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弦音飄飄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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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那就最好了。”朱慧聽他這樣說,笑著松了一口氣,無恥得又從他手里拿回冰水,咕隆地又喝起來。 “那個錢包留在你那里就當作紀念吧!”楊千帆低著頭靦腆地一陣傻笑,害羞得臉更紅了。 “什么紀念?那個錢包我昨天都已經賣掉了,而且賣的價錢還很不錯哦!”朱慧說著,得意地傻笑起來。 “什么?你賣掉了。”楊千帆聽后,氣得差點從花壇上摔下來。 “是呀,我要錢包干嘛,我又沒錢放進去。” “你——,你知不知道這個錢包代表什么呀?” “當然知道,這個錢包代表著三千塊錢,夠廖承偉住上好幾天院了。”朱慧想到昨天賣錢包時的情景就忍不住興奮地又說:“昨天那個買錢包的老板不知有多好,他聽到我賣錢包的目的是為了救我的同學后,竟出了三千塊錢的高價買走了這個錢包。” “你這個傻瓜,賣了三千塊錢還感激人家,你知不知道,他把那個錢包再轉手買出去至少會賣一萬。”楊千帆咬牙切齒地說,對朱慧有種恨鐵不成鋼般的感覺。 “啊,這個錢包真有這么值錢呀?” “廢話,這個錢包我找熟人買都花了一萬三,你覺得他花三千塊從你手中買走這個錢包是賺了還是虧了?” “那怎么辦呢?我都已經賣了,總不至于要我去找那個人再把錢包買回來吧!” “那到不必,只希望你通過這件事后能多長點見識,不要被人騙了還幫人家數錢。” 朱慧望著他那副氣嘟嘟的樣子不禁笑起來。這時一對年青夫婦帶著一個小孩剛好從他們身邊經過。那小孩大概有七八歲,樣子很可愛,兩個rou泡臉鼓鼓的,像是兩個剛出籠的小饅頭。他手里拿著溜溜球不停甩著,但因個頭很矮,所以他每甩一下就必須將腳向上踮高一截,這樣溜溜球就不會被甩到地上。朱慧目不轉睛地望著這個小男孩,望了好久,直到他從自己的視線里消失。 “你看什么看得發癡呀!”楊千帆見她神色怪異,忍不住問。 “沒看什么,我只是在看那個小男孩。” “看那個小男孩?你——該不會有戀童僻吧!” “你才有戀童僻呢!”朱慧白他一眼,說:“我只是在想他手里的溜溜球。” “溜溜球有什么好玩的,還值得費腦力去想呀!”楊千帆不以為然地說。 “你會玩溜溜球嗎?”朱慧突然問。 “廢話,小時候我可是玩溜溜球的行家。我家里被我砸爛的溜溜球不說有一千個那也有八百個。但后來讀初中以后我就再沒玩過溜溜球,因為從那時起我就開始迷上了籃球了。” “是嗎?你真幸福。”朱慧望著他笑道,眼神里充滿了羨慕的神采。 “幸福個什么呀!現在回想起來我覺得自己那時真是幼稚至極。” “你現在覺得那時的舉動幼稚至極是因為你曾經擁有過。” “曾經擁有?你什么意思?” “唉——”朱慧望著他,忍俊朝他長長嘆一口氣,說:“你是不會明白一個人想要得到一件東西卻始終沒能得到的那種心酸感,那種感受就叫作遺憾。” “只有傻帽才會為沒能得到一個溜溜球而遺憾!” “沒錯,我就是那個傻帽。”朱慧朝他神傷一笑,說:“小時候我最大的愿望就是能擁有一個屬于自己的溜溜球,但可惜的是我這個愿望直到今天都沒能實現。” “看來你的人生觀和價值觀果然與眾不同,理想超偉大,僅僅就只想要一個小小的溜溜球而已。”楊千帆笑著挖苦她道:“如果世界上所有的人都跟你一樣,那我估計聯合國就要解散了。” “溜溜球雖小,但它卻在我童年記憶里烙上一個永遠無法磨滅的印跡。”朱慧回想起童年,不禁悵然一笑,說:“記得小時候,我想要我奶奶給我買一個溜溜球,但她說什么也不肯給我買,后來我就威脅她,在她面前打滾,到處滾,賴在地上又哭又鬧死活不肯起來。” “你這樣鬧,你奶奶后來給你買了嗎?” “當然沒有,如果那時她給我買了,現在我就不會有遺憾了。” “看來你的心胸還真夠窄的。” “沒辦法,錢袋的容量直接決定了心胸的尺寸。如果我跟你一樣用一萬三一個的錢包,我估計我現在會和你一樣虛榮,貪圖享樂,追逐名牌,迷戀校花,我的地盤我做主。” “喂,你什么意思?這樣說我,小心我扁你。”楊千帆瞪了她一眼,抬手別具意味地敲了一下她的頭,禁不住笑起來。 朱慧捂著頭,什么也沒說,眉目傳神,送給他一個沁人心脾的微笑。 “你奶奶對你這般吝嗇,你有恨過她嗎?”楊千帆忍不住又問。 朱慧聽他問起,不禁搖頭笑起來,說:“其實我奶奶對我真的很好,雖然她沒有給我買溜溜球,但她后來有給我買乒乓球哦!” “乒乓球?” “嗯!”朱慧想起那個乓乒球,清癯的大眼睛里不由發出一道幸福的光茫,會心笑道:“雖然沒有球拍,但那時我照樣玩得很開心。” “沒有乓乒球拍怎么玩?”楊千帆凜著眉頭,百思不得其解。 “很簡單,拿兩本稍大一點的書當球拍就可以玩了,那時我跟小輝就是這樣玩的,很有趣。” “書可以當球拍?” “沒錯,有機會我教教你,真的很好玩。” 楊千帆望著她那一臉天真的表情,心里面有種說不出的難受。 “那你現在的愿望還是想要溜溜球嗎?” “人總是會長大的,小時候的遺憾就讓它永遠停留在小時候的記憶里,把它當成財富,讓我終身去回味吧!”朱慧抬頭望向頭頂上一架噴氣式飛機拖著一條長長的白尾巴從她眼前掠過,不由釋然一笑,說:“我現在最大的愿望就是希望能擁有一個屬于自己的錢包。” “你想要一個錢包?你想要一個什么牌子的錢包?說來聽聽,說不定我和你的品味會很相似。” “什么牌子都可以,只要它是錢包就行。” 楊千帆聽得一頭霧水,不知她腦子里到底在想一些什么。 “也許你不會相信我長這么大以來從沒用過錢包。”朱慧說到這里,突然放聲大笑起來,又問:“你知道為什么嗎?” “我哪會知道為什么?” “因為如果我把錢拿去買錢包了,我就會沒錢放進錢包里。” “是嗎?你真逗。”楊千帆聽到她的解釋,牽強一笑,迅速低下頭,心里隱隱泛起難以名狀的酸楚。 “楊千帆,你家雖然很有錢,但我還是希望你能珍惜自己錢包里的每一分錢。” “你還真是羅嗦。” “我現在最缺的就是錢,當然會很羅嗦,但我的羅嗦是發自于肺腑,希望你能感受得到。”朱慧說著,頓了一下,誠懇地又道:“不過對于你昨天的慷慨解囊,我還是有必要向你道謝!謝謝你!” “說實話,昨天要不是李靈菲,我是不會甘心捐錢給那個家伙的,但現在聽到你的道謝后,我開始覺得捐那筆錢也算值得。”楊千帆說著,起身掏出手機,看了看顯示在上面的時間,不由吃了一驚,說:“都這么晚了,看來我現在真的要走了,以后見吧!”說完,沖她微微一笑,轉身離開了。 “喂——”朱慧忍不住突然在他背后叫起來,問:“你明天還會再來嗎?” 楊千帆轉過身,想了一會,反問她說:“你希望我明天來還是不來?” “我希望你明天來捐錢。”朱慧笑著向他揮了揮手。 “你還真夠坦白,但你想我明天來捐錢,我估計你恐怕有的等了。”楊千帆說著,沖她興味一笑就轉身離去了。 星期天,朱慧又帶著這幾日籌得的捐款去醫院偷偷看望廖承偉,順便將錢交到廖mama的手中。 她偷偷扒在窗戶外,隔著毛玻璃,可以迷離地看到廖承偉萎靡虛弱的身影。廖承偉最近的精神日況愈下,一天不如一天,但人卻長得越來越胖,胖得就像一個過度發酵的面包,軟得好象用手指輕輕一掐就能掐出一個很深的坑來。 廖mama在病房里看到扒在窗戶外的朱慧就立即跑出來,每次見到朱慧,她難免又像往常一樣嚎啕大哭一場,哭得肝腸寸斷,昏天地暗,而朱慧每次見到她哭,心里面就格外難受,一時心軟得恨不得代替廖承偉去死得了。就在朱慧安慰廖mama之際,廖承偉的表弟不知什么時候突然冒了出來,站在她的身后正和廖mama打招呼。朱慧下意識地回頭一望見果真是他,竟不由自主地渾身一顫,嚇得趕緊低下頭默不作聲。不知為什么,她每次見到廖承偉的表弟就好象看到了廖承偉一般,仿佛廖承偉正怒氣沖沖地站在她的面前,舉起手就要打她的嘴巴,一時害怕得像是雞毛撣子撓心,心里面好一陣發毛。 朱慧低著頭,萎萎縮縮得像做錯了什么事,說話也開始一反常態,顛三倒四,詞不達意,讓人聽得一頭霧水。她緊張地跟廖mama禮貌性地寒暄了幾句話后,就扯理由急著想離開。 “干……干嘛?阿姨有事找我嗎?”朱慧不解地問。 “不,她沒事找你,是我有事找你。” “你?你……你有什么事找我?” “我……我二姨已經……已經告訴我有關你救我表哥的事情了。” “那又怎么樣?” “我想對你說聲對不起,但不知道應該如何向你開口。”他一臉難色地望著她,滿腦子復雜的情緒,又說:“如果我現在向你道歉,我會覺得自己很無恥,就好象我是因為你幫助了我的表哥我才向你道歉的。” “你很怕我嗎?”廖承偉的表弟在她背后突然叫住了她。 朱慧聽到他正在和自己說話,心頭一緊,渾身的汗毛根根抖擻地站立起來,接著頭皮像是被酥油浸泡過,一陣發麻。盡管心里很害怕,但不管怎么說面子還是不能丟的,常言道:“人活要活得像個英雄,死要死得像個烈士”。 “笑話,我……我為什么要怕你呀!”她說著,轉身朝他牽強一笑。 “既然你不怕我,為什么你不敢直視我?”廖承偉表弟的目光犀利地盯在她的臉上,咄咄逼人地問道。 “因為我不想面對你鄙視我的眼神。”朱慧裝作蠻不在意的樣子,冷笑著說:“沒辦法,誰叫我今天犯賤又來礙人家眼了。” 廖承偉的表弟聽她這樣說,尷尬得一陣臉紅,半晌無語。朱慧見他沒對自己發難,不由地在心里暗念阿彌陀佛,咧開嘴,禮貌性地沖他露齒一笑后就轉身匆忙離去。 她剛走出中流醫院的大門,就突然聽到身后有人在叫她。她好奇地回頭一看,叫他的人竟是廖承偉的表弟,他竟跟著她追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