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攻牛細毛的十人，四個躺在地上，六個在退縮。

    此時，臺上已經停止了演出，所有的觀眾都在看這邊打架。

    “這就是牛細毛，老厲害了，你看，四個已經趴下。”

    “那個是劉瘸子。”

    “對，劉瘸子沒錯，他在準備上場。”

    “有好戲看了。”

    “只怕牛細毛麻煩了，聽說劉瘸子的巫家拳很厲害，曾經一人打趴過二十多人。”

    “不見得，牛細毛不是打敗了王大海嗎？”

    “那不算，那次，是有一個女俠幫忙。”

    ……

    看熱鬧的圍成了一圈。

    劉瘸子準備上場。

    他把外衣一脫，一身短打衣服，腰間，一塊寬大的牛皮帶護住了整個腹部，手上，還有一套金屬的拳套。

    就這套行頭，牛細毛就輸了百分之九十。

    牛細毛根本就沒有準備，人也不壯實，能夠經得起劉瘸子戴有金屬拳套的一拳嗎？

    很多人都為牛細毛揪著一把心。

    牛細毛也厭惡地看了一眼劉瘸子的手，這拳套應該是精鋼造的，打在頭上，骨頭都可能會砸出幾個洞。

    別讓他打到頭部才行。

    可是，牛細毛沒有一點武術基礎，要躲開人家的拳頭只怕是很困難。

    好好打起精神來。

    就在這時，牛細毛的眼角余光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舞臺上，神偷湯，他穿著一套唐裝，手里拄著拐棍，頭上戴著一頂財主戴的帽子，很有幾分古代上層人士的風味。

    牛細毛凝視了片刻。

    神偷湯微微一笑。

    顯然，他是在鼓勵牛細毛。

    突然，牛細毛身子一震，另一個身影，東方月也出現了，她就站在神偷湯的身邊，似乎，還很自然。

    牛細毛一臉的懵逼。

    這是怎么回事？他們倆？

    就這么一分神，劉瘸子怒了。

    你這不是藐視我嗎？

    這個時候，你眼睛都不朝我看，竟然扭轉頭看別人，太打擊人了，太侮辱人格了！

    “牛細毛，你專注一點好嗎？”

    這時，牛細毛才轉過頭來。

    “現在，你趴下，叫我一聲爺，還來得及。”劉瘸子是真的很憤怒，他不僅僅要打趴牛細毛，還準備打殘他。

    劉瘸子是很要面子的，上千人圍觀，梅城江湖上第一號人物，被人家藐視，這面子真丟不起。

    牛細毛又瞟了一眼舞臺上，神偷湯和東方月都微笑著看著他，然后，才正式轉過頭，不就是打一架嗎？

    牛細毛也沒有回話，他才沒有時間裝逼呢，舉手就是一拳頭，打向劉瘸子的頭面部。

    按理，劉瘸子會輕松地躲過。

    可是，令劉瘸子驚駭的是，他竟然沒有躲過，這拳頭的速度太快了，比普通人快了很多。

    “嘭！”

    拳頭打在劉瘸子的胸膛上——要不是劉瘸子往后仰還算快，這一拳打在臉上就完了。

    鉆心的痛。

    劉瘸子的胸肌厚，承受這一拳，已經是極限了。

    牛細毛雖然不會武術，但是，他有兩個優勢，拳速快，力量大。

    他的第二拳又來了。

    “哎喲！”

    劉瘸子到底是學過武功的人，人往后一倒，躲過了一拳。

    劉瘸子這么一倒，隨著他倒地，一聲巨大的“好”，震耳欲聾。

    是劉瘸子倒得漂亮，還是牛細毛這一拳打得漂亮？

    可能，兩種因素都有。

    不過，劉瘸子聽起來不是這個味，很不舒服，他當然不需要這樣的喝彩。

    劉瘸子幾個翻滾，手一摸，摸到了小腿，一把雪亮的鋼刀握在手中，隨即，一個鯉魚打滾，站了起來。

    現在的局面頓時被逆轉了，劉瘸子手里一把鋒利的鋼刀，而牛細毛，兩手空空，關鍵是，他沒有一點武術基礎，再能扛，能扛過鋼刀？

    觀眾的心揪了起來，牛細毛也感覺到頭皮發麻。

    怎么辦？

    牛細毛根本就沒有思考的余地了。

    劉瘸子已經飛刀而上了。

    牛細毛躲。

    躲了幾次，越多越狼狽，完全是手忙腳亂了。

    “媽滴，我不削扁了你誓不為人。”劉瘸子眼看就勝利在望，一刀一刀，很有道路砍向牛細毛。

    躲不過了。

    這一刀，劉瘸子是從左上往右下砍，牛細毛的半個身子籠罩在刀光之下。

    完了。

    牛細毛心里一急，也不管什么刀不刀，揮拳朝劉瘸子胸脯擊去。

    必然是兩敗俱傷。

    “鏗鏘！”

    一聲清脆的金屬碰擊音。

    劉瘸子手中的鋼刀劃著一條美麗的弧線飛在半空中，燈光下，刀光閃閃，飛向了遠方。

    很遠。

    還帶著破空的聲音。

    牛細毛一愣，拳頭脫靶。

    劉瘸子沒時間尋找擊飛鋼刀的人，他為了躲開牛細毛一擊，又是一個后仰，躲過了牛細毛的那拳。

    到底是學過武功的人。

    牛細毛回頭看了一眼。

    嗬，神偷湯出的手，他在微笑。

    東方月也是神閑氣定，臉色十分的輕松。

    她和神偷湯僅僅一步之遙，顯然，他們彼此都知道對方的存在。

    有了神偷湯的支援，牛細毛膽子大多了。

    牛細毛轉過身，摸了一下下巴，笑著說：“瘸子，我們來公平打一場，你別老是驢打滾好不好？”

    劉瘸子又一個鯉魚打挺，揮拳就朝牛細毛頭面部擊來。

    牛細毛也沒躲，一拳迎上去，可是，他的拳后發先至，重重地砸在劉瘸子的面門。

    有碎骨的聲音。

    鼻子變歪了。

    “嘭！”

    劉瘸子重重地摔倒在地上。

    一動不動。

    應該是昏死過去了。

    “好！”

    又是一聲響徹云霄的喝彩聲。

    打翻了五個人，似乎還不過癮，剛才圍攻的六個呢？

    牛細毛四周掃了掃，這六個人一臉的畏怯，準備往人群里鉆。

    “你們，別走！”

    牛細毛摸了摸拳頭，有些痛，打在骨頭上，自己手也不輕松。

    那群人，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有一個膽子略大，回頭說：“牛爺，放過我們，今后，我們再也不敢惹你了。”

    牛細毛摸著下巴，說：“放過你們？好吧，我也不是一個喜歡打架的人，你們趕緊清場，要報警，也趕緊，就著這里人都在，可以作證，我是自衛還擊。”

    那個混混趕緊說：“不報警，不報警，你是自衛還擊，我也可以作證。你們幾個，還愣著干嘛，送他們上醫院啊！”

    最后那句話，他是對同伙說的。

    牛細毛轉過頭，咦！人呢？

    舞臺上，神偷湯和東方月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