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刨根問底(一)
凌巖好玩地看著眼前堪稱是貞烈代表的少女,只覺好笑,“你背后的老頭病入膏肓,我救她,你陪我如何?”他換了條件,本來他可以硬來,但不知為何卻覺得不過癮,不能解鎖太多的姿勢。 顯然他的話說到某人的心坑上,那人猶豫起來,目光炯炯地看著他,“此話當真?” “我想殺你易如反掌,怎么就不當真?”凌巖笑道,別的本事他是沒多少,可在救命方面他就沒輸過,他沒看過《黃帝內經》,《本草綱目》這些醫療著作,因為他根本就不需要看,他體內的元氣能激發人體的生機,主動驅逐病重,斷臂尚可生,擴散的腫瘤他都有把握驅散,讓人體回歸正常。 游琴見他一副自信的模樣,有些遲疑,她知道自己不是凌巖的對手,若他想把自己變成性奴,不過是一個念頭我,可讓她疑惑的是,凌巖為何要這樣跟她說話?難道實在訛騙自己? “小琴 別聽他的,他就是一個好色之徒,千萬信他的話。 ”鷹鉤鼻老頭道。 凌巖似笑非笑地看著他,他從來都不是一個有耐心的人,可是為了游琴,他決定耐心下來,“我勸你還是少說兩句,我最討厭重復廢話,不管她聽不聽,我都要留下她,唯一的區別是你死不死。” 這是凌巖的心里話,他確確實實有這個本事,殺人于他而言也是很尋常的事,三尸神在的時候,他殺得理所當然,三尸神沒了,他也沒有任何愧疚。 游琴的臉色陰晴不定,她在思索凌巖說的話,凌巖倒也不急,索性拿了一壺酒慢慢地喝起來,她在思索凌巖的話,雖然老人要她不要跟凌巖接觸,但無疑他現在是唯一一個能救得了他們的人。 殺手不是沒有感情,而是隱藏得深,別人看不出來;殺手也是人,有情有義,她不怕死,也不怕被人厭惡,就怕老人死了,盡管老人一心求死,可是她不想他死去。 嗡! 地面忽然傳來一陣搖晃,凌巖神色一凜,看了游琴一眼,淡淡地說道:“你在這里呆著,我出去看看!” 他拾了劍匣,化作一道黑色的殘虹消失在游琴面前。 凌巖敢這么做,不怕這位大美人從自己面前消失,是因為他有這個底氣,雖然自己沒有什么王八之氣,能讓任何一個女人見了都心悅誠服,可是他有實力,有地位,還有勢力,在這里,只有他說得算。 之前的那道響聲極為低沉,像有人從錘頭擊打地面,卻有一股殺氣,清淡如風的殺氣,熟悉的殺意,那股殺氣是詩晴發出的。 詩晴雖然不顯山不露水,她的實力卻在那三個混小子之上,甚至在自己之上,自己修煉過于激進,而她穩扎穩打,他在二十歲他晉入化境,詩晴在十九歲晉入化境,天賦還在他之上。 如今詩晴爆發了殺意,想來是遇到了什么強者,而這有什么強者?他居然沒有感應到,莫非是游琴引來的? 正想著,他已經來到了殺意的源泉,后山連綿的山脈之中,楚菁兒俏容發白的躲在詩晴身后,有三道身影圍困她們,手中的劍寒光閃爍,三人黑巾遮面,眼中露出嗜血和震驚。 “女人,讓開,我們不想傷害你。”一名男子貪婪地在詩晴婀娜的身段上掃了一眼,嘶啞地說道。 楚菁兒見此,又靠向詩晴一步,她畏懼地看著他們,方才她剛跟同學定下了計劃,準備回房休息,詩晴說她有危險,不能在賓館久侯,便把自己帶來了這里。 結果不到片刻的時間,就有人殺來,一時間刀光劍影,令她想起了凌巖大戰紅衣女殺手的一幕,可是這些人似乎更強,他們手中的劍輕易切開堅硬的石頭,身如魅影,劍風呼嘯凌厲,若是在賓館,不知會驚動多少人,不知有多少人陷入危險中。 詩晴讓她跟在自己身邊三尺處,她趨步跟隨,那三人的攻擊很是厲害,從各個不同的地方來擊殺她,卻都被她擋下了劍勢,好不厲害! “哼,三個大老爺們欺負我們兩個女人,也好意思說這些話?”詩晴清冷的面容勾勒出一絲譏諷的笑容,“要打就打,哪來這么多廢話?若是少爺在這里,你們早就死了。” 詩晴表面平靜,心里卻掀起了軒然大波,她與凌巖想必心到底還是善良了些,換做凌巖,他才管是不是會造成什么無辜的傷亡,一劍橫掃躲過去,讓楚菁兒躲在其中,跟這些亡命之徒交手。 詩晴有些托大,她本想讓三個少年也跟來,卻不想這些人追得這么狠,殺氣凜然,稍有耽擱,她就跟不上節奏,只好帶著楚菁兒一直走,然后持劍相斗。 這三人的本事每一個人都不遜色自己,幸虧她主修防御劍圍,三尺之內,即便是凌巖都束手無策,可是隨著時間的推移,這戰場對她就越不利。 這三人也看出這一點,借此出言刺激她離開,他們不愿意能擊敗詩晴,可是不愿意浪費太多的精力,伴隨時間的流逝,就會出現更多的岔子,他們還有一人要殺,不過楚菁兒是他們的第一目標。 “大哥,這小妮子有些強,我們一時片刻是殺不了她了,不如你和三弟先回去收拾了那個賤人,我來拖住她。”一名黑衣人偷偷傳音道。 “不可,此人雖修防御,可留你一人卻未必能拖得住她,我們三人速戰速決,一炷香之內必能破了她。”為首黑衣人略帶紅芒的目光牢牢地鎖定住詩晴。 詩晴見他們黑巾微動,便知他們在打著什么念頭,登時打起了十二分精神,剎那之間,三人如風掠來,寒光閃爍,劃破沉重的黑夜,黑色的閃電宛如黑色毒蛇,倏然而至。 詩晴黛眉緊鎖,手中三尺長劍挑起朵朵劍花,劍花宛如曇花浮現綻放凋落,整個過程不過數息時間,一道道凌厲的劍氣落在三人的劍上,他們一抖劍身,身形一緩,欺身而上。 詩晴攪動所有的劍氣,全部附在劍身之上,令手中之劍異常沉重,四劍相撞,三人倒飛而出,詩晴也朝后退了幾步。 只見前方沙塵四起,那三人退了三丈,陡然借力沖起,長劍如虹,想趁著這難得的機會將詩晴斬于劍下,他們的身體已經被詩晴的劍氣侵襲,可是他們知道詩晴也一定不會好受,他們先前的一劍都是覆蓋了自身渾厚的元氣,配合劍氣一起出擊,即便她是一堵墻,都被撕裂一道口子。 詩晴愕然,她被三人的元氣攪擾身體,正想驅逐,可三人竟敢冒著日后會留下沉重的傷勢對自己施展致命一擊。 詩晴眼中也現出一絲血色,橫劍在手,兇光閃爍,她長得清麗冷艷,卻不代表她不會拼命,她是女兒身,可是她發怒,無論是那三個小子還是凌巖都要乖乖臣服她。 一剎那間,她化成了一座冰山,寒氣凜然,如同銳利的劍氣,手中真正的劍變成了絕世神兵,四周有暗流疾風,吞天噬地。 “燕山雪花大如席,片片吹落軒轅臺。” 炎炎夏日,陡然變成冰寒天地,風在吹,卻異常冰冷,宛如萬千刺骨的冰錐從天落下,扎入身體每一處。 三人眼神中出現一絲凝重,就在剎那之間,不過三丈之地,他們的劍還未至,卻被眼前的女人施展出了殺招,他們有勝算嗎? 這個念頭如冬季大寒中的烏云揮之不去,伴隨冷冽的狂風時刻琢磨他們的身心,他們更是懼怕,這女人竟這么強?可是劍已出鞘,哪有收回的道理? “三君奪日!” 三把利劍相互交疊,凌厲的劍氣從中源源不斷射出,三把利劍鏗鏘合一,化作一把絕世神兵,切開冰寒的世界,撕開寒冷的死神。 詩晴臉色異常沉重,長劍舉起,刺出剎那,她猛拍身后楚菁兒,讓她飄出戰場波及的范圍。 劍尖再度碰在一起,片刻后,一道倩麗的身影如天空折翼的黃鸝墜落,三道慘呼緊隨響起,一人被冰冷的劍氣所傷跪地不起,另一人直接昏迷,剩下的一人則在退了幾步后站立身形。 “咳咳咳!”詩晴落地,氣血上涌,噴出一口鮮艷的血,劇烈地咳嗽起來,她勉力睜開秀眸,見到楚菁兒居然扶她起來,駭然變色,“走,走呀!”她撕心裂肺地狂喊著,本來清脆悅耳如黃鸝般的聲音刺耳異常的嘶啞,如同利爪在石礫上摩擦。 “走?”楚菁兒梨花帶雨,想要扶她起來,話語全梗在咽喉中,她還沒說話,突兀陰冷的聲音就傳來,正是黑衣人,只見他陰測測地說道,“殺我二弟,傷我三弟,你死定了!” 他越說越是急促,顯然也是受了不小的傷,長劍凜然而至,天地在此刻暗了下來,楚菁兒眼中卻閃過一絲希望,一道殺氣騰騰的身影不知何時來到她們面前。 蒙面男子劍招凌厲,凌巖拳頭緊攥,一拳轟出,拳如狂龍出海,空間轟鳴,竟有扭曲之象。 長劍碎裂,黑衣男子駭然萬分,回過神來時,斷裂的劍鋒化作流星而來,結實地插在身體各處,他慘叫未來得及發出,沉重拳頭破了長劍,忽然砸在他胸口,根骨崩裂,他一時半會沒有死絕,一股生機從傷口處散發出來,讓他有些詫異。 他被打在半空,半空中一道人影如鬼魅穿梭,每次閃爍都有重拳落下,拳拳雖不致命,卻極為難受,他分不出好還是壞,因為那人打他的時候,都有一種粉碎性的痛苦,但隨之而來的是生機,緊跟著又是痛苦,周而復始,極為難受。 當他落在地上的時候,沉重的膝擊從天而落,他全身粉碎,那膝蓋頂在他心臟,關鍵的是他居然還沒死,或者說想死都做不到,難以言喻的痛苦,難以陳訴的悲傷,連吶喊都做不到。 “大哥!”三弟的聲音傳來,遙遠得好似天堂喚在地獄的他。 “敢傷晴兒,我讓你們生不如死。”充滿怒火宛如野獸的聲音咆哮起來,撕裂耳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