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生死一線
般若也知匹夫無罪,懷璧其罪的道理,可是他腦殘了就把令牌給人家,這令牌可是代表自己的身份,到時候自己怎么找凌巖?也不知這太玄宗如何?若是那種荒山野嶺,不與外界相連,他一人又有何意思? 一人閃身來到他的身側,見他度慢了下來,冷笑道:“臭小子,別跑呀,留下你的令牌你也可以走了!” 般若長劍一橫,竟又是一道劍光,可是那人早有防備,持著雙刃破了劍芒,交錯殺向般若,“你真以為自己很牛叉是嗎?” 承影與雙刃接觸,其中傳來的強大力道險些讓劍脫手而出,般若大駭,自知自己后力不足,不宜久留,便朝另一處奔去,可是另一處早有人守候,見他過來,二話不說,持劍而上,劍勢兇猛毒辣,劍風凌厲,般若提劍來擋,身子退了半步,連忙朝另一處奔去,后方又有人追擊。 他的臉色大變,陰狠道:“一群小狗,給你們!” 一道紫色流光越向眾人頭邊,本以為他們會為此爭奪,卻見一道修長的身影一句接住,揣入懷中,遙指般若:“追,不可放虎歸山,讓這小子滾蛋!” 般若聽狀,神色大變,這群混蛋要了自己的東西,還讓自己滾蛋,比他還會做人。 他不知道紫色在這些人眼中代表著什么,他們最強的才是綠色,一路打怪過來,才堪堪變成藍色,般若卻是紫色,不管他一開始是紫色,還是從來才變成紫色,都成為了他們的眼中釘,此人留之,日后必有大患! …… 黑暗天旋地轉,七人驚天動地的戰斗早就驚動了不少的人,也驚動了無數的靈獸,黑暗有人,個個收斂氣息,凝氣觀摩。 他們在等,在等彼此決戰中的勝利者;在等勝者最后是否能站起來;在等他們是為了什么寶貝爭斗! …… 夜,漆黑陰冷,靈獸蟄伏,逢羽和磐石終于趕到了聲源地,戰局卻在變化,他們不得不跟隨,沿途他們看見各種隱藏的人,避免節外生枝,他們忍住下手的沖動。 …… 血在飄著,如同柳絮迎風而飄撒,風變得更冷,原來不知不覺間已是秋季,蒼穹厚重如紅土,仿若隨時會塌下來。 金光在閃爍,無形的劍在顫抖,鐵鏈被纏在手腕充當護腕,凄厲的身影在支撐著。 六個人,六把兵器,看見一直苦苦強撐竟然還沒有消失的少年,不由動容。 一青年持著修身長劍,劃破少年的腹部,又見凌厲劍光乍現,風卷殘云,無情地摧毀著一切,他朝后退了半步,劍勢一頹,遁而無形,“小子,你已經是油盡燈枯了,在這樣下去你會死的!” 太玄宗在弟子們身上設計了禁制,可是人的意志何等強大,想要不出去,壓制體內的氣息又有何難? 般若身上傷痕累累,劍法也趨頹,可他就是不倒,就是不走,金光來了又去,沒有人能夠想象到這個看似養尊處優的少年究竟經歷過什么,竟然有如此耐力? 承影劍發出強烈的劍意,它渴望殺人,殺死這些勝之不武之輩,寶劍有靈,一股股劍意傳入般若身體,令其心如磐石,堅不可摧,他不怕死,只怕再也見不到少爺,他想走,可是這些人都不讓他走,那么他只有戰斗。 傷勢隨著時間的流逝在加深,一身本事發揮不出十層,他如何再戰?如何是眼前豺狼虎豹般敵人們的對手? 般若知道再這樣堅持下去自己肯定會死,驀然間,他想起自己本來就該死。 人有很多事情自從出生之日就生不如死,他是一個孤兒,自從記事起就跟著一名邋遢老頭,老頭拖著他和兩個與他同齡的孩子討生活,他們居住在一間破帳篷,帳篷隔壁居住著一個幸福的家庭,他們三人就是在那里認識了詩晴。 自從懂事之日起,他和他的兩個兄弟就不太合隆,常常勾心斗角,爭討老人的喜愛,之后老人逝世,三人再次變成了孤兒,他們居住在窩棚中,靠著坑蒙拐騙過活,詩晴常來照看他們,年紀輕輕的女孩只會單純地給他們帶來一些零食,然后教授基本知識。 三名少年把詩晴當成了jiejie,當成了母親,生活雖苦,卻仍能苦中作樂,女孩的笑容是他們的卑微黑暗中的光明,可是一伙強盜卻在夜晚破壞了這份美好的生活,他們殺光了詩晴熟睡的父母,那日只因詩晴偷偷來給他們送糧食,兄弟三人打暈瘋狂的人,拖入收集來的垃圾堆中,才保全她的性命。 從此之后,他們開始顛沛流離的生活,然后在山中遇到殺人的凌巖,他們悲苦的日子才劃上句號,開始他們的傭兵生涯。 三人在凌巖和凌淵的教導下,學藝有成,經過偷偷排查,查到了那日殺人的強盜,趁著任務之便,闖入強盜們屋中,當著他們的面殺死了最近之人,還找來了幾個流浪漢花錢讓他們享受女性的rou身,讓一眾女性在慘呼中死去,再將悲痛欲絕之中切去他們的手腳,毀去雙目,割掉舌頭,扔入繁華都市,帶著獰笑離開。 后來他們了解到,這些人都是農民工,原因全是詩晴父親助紂為虐,吞了他們的血汗錢,索取無果,還將其暴打了一頓,瘋狂的他們才去屠殺。 詩晴聰慧,年紀輕輕已從當日父母爭吵中聽出了什么,她早已放棄了仇恨。 可是這一切又有什么關系呢?若是沒有那伙強盜,詩晴也不會落入豺狼云集的傭兵之地,她會快快樂樂地生活,找個丈夫生個孩子,然后老去。 她跟他們完全不一樣,她是天上的快樂的女孩子,不用像他們一樣過著坑蒙拐騙,被人拳打腳踢吆喝的生活。 …… 往事涌出腦海,般若嘴角勾勒出微弱的笑容,詩晴幼時哭泣瘋狂的面容在他腦海中浮現,長大后端莊雅慧的玉容像極了賢妻良母,她也找到了自己的歸宿,他相信少爺一定會給她一個名分。 他的心頓時通亮,世界在他面前敞開了一條大道,現在,他只需要朝里一頭扎去即可,前方縱有千萬難,他只需一劍破之,正如凌巖所說的那樣—— 管他什么困難,一槍不行就兩槍,不然就飛機原子彈直接轟了,反正死也能拉幾個墊背的。 他的劍開始瘋狂,如同那日見到劍奴梅心峰,他的劍在揚,他整個人的氣勢在攀升,如同狂龍席卷天地,無窮盡的劍花幻化成龍,一股瘋狂的劍意涌向前方重重阻礙他的關卡。 “不好,是領域,這小子居然能在這里催發領域!” “退,快退,這小子不能讓他繼續留在這里,他已經油盡燈枯了,暫避鋒芒!” …… 吆喝聲響起,般若在渾然不知間摧毀了自己三丈之內所有的建筑。 他的劍沒有停,在黑暗下,他的劍是那么鋒利,那么令人敬畏! 劍在顫抖,承影劍忽然出現明亮的劍身,他不再是隱藏在黑暗中的利刃,而是劃破黑暗的曙光! 劍在動,手在動,般若也在動,天旋地轉,好似地下夢靨伸出手來將之拖入無盡地獄。 金光沒有再從他體內出來,先前的劍意沖潰了他身體所有的桎梏。 我會死嗎?心中莫名生出奇怪的感覺,承影劍在他手中跳動,催促他快速起來,可是他再也動不了了,如同秋葉盤旋落地。 …… “般若!”厲呼聲在耳邊乍響,遠似天邊,卻又近在眼前,而后,般若感覺自己落入了一個極為溫暖的懷抱,一道熟悉卻又模糊的臉頰映入眼簾,他努力睜大雙眼,忽地一笑,“你們來了?” 磐石緊張兮兮地望著他,“你這個蠢貨,打不過就跑呀,跟別人硬撼什么?” “跑,跑不了!你,跑!”般若無力地指了指雙腿,腿上傷痕交錯,他無力在說話,最后昏厥過去。 磐石急忙探其氣息,發現生息尚存,頓時松了口氣。 右后方忽然傳來一聲劍鳴,緊隨著是一陣“錚錚”,磐石一愣,回眸望去,只見一把異常明亮的長劍抵擋住了身后人的偷襲,正是承影。 偷襲的青年見到無主自動的長劍,神色一愣,而后眼中現出瘋狂的貪婪:“靈劍?這居然是一把靈劍?” 四周的目光忽然變得熱切,他們早就猜出這把劍不尋常,絕對是神兵利器,卻從來沒想過它是一把靈劍,而且還是無需主人吩咐就可自主御敵的靈劍,真正地與主人心意相通的靈劍十分稀少,若是奪來抹去原有劍靈,以心呵護,難保不會誕生于他們心意相通的劍靈,歷時他們勢必更上一層樓。 眾人目光急切萬分,也不顧三七二十一奮然出手,磐石一時間沒料到承影居然會自主御敵,在沒有凌巖的命令下,它們這些寶劍是斷然不會自行其是,唯一的解釋就是它認可了般若,靈劍有靈,勢必護主。 “逢羽,你在吃屎嗎?”想通了這一點,磐石憤然拔出身后的巨闕,一招逼退眾人。 眾人大驚,不曾想這人的本事竟然這般高強,忽然聽到不遠處傳來幾聲慘呼,登時將他們的心神吸引了過去,這小子居然還有伙伴? 趁著他們的疏忽之際,磐石一手抱住般若,一手背好巨闕,拿住承影,從人群中殺出一條路來,眾人頓然回神,卻見他幾個縱躍,居然消失無蹤,一身輕功堪稱登峰造極,比起先前的少年還要高出三分。 而后,先前的慘呼之地也傳來咆哮,原是偷襲他們的少年居然也逃走,一時間眾人怒不可遏,憤然追趕,他們這次不禁要弄死般若,還要得到那把靈劍,還要把壞他們好事的兩人也給逼出去,這三人留在這里太危險了。 六名本來精疲力竭的人拿出各自令牌捏在手中,不理會眾人異樣的目光,令牌能量原有顏色稍黯,他們便于新參與的眾人奮起直追,那些新加入的人們心里只有一個單純的愿望,就是得到那把通靈的劍,到時必將又是一番腥風血雨,所以他們明智地與四周人保持了距離,在誘惑之下,唯一能夠信任的人只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