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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去的東西你好好地、刻骨銘心地給我記著,我不會給你百萬雄師,但至少到了你擁有復國力量的一天,你在我這里就會學會——怎么失去的東西,怎么拿回來?!?/br> 第五十二章 趕緊滾回學校 杭子微目瞪口呆。 雖說鼎公讓他重視這個新主人的意思他明白,但也沒想到這女子真的還就不是個壁花。 無解之戰,不破不立的道理誰都懂,但絕沒有誰片刻之內就敢采取如此魄力的戰術。 盡管是慘勝。 一片寂然中,大家都在反復在腦海中推演白嬰的破局之法,一時竟也想不到能更好的辦法。 “不可能!嬴螭,是不是你故意沒盡全力!我鄭家沒有對不起你,你這是放水!這場不能算!” “行了吧鄭狗,你以為這么多雙眼睛都是瞎的?狗嘴洗干凈準備喊老子大舅吧。” 確實如衛驍所言,嬴螭對西川滅國戰的理解幾乎等同于一些鎮國老將,仇恨早已化為本能,就算是戰殿的宗老來都不一定有他發揮得徹底。 賀監察在一邊啞口無言。 他也看到了,慘勝也是勝,幾乎可以算是十年來最有說服力的破局之法,他不可能當著這么多雙眼睛強判,如果真的強行判白嬰輸,必然會驚動那些宗老。 宗老們可不管小孩子之間的斗氣,他們只會著眼于妖族大局,這條戰例如果通過了他們的推敲,是可以列入教參的。 嘆了口氣,賀監察舉起手:“右席……第二、第三賭戰,勝,鄭綏三日內履行賭約?!?/br> 賭戰結果落定,祁元宿心里的石頭終于落了下來。 “你就沒想過萬一輸了怎么辦?” 衛驍古怪地看了他一眼:“耍賴唄,還能怎么的?我還能把meimei輸過去?其實我也沒指望鄭狗真的上我家來認干親,純粹是以后見面惡心惡心他,不過白師這么做,蕊兒以后的名譽就保住了?!?/br> “也是,你就不像是要認賬的,也虧白師了解你?!逼钤捱@么說著,目光飄向鄭綏那邊。 只見鄭綏指節握得發白,尤其在衛驍又開始以大舅的自居挑釁的時候,簡直血氣沖腦,怒沖沖地往門外走了兩步,回頭見嬴螭還在斗戰臺上,沒好氣道:“嬴螭,你還不快回來?!” 豈料嬴螭似是充耳未聞,站在原地凝視了沙盤兩秒,以一個非常鄭重的理解向白嬰深揖,語不成句卻又十分堅定地說道:“請女先生,指教?!?/br> 女先生,這是西川古國對值得學習的女性師者的稱呼。 “你和安銘一眼叫我老師吧,不必行弟子禮?!卑讒氤α诵?,轉頭以一種誰都看得出來的嘲諷臉,對鄭綏輕飄飄地說道:“謝鄭君惠賜麟徒。” 鄭綏腦子是空白的,只覺得十七八個竅一齊叮叮當當地像燒開了水似的往外出氣兒,兩只眼睛明明白白地寫著兩個字——完了。 這不是在開玩笑,失去一個儲王和跟衛驍斗氣起來就好比十萬大山之于河灘砂礫,輸了尊嚴他最多避著衛家走就是了,把儲君輸出去,鄭氏宗老必會大怒,而他的鄭君地位會徹底不保,至少下面幾個如狼似虎的弟弟絕不會放棄這個機會。 這個卑賤的女地妖的眼神……她是故意的! 嬴螭自從到了鄭家就像啞巴一樣沒說過任何話,如今竟然在這地妖面前表明態度,就算是鄭氏宗老親自來都不一定能把他勸回去。 “嬴螭……不,螭弟,你別開玩笑了,快回家,你忘了祖爺爺要把桃妹許給你嗎?我鄭氏可是你復國的靠山??!”鄭綏整個像是魔怔了似的地想走上斗戰臺拉走嬴螭,卻被早就想揍他一頓的衛驍跳上來一把推下去。 “愿賭服輸啊,大侄子?!?/br> 周圍的仆役忙把鄭綏扶住,不過就這么會兒的功夫,嬴螭就已經默默地跟著白嬰走了。 就這么被一盤演戰拐走了!就這么背拐走了! 鄭綏掙開仆役,往前走了幾步,目光陰狠地指著白嬰吼道:“白九嬰!你最好別讓本君查到你父母!” “哦?” 白嬰眉梢微挑,扯出一個讓人一看就想打的詭異笑容:“你去查吧,查得出來我親自給你發朵小紅花。” …… “這女娃,眼睛真刁……鄭家那小子帶著嬴螭到處招搖,那么多貴胄,包括杭子微在內都沒看出來,就只有她瞧出來鄭綏這是小兒懷金行于鬧市??咨?,你瞧得出來嗎?” 窺命池畔,一位披著雪氅的老者一邊喂著竹鯉,一邊點評著不久前發生在戰殿的事。 “嬴氏儲王在手,他日揮師西川,無須任何理由就能出兵。不止是道義上的主動權,嬴氏的威名在西川一呼百應,就算不借助禹都的力量,也能在西川境內拉起一支義軍?!笨咨R蛔忠痪涞乜赐旰甲游⒌膫餍牛苫蟮溃骸暗€沒有表明要投靠姜氏還是姬氏,手頭上也并沒有任何軍權,現在就拉攏一個儲王,是不是太早了點?” “不,現在的時局已經說不上什么時機不時機的了,說不準什么時候就會用上,她這是厲行果斷,單就儲王的數量上,這女娃就占了先機,焱兒若今年撐不下去……從年齡上看,最合適的反而就只有嬴螭了?!闭f到這,年老的鼎公忽然發出一聲冷笑:“鄭家,想效法先帝以異姓世家輔佐出一個妖帝,妄圖與六姓抗衡,你說,是不是應該敲打敲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