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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王!壞消息!”王宮衛隊長喘了口氣,臉色發青道:“鳳唳關告急!一股妖族……不,大批妖族大軍入侵北原腹地,一天之內連續拿下鳳唳關、赤牙郡,馬上要向中線一帶突進!” 大批妖族大軍,這個詞一出現,烏爾王就是一怔,腦中迅速閃過妖族的眼線發來的天妖勢力劃分,能稱得上大軍的,幾乎都在禹都了。唯一委派在外的是姜氏妖族的大軍,正在和獸人隔海對峙,坐鎮東平海國和南嶺澤國,現在妖族哪兒來的大軍? 烏爾王此時還沒失去冷靜:“他們的數量有多少?” “從鳳唳關逃回來的軍官說,妖族的軍隊覆蓋了半個紅土原,至少有一百、一百五十萬!” 烏爾王的表情瞬間就凝固了。 這絕對是妖族大姓才能動用的手筆,難道那些禹都爭權奪利的家伙們醒悟過來了,要趁精靈和矮人交戰來襲擊北原嗎?!他們有這個氣魄? “你能肯定嗎?” “是的,尊敬的烏爾王,您要見一見那些從鳳唳關逃回來的軍官嗎?” “不,我相信這是事實,”烏爾王也不愧是合格的首領,瞬間就想到了什么,道:“我要去議院,你立刻派人去接觸西川附近的獸人勢力,他們會愿意和我們結盟的!” …… “……我都沒想到還能這么猥瑣,咱們可是揣著百萬大軍,怎么好像拿著狼牙棒這樣的兇器還非要跑得像四處亂竄的兔子似的。” “可最后贏了不是嗎,傷亡還少?這些地方郡城城墻低守軍少,沒必要用正式的攻城模式去對付,我們要把強攻的鋒芒留在后面。” 一天之內,連克兩地,白嬰終于發現了妖族的正面戰場為什么總是戰敗。 在她領軍之前,妖族有八成的戰役都是讓地妖先頂在前面,天妖在后壓陣,而地妖的戰力參差不齊,如果配合得不好,遇上地方的精銳,先頭部隊多半會被壓倒性碾壓,隨后的天妖和戰力較高的精銳即使實際戰斗力很高,卻也是士氣折半,士氣一折,神仙都難救。 還是種族內部歧視的問題,但是情況又和獸人那邊用羅剎當敢死營的不一樣,羅剎死了就死了,沒有獸人的將領會負責。地妖雖然被送上去當rou盾,到底也是正規軍,指揮官一看前鋒受挫,后面的節奏肯定會被打亂。 想到這一節,白嬰不禁慨嘆自己真是太幸運了,自己用得上手的都是些年輕娃娃,好勇斗狠,作戰永遠像野馬一樣沖在前面,又因為是連勝,士氣一直高歌不歇。 這個節奏不能斷,還沒到拿失敗來磨練軍隊的時候。 白嬰這么想著,只能敲著自己的腦瓜讓自己多勞勞神,遇到難題了再場外求助一下戰神爸爸,倆老心機再互相討論一下,爭取拿個萬全的戰略布置出來。 “鵬昊的信鳥又來了,還是罵您不要臉的,這都第三封了,咱們還繼續向他發信聯系嗎?”裴輕捧著一只小白鳥,翻了個白眼,道:“不是我說您臉皮厚,前腳剛搶完人到嘴的rou,后腳又跟人勾搭著要坑矮人一把,我都心疼他。” 白嬰嚴肅教育道:“少年,你這心態要不得啊,就好比這碗紅燒rou是咱們家桌子上的,精靈闖進來拿走吃了十年,十年后鵬鵬又去夾精靈碗里的rou,咱們從他手上又把rou取回來,這能算是臉皮厚嗎?為師這么正直的三觀現在已經很少見了,你要多學一學。” 裴輕按她的導向想了想,臥槽還真是這個道理,不管是獸人矮人還是精靈,都特么的是闖進我家的強盜啊!我去欺騙強盜的感情我還有個毛的負罪感! “老師說的是,我的修為還太淺了。不過我們為什么一定要跟他通個氣兒呢?” “叫你不學著嬴螭多分析少逼逼,腦殘了吧。”白嬰咳嗽了一聲,伸出四根手指頭:“矮人現在腹背受敵,他們人少,如果不是到了孤注一擲回他們自己老家的地步,是絕不會孤軍奮戰的。你看第一,他們跟精靈有死仇,這就不多說了,第二,我們也是進攻方,就算跳過我們去禹都找人搞內部分裂,姬王和鼎公也不會理他們,因為我們在前線頂著他們才有內斗的力量,如果我們前線都頂不住,他們內斗也直接玩完了。” “哦~所以他們必須和獸人聯合,讓獸人去打擊妖族,才能逼退我們的進攻?那他們為什么一定要找西川戰場的獸人呢?西川的獸人力量還很薄弱吧。” 白嬰嘆了口氣,道:“因為中間卡著一個禹都啊瓜娃子,禹都的存在把北原和獸人本土那里直接分割成兩個戰區,就算獸人想從東北方繞過來,也得問過姜氏百萬大軍的意思。所以他們只有一條最直接的選擇——以西都為誘餌,和獸人夾擊精靈,一旦端完精靈剩下的軍團,而我們又和精靈素有矛盾,這樣我們就會處于一個孤立的狀態,這還是他們經營了十幾年的主場,收拾起我們來毫無壓力。” “嘖嘖~”裴輕為之咋舌,道:“那鵬昊肯定會答應矮人的聯合而不是答應你呀?你有什么籌碼他會答應你嗎,矮人那邊可是拿西都誘惑他的?” 白嬰很光棍地一攤手:“我既不想給鵬日天一寸土地,也不想給他什么承諾,但我覺得以我們撕逼這么久的情誼,事不過三嘛,等他第四封信來,罵夠了就可以談正事了,他會相信我的誠意的。” 這股時候又一只信鳥撲棱棱地落了下來,裴輕從信鳥腿上拆下一封信,看了兩遍,頓時一臉鄙視地看著白嬰:“確實事不過三,這次就四個字,‘信你個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