” 安銘提著一個黑色的沉重包裹,從馬車里下來,說道:“內憂未解,外患將至。” “是這殺手?” “他沒有招供同伙……他的刺殺手段很強,我想近年來和獸人作對的大戰,多是因主帥戰前被殺導致無人調度才屢屢戰敗。” 孔桑很快也領會了他的意思,表情凝重道:“依你所見,獸人這次進攻的目標既不是東國也不是南國,而是直接把目標放在了禹都?這未免也太過托大。” 說到這,孔桑也想到了……如果是放在對峙時期,怎么都好,就算姬王繼位成功,也能穩定局面,可現在姬王被刺殺,禹都會立即崩解為一盤散沙。 “可怕的是禹都離南都太近,如果獸人要打過來,長驅直入只需五天就能兵臨禹都。” “兩天。”安銘打斷了他,想了想,補充道:“姜焱說的。” 一聽是姜氏的儲王所言,孔桑立時露出了古怪的神情。他不禁想起了鼎公病得神志不清前說過的話。 ——若老夫身死,禹都危亡之時,就輔佐姬王;姬王不成,就輔佐安氏;輔佐安氏不成,就輔佐那位‘霸主’。 ——那恩師為何不讓孔桑輔佐姜儲王? ——此子是個‘禍口’……而那位‘霸主’若時運不濟,未能入主禹都導致禹都城破,你才能把姜焱放出來。 姜焱說的話是聽不得的,他從不說虛言,只說事實,而就是這種‘事實’往往會讓聆聽者死得更快。 “兩天太過匪夷所思,何況前線仍有姜氏大軍低語,他……有何憑據?” 安銘答道:“他說,滅國往往咎因內力,禹都亦然。” 孔桑仔細回憶了一下整個細節,雙眼染上震驚之色:“……姬王一死,姬氏有人要賣國叛族?!” 相對的死寂中,安銘點了點頭。 禹都的雨,仿佛下得更大了。 …… “……我已經說了,一旦姬王奪位不利,南都大將羊公卯、邱青良等,恐怕要助獸人借道,南都是直通禹都的大道所在,路上幾乎沒有可構成抵御的城防,獸人如果想襲擊禹都,借這條道,打到禹都幾乎是須臾間的事。” “王叔怎么知道姬王一定會奪儲不利?” 嬴氏的七王叔嘆了口氣,道:“虞將軍可還記得去年南都戰前,那幾位守城大將的死因嗎?” 去年經歷過南都一戰的虞曇對這些事歷歷在目,點頭道:“三位老將軍皆是金丸入腦,像是火器直接擊殺……但我始終沒聽說過有什么火器能有這么大的威力。” “我們也調查不到那些殺手的蹤跡,有一個推斷是,那些殺手從一千五百步外的一個高塔直接將那些老將殺死,說明他們有這種手段,而姬王那邊,除非把他埋在地里,否則根本防御不住這種刺殺。” 糟糕的是,姬王被刺殺,比他篡位都麻煩!他若是成功稱帝,好歹還能穩定局面,讓禹都有防御之力,他若一死,禹都上下連個有威信來平定亂局的恐怕都找不到。 嬴螭站起來,目光堅定:“禹都是妖族根本,決不能不救。” 虞曇也清楚這件事的嚴重性,但還是謹慎道:“北原戰事未平,白師已出發去收復四郡,若她失利,我們后方再分兵出去,恐怕沒有接應的力量。” “這——” 嬴螭還沒說什么,他身邊的七王叔站了起來,道:“事有輕重緩急,白輔師的本事我一路來聽了不少,她既智計無雙,區區異族殘部也難不住她太久,只要四郡平定,北國就算穩住了。” 氣氛一僵,虞曇垂眸不語,嬴螭臉色一變,道:“王叔,這是什么意思?” “老夫一向只聽說一王御群臣,未曾聽說過一臣輔二主,白九嬰一天不將自己安臣或嬴臣的界限劃清,老夫就一天放不下心。”嬴氏七王叔的態度十分強硬,道:“恕我直言,剛一入北都,城民只知女軍神,不知嬴氏王,本想提點王一二,但現在也不得不直言點破——王未免也太聽白氏女的話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