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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做夢。花辭心道。 …… 這日回到弟子堂,花辭對自己使用了一個昏睡咒。 很快,她進入了夢境。 花辭在夢中見到一個青年。 青年穿著一身毛乎乎的白袍子,眼角微微下垂,臉上布滿困倦。 “總算來了。”青年打了一個哈欠,慢吞吞地抱怨,“你的實力提升得很快……但一年多不睡覺,受得住嗎?搞得我想托夢都沒辦法……昨晚好不容易入了你的夢,你還半途跑了。 “別這么看著我。我是好人。” 花辭輕聲道:“閣下……怎么稱呼?” “蒙魔,你叫我蒙叔叔就行。” “夢貘?”花辭心中微微一動。 青年慢吞吞道:“對,不愧到十個源世界之一走過一遭的人,就是敏銳。” 花辭心說,難道不是你根本沒打算掩飾? “源世界?”花辭抓住青年話里的關鍵詞。 “就是你待過的……那什么,地球。”青年說,“那里沒有修真者,也沒有天道,但法則極為穩定。雖然個人的力量很弱,但文明發展超前,很多世界都喜歡送人過去進修。” “進修?” “你就是被送過去進修的嘛,或者換個說法,留學?”青年慢吞吞道,“本來等你活過一世,就會帶著記憶轉世回到修真界,為世界發展做貢獻……但世界也沒想到你的來歷特殊,才十幾年就被召回來了。” “世界……天道有意識?” “有,也可以說沒有。”青年解釋,“你可以將天道理解為一個程序;越是低階世界,程序就越簡單機械。” 花辭沉默片刻:“所以在這個世界,時空真的倒退過?” 青年:“是。你不都猜到了?” 花辭沉默良久:“那您是?” “怎么說。”青年再打了個哈欠,說,“我是修煉因果道的。我祖上,就是夢貘一族,曾經欠過你們龍族因果。你娘親是最后一條純血龍,我是最后一只半血夢貘。我修煉因果道,便得還你們家因果。 “我好不容易找到你娘的時候,她已經燃盡了全部神魂與血脈,令這個世界的時空逆轉。 “我只能幫助她完成心愿。 “她的心愿很簡單……殺了陸疚,在意的人都好好活著。” “燃盡血脈和神魂?” 這一刻,花辭感覺自己血都涼了。 “別急別急。”青年連忙道,“你弟也跳了升龍臺,覺醒了。他用全部的血脈之力保住了你娘的神魂。這不,你娘也還好好活著。” “所以到現在,你是世界上唯一一只半血龍。” 青年伸出手掌,似是想要拍拍花辭的肩膀,又好像覺得不太合適,悻悻地收回了手。 “那閣下……知道所謂的禁術是怎么回事嗎?”花辭沒有升龍臺與滅魂臺之間糾結,詢問道。 “我回溯因果看過。”青年肯定地點點頭,“一只雜血饕餮搞的。它聽說陷入絕望的龍魂吞了能夠成神,又恰好發現了還沒覺醒血脈的你娘,搞了個狗屁不通的劇本……” 花辭皺眉:“那只饕餮在哪里?我看的那本書……是他寫的?” “……他看到玩脫了,又見到我來,留了個化身在這,跑了。”青年摸摸鼻子,“我本來想追,沒想到被困住了。” “那本書不是他寫的,他的劇本更加惡心。” 花辭有些意外:“是您寫的?” 她是在五歲那年想起書中內容的,但她從來不記得自己什么時候看的書。 現在看來,應當是在夢中看的。 花辭突兀地想起一個細節,在那段記憶中,她拉黑了作者。 可前世根本沒有任何一個網站能夠拉黑作者! “也不是我寫的。”提到這件事,青年顯得微微有些尷尬,連連擺手道,“我給一個寫手托了夢,讓她寫的。那個寫手的名字你也知道的,我沒有侵犯她的冠名權。 “我跟雜血饕餮不一樣,比較遵守規則;雖然修煉因果道,卻不能過度參與世界的運行,只能依靠這個世界本身的修真者。” 花辭:…… “所以您讓我以為……我是穿書?”花辭有點搞不懂青年的腦回路。 他怎么不搞個系統呢?直接發布任務,豈不是更快? “你是能夠改變命運的那一個關鍵點。”青年摸摸鼻子,說,“我怕你一下子難以接受,也怕你cao之過急,就用了一點常規的小手段。” 講到這里,青年的神情微微有些遺憾:“我本來打算趁著你修為低,將一絲分魂滲入你的識海,扮作系統,但觀察一段時間,看你似乎并不需要,就放棄了這個想法……搞得現在只能入夢,但你老又不睡覺……” 花辭有一點混亂:什么叫做常規的小手段,你經常這么做?等等,原來你還真的想過啊? 半晌,她道:“所以您現身的目的是?” “一方面是看你實力夠了,想讓你抓緊時間,殺了陸疚。”青年說,“因為時空逆轉,現在有兩個陸疚,一個,是正在上界瘋人院蹲局子的陸疚;另一個,是這個世界的陸疚。 “如果不能在他原本飛升的時間節點殺了他,他便會就地飛升,合二為一。 “到時候,想要殺他只能去另外一個世界了,雖然神獸血脈有穿越空間的能力,還是有點麻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