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導是一個非常有女人味的人，雖然已經快四十歲了，但是，她的風韻，和三十一二歲的女人沒有什么差別。

    特別是她那雙眼睛，看得人，有種昏昏然的感覺。

    “進去，聊聊？”柳導對牛細毛說。

    “還有問題嗎？”牛細毛這邊和柳導那邊都已經安排專人對接了，按理，他們兩個頭，倒是沒有什么事可做了。

    “演出倒是沒有什么事，我只是想和你聊聊別的，你這架勢，絕對不僅僅是為了一場演出而演出吧？”柳導說。

    “你覺得我還有陰謀？”牛細毛笑著說。

    “陽謀。不是陰謀。要是陰謀，我就看不出來了。”柳導咯咯笑了起來，笑得很好聽，這聲音，到底是播音主持出身，非常悅耳。

    “柳導到底是有閱歷的人，一看就知道我這個人有野心，沒錯，這次，我是想捧紅幾個人。”牛細毛微笑著說。

    柳導微微一驚，說：“捧紅幾個？你的野心真的大。”

    都知道，捧紅一個明星都需要花很大的成本和功夫，捧紅幾個，批發，這就有些不現實了。

    不過，也不是沒有過，過去，芒果臺就憑一部電視劇捧紅了三大明星，但，那是芒果臺，有強大的資金支持，有明星電視臺的平臺，有強大的專業團隊。

    你牛細毛有嗎？

    沒有，僅僅是一個草頭班子。

    導演，牛細毛不知哪里找了一個三流導演，不但沒名氣，就連單獨執導的作品還是零，他最輝煌的成就就是在張導那里做過兩次執行導演。

    張導是夏華現在最有名氣的導演，牛細毛就是看中他有這段經歷，毫不猶豫就和他簽約了。

    《我就是藥神》主要鏡頭都是由劉導導演的，牛細毛只對部分鏡頭指出了缺陷。

    演員，阿九還沒出道；陸可、劉曼、蔣雯都是棄用的演員，能不能捧得紅，非常值得懷疑。

    現在牛細毛張口還無顧忌就說要捧紅他們，柳導真的覺得好笑。

    演藝界這么簡單？

    他是沒見過世面。

    不過，柳導是有涵養的人，她不會當面戳穿這一層紙，咯咯地笑著說：“今后，她們紅了，我請演員時，你得優先我喲。”

    牛細毛知道他的話有些口是心非，所以也沒有多說，只是笑了笑。

    “牛先生，你想捧紅阿九等人，你還有什么具體的步驟？要不要我柳姐幫忙？”

    柳導說出這話，顯然，她對牛細毛還是比較感興趣，要不，她根本不會主動提出來。

    牛細毛心里一動，說：“當然需要您柳姐幫忙啦，你得多給幾次機會給我，出場費，我們可以不收取，我只要機會，一年，至少給我六次機會。”

    柳導一驚，不收取出場費，新手一般都不給出場費，這并沒有啥特別的，但是，《夏華行》一年總共才十二期，給六次機會給阿九等人，那是不是太不現實了？

    “三次。”柳導說。

    “六次。”牛細毛堅持。

    “還沒有先例。除非反過來付費。”柳導停止了微笑，說得很認真，“真的，我只能給她們三次機會。”

    確實，柳導沒有撒謊，給新人機會，一年，有三次機會已經夠多了，有三次還不能出名，那也就沒有機會出名了。

    三次，已經很多了。

    春晚，多少人為了露一次臉，要動用很多關系。同樣的，《夏華行》還有多少新人在等著排隊。

    其實，牛細毛也知道，但是，牛細毛想的又不同，他想把阿九她們打造成明年最紅的演員，沒有足夠的出場機會是很難的。

    所以，他要求《夏華行》的實際cao作者柳導多給幾次機會。

    柳導當然不會這么輕易同意牛細毛的請求。

    牛細毛也知道沒這么輕松，他笑著說：“好吧，我也不逼你，等今晚上演出結束之后，看一下效果，我們再議這個問題，行嗎？”

    “行，當然行。我預祝阿九她們演出成功。不過，我還是有顧慮，這天氣。上個月也和今天一樣，說好了陰天間多云，誰知，演出才一半，突然下起了狂風暴雨，最后不得不草草收場。當然，你知道最后的結果，虧了。虧得很慘。因為，根本就沒辦法在電視上播出。”柳導說。

    “天氣，我負責，絕對不會有問題。”牛細毛很堅定地說。

    “我真不懂，你怎么這樣有自信？這天，又不是你家的。”柳導對牛細毛的自信有些憤慨。

    誰知，牛細毛火上加油，說：“天氣絕對沒問題，要是因為天氣原因而沒有在電視里播出，我承擔所有的損失。”

    “你？你知道我們在電視上播出，有多少廣告收入嗎？至少兩千萬！”柳導大聲說。

    誰知，牛細毛也大聲說：“不就是兩千萬嗎？我賠！”

    你賠？

    沒這個理。

    柳導搖搖頭，說：“我還不至于這樣專橫霸道。好吧，年輕人，我們不打賭，下不下雨，聽天命吧。”

    牛細毛呵呵笑了幾聲，說：“我倒是真想和你打這場賭。”

    柳導哭笑不得，和一個年輕人爭論天氣問題，這不是一件很荒唐的事嗎？不是吃多了撐著了，又是什么呢？

    “好了，不說了，我找你聊聊，還有一件私事，不知道你同不同意？”柳導真不想和牛細毛打賭。

    “什么事，盡管說。”牛細毛想，一定是寫字的事，在京城，求字的人真不少，特別是在富人圈，家里都喜歡有幾幅字畫。

    靈驗不靈驗，那倒是在其次，真正相信的人并不多，大部分，最多也就是半信半疑，有的人根本就不信。

    “我的腿，幾年了，有個毛病，一到天氣變化這腳就會痛。你看，今天一早起來，這腳又痛起來了。”柳導說。

    牛細毛這次恍然大悟，“你擔心下雨，原來是這個原因？”

    柳導苦笑了幾聲，“我聽人說，你會針灸術，很高明，你能幫我針灸一下嗎？”

    牛細毛微微一驚：“你還知道我會針灸？”

    柳導說：“圈子里人說的。”

    牛細毛笑了笑，知道柳導認識馬雨，也沒多問，就說：“你說說癥狀。”

    柳導說了病癥。

    不過，牛細毛一想到做天籟針，就不由得臉上發熱。

    因為，柳導雖然是腳痛，但是，他的天籟針卻不是只針灸腿上，而是全身。

    全身，你會同意我幫你針灸？

    柳導年紀并不大，姿色也有七八分，典型的美人兒，你能脫了給我做針灸？可是，不脫，我又怎么做呢？牛細毛現在才知道，原來，治病也有尷尬的時候。

    牛細毛又想，現在說出來要全身針灸，她會不會罵我是流氓呢？

    多半會。

    牛細毛猶豫起來。

    做還是不做？

    這有些難以下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