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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綠若有所思。 池越繼續追問:“你恨上誰了?” “你不認識。” “你確定你是恨他?” 時綠抬眸,清凌凌一雙眼,深棕色的瞳仁像是冰雪浸過。 她問:“你覺得我在騙你?” “沒有,我只是怕你自己被情緒欺騙。” 對上池越那雙笑眼,時綠很快就移開了視線。 “我不會被騙。”她這么說,語氣篤定。 但她也不打算用池越的方法,因為她沒辦法天衣無縫地做到,假裝對一個人好。 “這個問題你不應該問我,其實你比我更懂。” 時綠愣了下,扯了扯唇,“是啊。” 她是天生的掌控者,玩弄一個人的感情對于她來說,易如反掌。 “晚上你送我回去。” “榮幸之至。” - 門鈴響起,許宿野合上電腦,起身打開門。 看到門外的場景,他的眼神瞬間陰沉下來,表情變得很淡。 時綠半個身子都壓在池越肩上,身上還披著他的外套。 “是這里吧?”池越笑著問。 許宿野沉默地接過時綠,把她身上的外套丟進池越懷里,冷靜自持。 可他這時候越是表現得冷靜,越顯得刻意。 “謝謝你送我夫人回來。”冷聲說完,許宿野單手抱著時綠,另一只手“砰”一下關上門。 池越笑了笑,轉身離開。 他就不信,這兩個人真能走到最后。 一個扭曲冷血,一個偏執病態,怎么可能走得下去。 時綠閉著眼,被許宿野按住肩,抵在玄關的墻上。 身后的墻壁冰冷堅硬,硌得脊背生疼。 他明知這樣會讓她疼,卻依然這么做了。 許宿野死死盯著她,握住她肩膀的手很用力,“他是你的朋友嗎?” “放開我。”時綠輕輕掙了兩下。 “你們單獨在酒吧見的面?”許宿野氣息紛亂,昭示著他內心的不平靜。 “我要睡覺。” “時綠,回答我的問題。” “我要睡了。” 許宿野被徹底激怒,胸膛劇烈起伏幾下之后,他突然單手掐住時綠的下巴,半強迫地吻上她的唇,舌尖探入她口中,動作并不溫柔。 可時綠居然沒表現出抗拒,她主動攬上他的脖子,仰起頭配合他。 這讓許宿野更加心煩意亂。 時綠平時絕對不會這么乖,她肯定喝醉了。 那么如果別人這樣吻她,她也不會拒絕嗎? 這個猜測讓許宿野一顆心如同被放在火上炙烤,又在下一秒被投入冰冷的湖水中,反反復復地折磨。 “剛才那個人吻過你嗎?”他離開她的唇,眼瞳漆黑,聲音輕顫。 “你說呢?”時綠笑著反問。 許宿野呼吸變得急促,不管不顧地把她的裙子推上去,一分一秒都不想等。 現在就要她。 時綠沒有拒絕,甚至主動攀著他的身子。 狹窄的玄關,壁燈昏黃,悶熱曖昧。 明明在做著最親密的事情,許宿野的表情卻并不溫柔,甚至稱得上駭人。 他冷著一張臉,薄唇抿成直線,點漆般的眼一瞬不瞬地盯著時綠,像是恨不得食她的血rou。 時綠根本沒醉。 她很清醒,她是故意的。 就連最后,她趴在他肩頭,喊的那句“池越”,也是故意的。 許宿野紅了眼眶,把她扔到沙發上,用力咬上她瑩潤的肩頭,血珠頓時就冒出來,順著肩膀往下淌。 鮮活又濃稠的紅色,淌在瓷白的肌膚上,尤為刺眼。 時綠下意識“嘶”了聲,覺得疼,又覺得有種怪異的,讓人戰栗的快-感。 之后,許宿野一直咬著她脖子上的軟rou,并不算用力,幾乎只是含著。天花板上的光被撞得細碎,恍惚間,時綠感覺到,有冰涼的液體落在她頸間。 只是她被迫仰起頭,看不到許宿野,也分辨不出,那是淚水還是汗水。 時綠難得覺得愧疚,可這種情緒也只持續了很短的時間。 缺乏同理心帶來的其中一個影響就是,她的良心也很匱乏,很少有為自己的所作所為感到愧疚的時候。 而且時綠覺得愧疚,不是因為她為自己傷害到了別人而覺得抱歉,多半是因為這件事的后續影響到了她,讓她本人嘗到了苦頭。 就像現在,許宿野動作粗蠻,讓她感受到了疼,她才開始覺得后悔,覺得愧疚。 應該沒有男人能受得了被戴綠帽子吧,她這么想著。 或許這次,許宿野就會再一次離開她了。 結束以后,許宿野抽身離開。 時綠把裙子放下去,手背輕輕搭在眼皮上遮光,沒力氣坐起來,只能繼續躺著。 她等著許宿野提離婚,等了半天也沒等到他開口。 時綠放下手,轉頭看過去。 卻見他安靜地坐在單人沙發里,手肘撐在膝蓋上,指間夾著一抹猩紅。他抽得很兇,白色煙霧模糊了他的面容。 他的衣服都好好穿在身上,除了襯衫多了些褶皺,以及淺淺的口紅痕跡以外,跟平時沒什么區別。 “他讓你舒服嗎?”許宿野突然開口,嗓音沙啞,像是被砂紙打磨過。 “什么?”時綠以為自己聽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