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大雨天有什么好看的！”魏生靈試圖從魏老將軍準備好的躺椅上爬起來，但到底是受傷太重，跌倒了回去。

    “魏伯父？”忽然不遠處傳來少女輕柔的嗓音。

    魏生靈下意識抬眼一看，一個少女手執油紙傘，那傘沿略略上抬起，露出一張白皙精致的小臉來。

    “上皇，當心裙擺沾了水。”后面匆匆跟來一位容貌同樣昳麗的男子，他小心翼翼地護在少女的身側。

    “宋皎月？”魏生靈一時間竟有些難言了起來，他實在沒有辦法把記憶中那個一直跟在顧千身后的少女聯系在一起。

    記憶中的宋皎月總是纏在顧千身后，心思還惡毒，動不動就算計堇然，眼里也只有她自己面前的一畝三分地。

    只是現在這個宋皎月……他在宅子里養傷的時候，一直聽到宋皎月的傳奇，在下人們的口中，她挽救黎州，守住白水城，反攻并且收復西明。一樁樁一件件都與他的記憶截然相悖。

    魏生靈心中陡然升起詭異來：“不，你不是宋皎月，你是誰？”

    言晏眸子略過宋皎月。

    宋皎月收了傘，也到了屋檐下，這才把目光給到了魏生靈身上：“小魏將軍，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莫非真要我說出，你六歲的時候跟在宋堇然身后討糖吃不成，還摔了個狗啃地留下來了疤不成？”

    魏生靈臉一紅，西明旁人都以為他的疤是打仗而來。很少人知道他這么丟臉的事。

    “方才我聽你在說宋堇然，怎么，魏小將軍不知道軍中混入細作的后果嗎？”

    “堇然不是這樣子的人，都是你在冤枉她！宋皎月，別以為你現在在東明混出了頭就可以隨意往別人身上潑臟水！”魏生靈激動了起來，卻被魏老將軍硬生生按了回去。

    按到了傷口，魏生靈忍不住悶哼一聲。

    “魏小將軍，在你的眼里，莫非宋堇然的清白比魏伯父的性命還要重要？”

    一聽到宋堇然的名字，魏生靈便愈發躁動了起來。

    “上皇，犬子無禮。”魏老將軍長長嘆了口氣。

    這是被pua的多厲害啊。宋皎月最后給了魏生靈一眼，便不想再去看他。

    她今日是來見宋堇然的。從美顏系統先前的原本劇情來看，宋堇然是西明卷的女主。

    既然東明卷的顧纖纖能有超強的氣運加身，沒道理宋堇然身上沒有。

    【那小月亮，你打算如何檢驗她的氣運？】小咔嚓有些苦惱，【氣運這種東西看不見摸不著，美顏系統里也沒有什么檢測設備。】

    【可以試一試，抽卡。】

    【蛤？】小咔嚓一臉懵逼，看著宋皎月一路來到了宋堇然身邊。

    只見宋皎月清了清嗓子，從言晏手上端來了九百九十九張卡牌。

    “你來這里做什么？送我上路嗎？”宋堇然攥著自己發白的裙擺，白著嘴唇顫抖道，“我宋堇然技不如人，愿賭服輸。”

    “東明律法判決沒下來，我怎么可能私自送你上路，我是這么沒有愛心濫用私權的人嗎？”宋皎月溫和地端起九百九十九張卡牌，“來，乖，抽一張吧。抽對了我今日便不把你送去刑場。”

    宋堇然冷著眼，看著宋皎月手里的九百九十九張卡牌。過了好半晌，才隨手從卡牌里抽出來一張。

    【是“烤鴨飯”！】

    【我哭了，這氣運真的是絕了啊！我記得烤鴨飯的概率超低的啊！】

    【確切的說是九百九十九分之一。別的都是一些奇奇怪怪甚至不能吃的東西。】

    “阿晏，加牌。”

    言晏繼續遞牌。

    宋堇然不知道宋皎月在搞些什么東西，但依舊隨手從這許多張卡牌里抽出一張。

    這樣反復了多輪，宋堇然終于抽出來了一張“苦瓜汁”。

    宋皎月見到后眼眸一亮：“減牌！”

    【小月亮現在是在，量化宋堇然的氣運啊！】

    【1/39999，這個氣運簡直絕了，如果小月亮沒有厲害的金手指，恐怕要被這強大的氣運欺負死。】

    “今日就到這里吧，喊獄卒來再加鎖。”宋皎月收起卡牌，拍了拍裙擺起身。

    “你就打算這么走掉嗎！”宋堇然扒著桿子，萬分不甘心。宋皎月她居然根本不看她，一眼都不看她！

    “你說得對。”宋皎月點點頭。

    宋堇然一噎。她仔細看著宋皎月的臉，只從中看出了平和與歡樂，而她宋堇然的存在，甚至沒能給她帶來一點傷害。

    她宋堇然一直視宋皎月為敵人，她搶掉她愛她的父親，搶掉她喜歡的男人，奪得那萬人艷羨的后位。

    到頭來，宋皎月居然完全沒把她放在眼里，反而轉身成了東明的太上皇！

    宋堇然無力地癱坐在地上，冰涼從小腿蔓延到胳膊，再蔓延到全身。她緩緩閉上了眼。

    *

    敬武侯侯府的小姑娘不知道什么時候入了上皇宋皎月的眼。上皇宋皎月整日抱著那顧纖纖不離手，但也不表露什么，誰也不知道上皇這是什么意思。

    敬武侯侯府一時間也摸不準宋皎月天天把宋皎月帶在身旁，到底是出于喜愛還是對他們的威脅。

    “上皇。”顧纖纖乖巧地坐在馬車里，一時間有些無措。

    “怎么？”宋皎月邊看著窗外的田野，邊問。

    “上皇，你帶纖纖來田野里做什么呀？”顧纖纖著實弄不懂宋皎月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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