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細毛的心思哪還有心休寒假，打起包袱趕到了京城。

    離開學還有幾天，牛細毛找到柳導，她正在一個高檔會所接見客人。

    等她見完客人，來到牛細毛臨時開的房間。

    “你怎么這么急？”柳導一見面就問。

    牛細毛一邊沏茶一邊說：“能不急嗎？和這兩部電影同時上映，我這是自尋死路啊。我倒不是怕虧本，問題是，我下一步的計劃就難以實現。”

    柳導接過牛細毛遞過來的茶，說：“我打聽到了，這兩部電影是兩個財團分別引進的，不約而同都選擇了3月1日上映。”

    牛細毛沒有坐，抱著肩膀，問：“怎么這么巧？他們這樣對著干，也不是好事呀。他們是哪兩個公司？”

    柳導說：“一個是東方集團，一個是揚子影業，這一對生死兄弟也不是一次這樣對著干了，他們已經打了六七年了。”

    牛細毛說：“柳姐，你有辦法嗎？”

    柳導沉默了一會，說：“辦法，一時還沒有很好的辦法，只是，我打聽到了，這兩個人現在都在京城。”

    牛細毛趕緊說：“見見，我要見見他們。”

    柳導微微有些吃驚，“你見他們？”

    牛細毛放開抱在胸前的手，攤了攤，說：“怎么，他們很難見？”

    柳導微微一笑，說：“這兩個人不是一般的難見，很拽。”

    牛細毛說：“請你安排，他們就不可能不見吧？”

    柳導這時候才燦爛的一笑，傲嬌地說：“我？想把我拒之門外，他們倒是還沒有這個膽量。不過，要見他們，可能要過兩天，等演唱會結束之后，他們才可能接見你。”

    “演唱會？”牛細毛心里一緊。

    “是的，他們pk，一個在工人體育館開演唱會，一個在鳥巢開，這是新年第一場，兩個都請來了最佳陣容。一個是明晚，一個是后天晚上。都非常重視。請了我們做直播。”柳導說。

    牛細毛笑了。

    笑得很惡毒。

    “你笑什么？”柳導說。

    “我要他們的晚會失敗。”牛細毛說。

    “你有這個能耐？”柳導說。

    “是的，有。如果他們聰明的話，和我合作。”牛細毛說。

    “沒有聽懂。”柳導說。

    “你分別打一個電話給他們，就說我要見他們。如果他們不見，你就說，我這人脾氣很大，會令他們后悔的。你就這么說就行了。”牛細毛說。

    “我估計，他們聽不懂。因為，我也沒聽懂。”柳導說。

    牛細毛嘿嘿一笑，“你就直說。聽不懂沒關系，今后他們就會懂的。哦，對了，你還提醒他們，開演唱會，和我合作會比較好，今后，凡是大型演唱會不和我合作，成功的概率都會比較低。”

    柳導說：“你越說我越糊涂。好吧，我就試試吧。”

    柳導當著牛細毛的面撥通了東方集團總裁瞿勇的電話。

    那邊一看是柳導的電話，相當的客氣，和柳導寒暄了幾句。

    “柳導，有什么指示？”瞿勇說。

    “牛導想見見你，今晚。”柳導說。

    “牛導，哪個牛導？”瞿勇一頭霧水，演藝界，真的沒有聽說有姓牛的。

    “就是拍《我是藥神》電影的牛細毛同學。這個人，是我的朋友，你的《穿越星際》剛好和他的電影同期了。他想見見你。”柳導說。

    “哦，這位牛導啊，久聞大名，久聞大名。只是，明天就要開演唱會，實在是抽不出時間來。看是不是這樣，因為他是你朋友，不見面肯定是不行的，一個星期后，我們再約一個時間。”瞿勇說。

    “那不行。”柳導說，“他這人脾氣不是很好，你這樣不給他面子，他一生氣，你的演唱會都開不成。”

    柳導這話是這么講出去了，她等著對方的反應。

    果然，對方好一會沒有說話，半晌才說：“柳導，這牛導是什么樣的出身？會不會是世家啊。”

    柳導嘿嘿一笑，說：“這個，騙你沒必要，世家，挨不上邊，就是寒門一個。不過，我可以告訴你，這個人是新生力量的代表，見一見不會有錯。”

    瞿勇一聽不是世家，就放心了，說：“柳導，我的確是沒有時間。如果是您要接見我，我自然二話不說，立馬過來。請你對牛導說一聲，一個星期后，看有沒有機會。”

    柳導戲謔地補充一句：“你確定不見？”

    瞿勇說：“不是不見，而是沒時間。”

    柳導說：“萬一你的晚會出問題怎么辦？”

    瞿勇說：“怎么會呢？不可能出問題，我也不是一次幫演唱會了。”

    柳導突然想起一句，“萬一下大雨呢？”

    瞿勇哈哈笑了起來，“下雨？我吃掉。天氣預報明晚是大晴天。柳導真會開玩笑。好，柳導，我們明晚見。”

    這個電話就這么打完了。

    沒有任何收獲。

    說白了，柳導在他們面前也不是有絕對權威，他們只是不會輕易得罪柳導，其實，他們很多時候還是競爭者。

    《夏華行》是柳導的專欄。東方集團瞿勇做的事比夾雜，怕電影，引進電影，搞演唱會是他三大業務板塊。

    他的業務規模做得比較大，一年的業務：電影拍七到八部；引進兩到三部大片；開七八場晚會。

    另一個揚子影業和他旗鼓相當，一南一北，俗話說，南有揚子北有東方。揚子影業也差不多，電影，一年拍十部左右；引進大片三部左右；組織演唱會十場左右。

    最后的結果，揚子影業也拒絕了牛細毛會面的請求。

    不過，牛細毛沒有生氣。他給了柳導500萬的工作經費，要她想辦法讓《穿越星際》和《跑步吧，爸爸》挪后半個月上映。

    這個難度不小，柳導雖然答應了去運作，但說的話很靈活，不成，你別怪我，你給我的工作經費，很可能是rou包子打狗。

    牛細毛的心情反倒是有幾分興奮，他買了兩張票，帶著雨傘進了體育場。

    “神經病啊你，天上一絲云都沒有，你帶傘來看演唱會？”

    牛細毛手里拿著兩把傘，很大的那種。

    保安起先不肯讓他帶雨傘，牛細毛說，我又不是帶的長把傘，折疊傘有什么關系？

    雖然進去了，不過，被人家奚落和笑話，話還有些難聽。

    今晚，幾萬人，只有牛細毛一個人帶來了雨傘。

    所以，把他看作精神不正常，是有道理的。

    “笑我？我說啊，你趕緊買一把傘是正經，今晚，要下大雨的。”牛細毛對一個譏笑他的人說。

    而此時，東方集團的瞿勇抬頭看了看天，嗯，很愜意啊，好一個大晴天，一絲云都沒有。

    今晚，賣出了3萬多張票，平均每張票是400，合計1200萬元，加上廣告費800多萬，除去成本，賺6、700萬利潤應該不成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