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洞房花燭夜
鉅燕國的皇上大婚娶后,那自然是天底下最風光隆重的大事了,可是那紅蓋頭下的慕容惜卻始終無法開心起來。 誰不知道鉅燕國的皇上,司幽夋是個病秧子呢。 有人說,上天對慕容家實在是苛刻的,十年前大將軍慕容原被jian臣公孫道所迫害,弄得家破人亡,如今公孫道終于被鏟除了,慕容家的罪名也被平反了。 如今慕容原唯一剩下的小女兒慕容惜,雖然成了皇后,但皇上司幽夋卻三天倆天的病臥不起,甚至有傳言,皇上司幽夋獨愛男色,而慕容惜年紀輕輕的,便要面臨著守活寡的可能。 皇上司幽夋八歲登基,便由皇叔司幽信輔佐至今,而大婚自然也由攝政王來主持。 司幽夋雖然早已成人,但卻體弱多病,朝中諸多事務由攝政王司幽信與宰相公孫道決斷,如今公孫道居心叵測被滿門抄斬,便只能由攝政王來管理朝政了。 天下人都知道,鉅燕國的皇上司幽夋,是個軟弱而不務朝政的皇帝,跟他的皇叔司幽信比起來,他實在是差的太遠了。 大婚之夜,慕容惜一個人坐在張燈結彩的寢宮之中,寬敞的宮殿里到處都是新婚禮品,灼灼燁燁的喜字,十分地喜慶熱鬧,可紅蓋頭下的慕容惜,卻心如死水。 她深愛著的男人竟然將她嫁給了別的男人,慕容惜多么的想要任性一回,但她記得自己的身份,她只是攝政王養著的殺手,她沒有資格對他說不。 當年她出生時,算命的說她命中多孽緣,在權貴家中難以生長,父親慕容原便出錢修建了道觀,送她到道觀里由道人養育。 可是,當慕容原被毒死,慕容家破敗的時候,道觀里的人的丑惡嘴臉也都露出來了,那些本來如同她的仆人一般的道士們開始虐待她,而在她奄奄一息的時候,卻偶然遇到了上山來參道的司幽信。 那個時候的司幽信,還只是齊王,慕容惜一輩子都忘不了那個白衣飄飄的貴公子,陽光下,他是那么的英俊明朗,猶如是上天派來的使者一般。 司幽信憐憫年幼的慕容惜,給了她一盒點心,十年過去了,慕容惜依然能夠記得當初那點心的味道,那裝點心的木盒子,她也一直都保留著,如今那十年前的木盒子,就放在她床底下的箱子里。 回憶起往事,慕容惜忍不住微微勾唇笑起來。 而忽然,慕容惜的思緒被打斷了。 “什么人?”寂靜的新房中,能夠清楚的聽到紅燭燃燒的聲音,慕容惜察覺到有人出現,她天生的敏銳讓她頓時警惕起來。 “是什么人在那里?”屋子里很安靜,沒有得到回應的慕容惜再次出聲質問,她雖然隔著紅蓋頭,但卻能夠清楚的感受到屋子里另一個人的存在。 屋子里依然是一片寂靜,慕容惜再也按捺不住了。 她急忙掀開自己頭上的蓋頭,想要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可是那蓋頭剛一掀開,她頓時就愣住了。 “你——”慕容惜驚愣住道。 此時,只見那新房里,站著一個面目清秀俊朗的高大男子,那一雙眉眼淡漠而明亮,一對劍眉斜斜地插入鬢發之中,一對刀刻一般的薄唇有些似笑非笑,而一身的龍紋紅袍讓慕容惜意識到這個人就是自己的新郎。 他就這么安安靜靜的站在那里,慕容惜甚至不清楚他是什么時候走進來的。 “咳咳——”那男人的陣陣輕咳讓慕容惜回過神來,他有些瘦弱,俊秀的臉上帶著病色,而此時,剛剛他眼中的那股冷漠犀利頓時不見了,變成了一個普通的病秧子。 “慕容惜叩見皇上——”慕容惜急忙反應過來,她有些慌張的站起來跪拜道。 不知道為什么,司幽夋的那一雙眼睛讓慕容惜心里有些忐忑,他明明只是個玩世不恭的病秧子,整日無所事事的,她來之前本是覺得自己能夠得心應手的。 但只是對視了一眼,慕容惜心里的自信卻莫名其妙的被瓦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