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子,哪里跑6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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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荼蘼是被活生生餓醒的。 身體早已經失去了知覺,她艱難的翻了個身讓自己平躺著,被綁了太久,身體的血液流動受阻,四肢百骸都像被針扎似的,疼得人直抽抽,好半天才緩過勁來。 本來就又渴又餓,現(xiàn)在又因為血液不暢而渾身難受,荼蘼雙眼無神的盯著頭頂?shù)臍獯埃荒芸吹叫⌒〉囊粔K天空,陰沉沉的,沒有云,也沒有鳥,像是被整片藍天給拋棄的角落。 從天黑到天明,又看著黑夜再度降臨。 就在荼蘼以為這次綁架她的人是準備將她活活餓死的時候,唯一的那扇門被人從外面打開了。 那個人穿著一件拖地的黑斗篷,整個人都隱藏在黑色中,連根頭發(fā)絲都沒有露出來。 他走路很輕,一點聲音都沒有,要不是開門的聲音隱藏不了,荼蘼可能都發(fā)現(xiàn)不了有個人進來了。 大長老抬手取下帷帽,露出那張與年齡極度不符的蒼老容顏。 眼前的少女五花大綁躺在地板上,她跟自己一樣穿一身黑。只不過現(xiàn)在上面布滿了rou眼可見的灰塵,那張據(jù)說絕美無比的小臉也是臟兮兮的,看不出來有多美。 不過眼睛倒是挺漂亮的,跟兩顆瑩潤的黑珍珠似的。 只不過, 他生平最討厭的就是珍珠,每次一看到就想將它捏成粉末。 “你誰啊?干嘛綁架我?” 荼蘼等了半天,這人光盯著她看也不說話,那目光看的人毛骨悚然,像是七月半的夜風,明明不冷卻詭異的讓人汗毛倒立。 大長老半晌才移開目光,他沒有回答荼蘼的問題,而是說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昨天子霆又贏了,我應該要給他一個獎勵才對。” 荼蘼十分敏銳的捕捉到了自己唯一聽懂的兩個字——子霆。 是她以為的那個人嗎? 不會又是想要用她來威脅景洛的吧? 不要啊! 啊啊啊! 景洛到底有多少仇人啊!? 荼蘼警惕的看著蹲在自己面前的男人,他看上去至少七十多歲了,可是剛才聽他的聲音,又像是正值壯年。 古怪,太古怪了。 出于對危險的直覺,荼蘼有些害怕的往后面縮了縮。 她不知道眼前這人跟景洛有什么仇什么怨,但是他給她的感覺很恐怖,比蘇嘉離恐怖幾百倍,仿佛那是從地獄里爬出來的惡鬼。 “你...你想做什么?你別亂來啊...”荼蘼拼命的往后退,直到后背撞上了一個有些堅硬的棱角,她悶哼了一聲。也顧不得自己撞上了什么,竭力左搖右晃躲避那只伸過來的看上去保養(yǎng)的十分好的手。 可是畢竟被綁著,活動空間有限,大長老輕而易舉的就揪住了她的頭發(fā),嘴角浮起一抹淺笑,與眼角的皺紋結合起來似乎那真的是一個稱得上友好的微笑。 可惜荼蘼沒有在他的眼里看到半分笑意,只有無盡的冷漠和瘋狂。 她嚇的渾身直打哆嗦。 這人看上去就不太正常,臉上笑的那么溫柔,像是對待一個疼愛的晚輩,偏偏眼里的冷色又像是正面對一個殺了他全家的仇人。 矛盾又詭異! 荼蘼想逃,可她逃不掉,只能眼睜睜看著那人點了她的xue道,又從懷里掏出一把寒光四射的小刀,刀尖的戾氣還沒觸碰到皮膚就已經讓人感覺到了疼痛。 荼蘼眼睛眨也不眨的死死盯著那把刀,看著它漸漸在自己眼中放大,再放大。 她恐懼的閉上了眼睛,泛著寒氣的刀尖停在了距離眼皮僅僅一根頭發(fā)絲的地方。 等了半天沒有等到想象中的疼痛,她小心翼翼的掀開眼皮,就著小小的一條縫隙看發(fā)生了什么。 “你別怕,我總是喜歡把好東西留在最后的。”大長老淡淡的笑了笑,似乎像是在跟人聊今天天氣怎么樣一樣的平靜。 駭人的刀尖離開了荼蘼的眼睛,她驚恐萬分,晶瑩的淚水控制不住的順著眼角往下淌,一滴一滴都在訴說著她的劫后余生。 “呵!”大長老看著那雙明亮的大眼里的慶幸,露出了一個意味不明的笑意。 荼蘼還在琢磨那抹笑是什么意思的時候,原本已經移開的刀尖毫不留情的劃開了少女嬌嫩的臉頰。 荼蘼只感覺到了右臉一涼,好像有水順著皮膚流了下來,帶來一串淺淺的,如同螞蟻爬過的觸覺。 她眨了眨眼睛,后知后覺的想,自己是不是被毀容了。 隨之而來的劇痛告訴她這一切都不是幻覺,她被一個瘋子五花大綁的點了xue道,然后用刀毀了她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