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細毛和馬雨的會見是愉快的，他得到了馬雨修煉近三十年的經驗，這比得到幾百萬、幾千萬資金的幫助還有價值。

    因為，這是馬雨在公開場合不可能講授的經驗。

    不過，對牛細毛自己來說，毛用都沒有，但是，蘇義麗有用，他準備把這二十多頁的記錄交給蘇義麗。

    蘇義麗得到這本記錄，很可能會讓她有一個全新的認知，甚至，可能改變她的命運。

    第二天，牛細毛就把這本筆記本送給了蘇義麗。

    蘇義麗很快就看完了這些記錄，有不明白的地方就問牛細毛，牛細毛很認真地把馬雨的原話復述一遍，兩個小時之后，蘇義麗茅塞頓開，在她的眼前，財道的真實面貌，更進一步看清楚了，原來還有很多未知的東西，短短兩個小時，她認識了很多。

    后來的事實是，蘇義麗因此提高了兩個境界。

    又過了一些日子，離開學的日子越來越近，牛細毛很快就要離開精神病院了，那些朝夕與之相處的病人似乎也有所感覺，有的變得郁郁寡歡，有的變得煩躁不安。

    同樣，牛細毛的心情也變得有些沉重。這些天，他不但負責乙區的病人管理，有時候還抽出時間到甲區逛逛。

    甲區的病人像迎接親人一樣歡迎牛細毛的到來。

    甲區的陳太忠的變化是最大的，他變得沉默不語。據了解，他已經有十天沒有發表演講了。

    少了他的演講，甲區少了一道風景線。

    劉新宇也沒有真實履行哮天犬的義務了，整天懶綿綿的，打不起精神來。

    蘇雅娟見到牛細毛更是眼淚汪汪，哭訴著：“相公，你要進京了讀國子監了，你會不會忘記糟糠之妻呢？”

    牛細毛雖然一身的雞皮疙瘩，但是，對蘇雅娟的癡情，他還是有那么一點點的感動。

    牛細毛倒是奇怪，這些病人怎么都知道他要進城上學了。按理，醫生、護士都不會講啊。

    和精神病人聊這種事，有意義嗎？

    楊秀英一直耿耿于懷，她替牛細毛懷龍種的愿望一直沒有實現，她不敢上前撂翻牛細毛——關鍵是她已經撂不翻了，所以，和牛細毛生龍種的事，希望是越來越渺茫了。

    最麻煩的是，牛細毛衣兜里總會多出來不少的東西，錢、筆、餐巾紙、發夾，等等，凡是那些醫護人員兜里的東西，經常會莫名其妙地進了牛細毛的衣兜里。

    回到乙區，這邊的氛圍就更糟了。

    南岳大廟棟梁的林世輝躁狂起來，他時而高歌一曲，時而拿起筷子在碗盤上敲擊，別看幾只舊碗，在他的打擊之下，就是一曲完美的曲子。

    但是，他一旦發起狂來，幾個人都捉他不住。

    這幾天，他還摔碗、砸盆。他摔破的不銹鋼碗已經有幾十只了，害得牛細毛一個一個修復起來，要費很大的功夫。

    趙靜茹更多的時候是沉默不語，可以看得出，她的眼神中有一種不舍。

    華師宇不再給人把脈，常常一個人呆在一邊，不和人說話，要是有人找他看病，他的回復就是一頓老拳，打得人家鼻青眼腫。。

    文敏君更是不得了，他不停地手舞足蹈，在地上、在空中寫字，他能夠背下老子的《道德經》，他所寫的字也是《道德經》。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他一邊高聲念著，一邊寫，那姿勢倒是十分優美，筆鋒流暢有力，要是這字寫在紙上，那一定是一幅流芳千年的字畫。

    不過，到了晚上，在畫里，他們又變得恬靜安詳，都不急不躁，教牛細毛武功，教書法，教音樂和天籟針，他們細致而耐心，似乎，他們心中沒有一絲波瀾。

    就在出發前三天，趙靜茹對牛細毛說：“細毛，你的女子防身術也練得差不多了，特別是那招‘柳絮隨風’，已經有七八層的火候了，為師就教你這么多，今后就靠你自己更上一層樓了。”

    牛細毛認真地說：“我一定好好練習。”

    趙靜茹又笑了笑，說：“細毛啊，雖然為師教你的僅僅是一套女子防身術，但是，你也別小看它，民間的一般高手，真還不是你的對手。要知道，人家的師父是凡人，而你的師父是神仙。憑這一點，你的女子防身術就可以敵得下那些所謂的高深武功。”

    牛細毛雖然對這套女子防身術有些羞于使用，但他也知道，玉衡星君所說，并非虛言。

    玉衡星君才說完，華佗趕緊上前說：“細毛，你的天籟針已經入門，第一層境界對付普通病痛已經綽綽有余，當然，要治療一些難度較高的疑難雜癥，非進入四層不可。所以，一個疑難雜癥，你現在不要去治療，免得壞了名聲。”

    “好的，我會注意的。”

    華佗又說：“將來天籟針進入中階之后，你也不能炫耀醫術。你要知道，身懷絕技之人，更容易惹來殺身之禍。”

    倒是林世輝笑吟吟的說：“音樂，你可以充分展示你的才華。沒有誰因為音樂而遭殃的。不過，細毛，希望你更多的表現佛音，雖然不一定渡人，但是，這類音樂能夠讓人減少浮躁和抱怨。”

    文敏君接著說：“我只教了書法，還沒有教你畫畫，等你放假的時候，再教你吧。”

    牛細毛驚訝地說：“原來，你還會畫畫？”

    “當然會呀。”

    “那你為什么不教我？”

    “沒時間啊。”

    “沒時間？一個暑假你也不教。”

    “你別貪多，這個暑假能學會寫字就已經非常了不起了，畫畫，不是一時半會能夠教你的。”

    “……”牛細毛無語了。

    “你寫字，一定要按規矩來，jian詐之人、貪婪無度之輩，即使出再高的價錢，你也不能幫他們寫字。”文敏君教導說。

    牛細毛連連點頭，“我一定會謹記在心。”

    每個人都說了一遍，只有財神悠然地看著藍天。

    等別人都說完了，他才說：“細毛，記住，賺錢、賺錢、賺錢，重要的話說三遍。”

    牛細毛呵呵一笑，說：“財神爺，我的目標已經完成一半，看來，不到一年，我就可以完成任務了。你應該滿意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