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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銘面無表情地說道:“你說過,說很快就回來這種話的人一般活不到下一章?!?/br> 白嬰:“……” 白嬰不禁反省了五分鐘這些日子自己到底教了安銘些什么鬼。 “……總之嚴肅點,我不是在開玩笑,十方監這里雖然暗潮洶涌的,但相對而言還算平靜,我不在的時候你多注意點,畢竟那個死老頭子從你這一屆開始就要把這變成戰場了,別的就不多說了,多看書少打架,如果有些不長眼的一定要找你的事,那就別猶豫……該怎么處理怎么處理,我會把杭子微留給你?!?/br> 安銘扭頭:“有陰甲人,我不要他。” “安銘小同學,不要傲嬌,你看我也不想讓一個姜家的眼線扎在我身邊對吧?多耽誤事呀?!?/br> 安銘面無表情地反問:“你上個月不是已經準備好想讓他變成你的眼線嗎?” 白嬰彎下腰來,拍了拍安銘的頭,說道:“……那個詞叫‘洗腦’孩子,傳♂銷*段位太高,還不到你了解的時候?!?/br> 安銘幽幽地看了她一會兒,忽然伸手摟住白嬰的脖子,用力抱了一下,很快又分開,認真地說了兩個字—— “別死?!?/br> 白嬰愣了一下,摁著他的腦袋狠狠揉了一頓,笑得滿臉沒心沒肺:“我還沒怎么樣呢,別給我立flag啊?!?/br> 安銘沒說話,退開一步,搖了搖頭。 不會死,不會的。 …… 精靈的祖陸和妖族大陸間有無數細碎的島嶼,這種天然的地形讓兩個大陸間的往來無論是開戰前還是開戰后,都非常頻繁。 而在十年前,妖族的西川山國插滿了‘祖母綠’王室的旗幟,而這里本屬于嬴氏的王國,成為了精靈王室的新都。 然而這并不是說精靈王室和他們所崇敬的宗教就切斷了聯系,實際上,每年的精靈新都,都要迎接三位紅衣主教來執行教皇頒布下的本年圣諭,從而換回上一年同樣如此的三位主教。 正所謂鐵打的王室,流水的主教,正是如此。 最初的最初,精靈沒有所謂的王室,他們只有被位于世界之中央的禹都所允許的宗教,教皇才是最為合法且合乎傳統的領導者,而‘祖母綠’王室僅僅是因為他們是最初教皇的后代。 盡管‘祖母綠’王室在慢慢地架空宗教的影響,但毫無疑問的,信仰在精靈的爺爺輩沒有去見上帝之前,依然根深蒂固地傳承著。 西川山國的疆域離十方監雖然近一些,但要想到達西都,必須要從重巒疊嶂的山路中尋找那些如同迷宮一樣的峽谷大道——畢竟這樣易守難攻的地形,唯有天然的峽谷才能提供一個相對寬容的交通環境。 畢竟……他們要護送的,可是精靈的傳說,沒有一條合乎‘規格’的大道,等到他們回到精靈祖陸的故土,也就是傳說中的‘永生之林’,他們可是要被民眾憤怒的石頭淹沒的。 直到和這些最為正宗的精靈同行,白嬰才發覺先前想的從托爾金的著作里探索精靈的來由根本就是錯誤的方向,比起戰爭上狡詐的表現,在宗教面前的他們實在太像一個個虔誠的清教徒。 好吧,比之壁畫上的教徒,精靈的總體顏值確實是高得可怕。 白嬰縱然平時不怎么顏狗,這會兒也有點消化不了,畢竟也是凡人,站在模特大軍里根本把持不住眼睛不拿自己的身材和那些精靈比較。 沒法比。 離她不遠處,被一些年輕的精靈,乃至請求跟隨來精靈的領土游歷的那些年輕的學者所包圍的阿日則十二世陛下,現在正還真的像個充滿著人生閱歷的智慧老人一樣和他們講著一些往昔的故事。 隨和,優雅,恰到好處的幽默,雖然眉眼顯得老邁,卻風度過人,周圍的小年輕們聽得如癡如醉。 白嬰就親眼看到佩爾蘭這個年輕的女性臉上泛出了桃色的紅暈。 摔!根本就不是一個人!那個和小猴子搶香蕉的死老頭去哪兒了! 紫藤樹下的聊天稍告一段落,有一位騎士裝束的精靈在人群外單膝跪地,恭恭敬敬地說道—— “陛下,矮人烏金氏族的親王將路過這里,明日清晨請求前來拜見陛下,并獻上矮人族的‘火種’?!?/br> 火種,這對于熱愛鍛造的矮人族來說,是最高的友誼與敬意的象征,就算是王室都不配被贈與。 當然,面前這位傳說有這個資格,綽綽有余。 “喔……我還記得老烏金,當年也是我忠誠的朋友,就算是現在,也應該是我們的兄弟,為什么不把他現在就請過來呢?” 白嬰注意到唐三明此時說話的語速很慢,有一種老人所特有的溫和與善意,很有感染力,讓人不得不心生尊敬。 那騎士的眉梢微不可查地一顫,似乎對那位親王有一種本能的冷淡情緒,不過既然是他所崇敬的教皇釋出的善意,他也不可能有任何異議,抬頭懇切地答道。 “親王說,弦月已經爬上了夜幕,不愿意打擾陛下的休眠,如果陛下愿意賜福的話,請容許他在離此處的十里外扎營,和陛下沐于同一片月光之下?!?/br> “我們忠實的朋友的請求,怎么會拒絕呢?你轉告親王,在明天的第一縷陽光升起前,我要見到這位故交的后代。” 唐三明的話語歌劇化,但因為他本就是一個被信仰過度神化的形象,這樣精靈間交流的模式并不違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