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細毛撿完球，抬頭一看，咦？小丑呢？

    小丑已經不見了。

    牛細毛迅速來到后臺，也不見小丑，問他們同伙，“人呢？剛才表演的人呢？”

    “走了。”

    “走哪兒去了？”

    “誰知道？”

    “他沒對你沒說嗎？”

    “咦？你和他一伙，怎么問我們？他又不是我們一伙的。”

    他們不是一伙的？

    牛細毛一臉的懵逼。

    我反而成了他一伙的？

    牛細毛忍不住想笑，搶劫運鈔車的巨盜，怎么成了我一伙的呢？

    當然，除了牛細毛，誰也不知道小丑就是搶劫運鈔車的巨盜。牛細毛也不打算報警，他有種預感，這老頭的目標，真的不是為了鈔票。

    不過，又過了兩天，牛細毛有些不淡定了，市民中在傳播一條小道消息，這兩天夜里，又有幾十多戶人家被盜了，被盜的財產非常巨大，金子都丟失了幾十公斤，還有名貴手表、鉆戒、項鏈等。

    不過，被盜的都是有錢人家，并且絕大多數都是官員。

    正因為這樣，所以，具體被盜了多少金額，誰也說不清楚了。

    一個民間團體和一群和尚來到梅城，梅城連連出現盜竊現象，這時候，很多人不淡定了。

    顯然，盜竊與這群人有關聯。

    刑偵局和治安所也感到了壓力。

    “你們為什么不對這群藝人和和尚下手？很明顯，他們就是盜賊。”

    “當初，他們進來就不應該同意！”

    “他們不就是幾十個人嗎？抓起來，一個一個審，案子不是很快就破了嗎？”

    ……

    刑偵局和治安所有苦難言，他們又不是不知道誰在作案，但是，他們不說呀！

    姓湯的老頭就像鬼魅一樣。

    好幾次布下了陷阱，眼看著他進了陷阱，可是，就在收網的時候，他就像會隱身一般，從眼皮底下溜走。

    老百姓都認為是那群民間藝人所為，只有刑偵局和治安所清楚，盜劫，與他們毛關系都沒有。

    但是，刑偵局和治安所有苦衷啊，他們絕對不準備告訴人們真相——關鍵是不能，因為，這個姓湯的能量太大了，并且，還牽涉到其他問題。

    漸漸，牛細毛也成了人們埋怨的對象。

    就是這廝，把一群藝人引進來。

    “牛細毛這廝把這群人請來，到底是什么目的？”

    “還不是為了幾個錢！聽說，他們四六分成，牛細毛狠狠地賺了一筆。”

    “雖然牛細毛不是盜賊，但是，是他引進來的人，他得負責！”

    ……

    各種議論都有。

    就連縣府的曹大人也后悔不迭。現在，他也成了人們抱怨的對象。

    關鍵是對于曹大大來說，他這位子太尷尬了，他是主官，他得對民眾的財產安全負責！

    但是，他難啊！特別是人家責怪牛細毛，曹老大就更難了。

    一方面，他也懷疑最近的盜劫案與這群人有關，牛細毛介入了其中，自然，他脫不了干系；

    另一方面，牛細毛又是他想結交的對象。

    曹大大本身就是財道中人，為四級財人，在梅城，他的級別非常高，只有一個瓷業公司的老總比他高一級，五級，也僅此一人而已。

    級別高，也就等于地位高。

    正因為這個原因，他非常希望成為牛細毛的朋友。現在，民眾對牛細毛這么大的意見，他非常被動。

    曹大人在梅城主政，的的確確是很有政績的，也給梅城帶來了相當大的財運，這幾年，梅城的財政收入，每年都是以百分之三十多的速度增長。

    曹大大非常希望，百尺竿頭更進一步。

    他不僅希望仕途上走得更遠，也希望財道上走得更遠，所以，他希望結識一兩個財閥級別的人。

    財閥級別的人沒人引薦，很難結識，關鍵是，財閥之下皆為螻蟻，這觀念太盛行了。

    現在，雖然不準確，但是都在傳，牛細毛有高級財閥的背景，這樣的機會，別人可以丟，他曹某人不能丟。

    所以，從這個角度來講，現在牛細毛別說引來了一群民間藝人，就是引來了一群強盜，他也沒有辦法。

    曹大人的壓力很大，十幾名丟失財物的官員都在向他施壓，要他下指示，要求治安所、刑偵局抓捕這群民間藝人，以及那群和尚。

    并且，第一個就是要逮捕牛細毛。

    “不行啊，沒證據啊。”曹大人苦著一張臉，“你們認為牛細毛參與了盜竊？我敢保證，這絕對是不可能的。”

    失盜的人，沒有一個是財道上的人。

    因此，他們自然不知道牛細毛財道的身份。他們只知道牛細毛打敗王大海這一件事——還有就是，牛細毛是一個賣包子的人。

    按照一般的思維，打敗王大海的人，自己就是王大海，一個更厲害的王大海。

    牛細毛一定不是好人。

    有這種邏輯的人還不是少數。

    好人，都應該本本分分，誰會去惹王大海？惹王大海的人，必定不是本分人，既然不是本分人，那就一定是壞人。

    這就是邏輯。

    應該把牛細毛抓了！

    “曹大人，抓了牛細毛，就是除掉了第二個王大海！”

    “不對，牛細毛不是這樣的人，他，我知道，是正經人，我敢保證！”面對眾人的質疑，曹大人站出來力挺。

    不過，有個人，也是這次損失十分慘重的人，此人名叫劉瘸子，他的右腳略微有點瘸。

    他主動站出來，“我來除掉他！”

    別看他瘸，這人可不是一般的人。

    當年王大海橫行時，唯一能與他抗衡的，就是劉瘸子的南門幫，王大海離開梅城之后，他實際上成了梅城混混的領袖人物。

    最近，他聽說牛細毛打敗了王大海，著實嚇了一跳，后來一打聽，原來，牛細毛并不是真正打敗王大海的人，打敗王大海的人是一個女子，他才稍稍心安了一些。

    他來曹大人這里是有明確目的的。

    他的目的和別人的不同。

    別人的目的當然是要找到真正的盜賊，而劉瘸子的目的是徹底搞死牛細毛，牛細毛是他在梅城的唯一對手。

    “你曹大人不下指示也行，我們自己去找牛細毛算賬，到時候只別把我們的正義行為說成是行兇就行。”劉瘸子最終還是把這話說出來了，“在座的，都可以作證。”

    曹大人一聽，愣了一下，隨機又哈哈一笑，心里說，你想作死，那你就去找牛細毛的麻煩吧。

    但嘴里，曹大人什么也沒說，他只是嘴角向上挑了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