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八章,美人落淚黃昏下,南山之巔
在前往南山的黃昏途中,薛檸一邊給佐佐木指路,一邊給白景平講她離開西部之后的事情。 她薛檸之所以能夠暫時克制石化病,還是因為白景平。 十年前的西行途中,白景平曾和薛檸討論過毒,這世間是不是存在無解的毒。白景平說沒有,可薛檸不信,薛檸認為有無解的毒。 白景平就舉了個類似于天花的例子,告訴過薛檸,說世間最恐怖的毒,不是一下子就讓人致命的毒,而是讓人緩緩折磨致死,并且可以一傳十十傳百的毒,傳播速度飛快,甚至是吹過同一股風的人都能被傳染,如果沒有辦法控制,那么很快就會世界性的大爆發(fā),最后能夠活命的人估計會比圣人還少,一個強盛的帝國,若碰到這種事亡國那都是小事。這種毒,又叫做病毒。 薛檸當時不信,怎么會有這么厲害的毒,如果誰掌握了病毒,那豈不是全世界人的性命都在他手里頭? 白景平告訴她,說沒有人能夠掌控病毒,病毒算是毒,但也不能完全算是毒…… 白景平跟薛檸解釋過什么是病毒,薛檸當時不信,說如果真有這么厲害的毒,肯定沒人能治得了,就算是巫毒宗的巫圣出手也肯定沒有辦法。 直到薛檸進入大牢,大牢中爆發(fā)了石化病,她才想起了白景平說過的話。 這石化病的特征就跟白景平說的病毒極為相似。 薛檸當時聽不太懂,所以白景平也就是隨便亂打比喻說過,說病毒是沒有解藥的,只能克制和控制,在那些感染了病毒的人中,有極少數(shù)人的體質(zhì)特殊,不會致死,然幸存者的血,就擁有了克制病毒的效果,說白了就是往沒有的感染上病毒的人身體里注入幸存者的血,那么被注入帶有病毒的血的人,或許會發(fā)生中了病毒后的一些癥狀,但卻百分百不會致命,這叫做疫苗。 可薛檸卻因為白景平隨便說的話,成功的救下了自己,而且,還救了一座天牢里的犯人和獄卒們。 因為當時的天牢之中已經(jīng)有好幾個人出現(xiàn)了異常,緊接著人數(shù)越來越多,七天之內(nèi)死了好多的人,但還沒有傳播到薛檸的那間牢房里。 因為薛檸根本沒有吃飯,也沒有和獄卒說話或是接觸,她一直都待在牢房的角落里,等待問斬的那一天。 不過卻說,薛檸她絕對是死地逢生,運氣好?算是吧,隔著一條走道,對面牢房的那個犯人也得了石化病,皮膚呈現(xiàn)淤青,但卻堅持到了第七天,第八天,第九天……依舊沒有死,薛檸就知道了,那個人就是擁有特殊體質(zhì),得了石化病,而不致命的那種人。 薛檸當時快餓得昏了過去,就是不敢吃獄卒送來的飯,她是寧愿被餓死,也不愿病死,再到后面兩天,送飯的獄卒們每天都在換人,換新人面孔。薛檸就知道,獄卒們都得了石化病,來一個感染一個。 最后她終于發(fā)出了聲音,說她有辦法對付石化病。 當時整個皇城都陷入了一偏的恐慌之中,皇帝陛下和內(nèi)部大官員們抓破腦子也想不出個辦法,也派人去鬼谷請過鬼谷谷主,但是都沒有成功。 而那時,薛檸在獄中發(fā)聲了,典獄長上報朝廷,皇帝陛下一琢磨,那薛檸曾是藥神山莊的人啊!說不定她還真能對付石化病,索性就死馬當活馬醫(yī),只要薛檸能對付石化病,便免去她的死罪。 照白景平曾經(jīng)說的做,薛檸是第一個注入幸存者鮮血的人,也就是往自身的血液里注入了含有石化病病毒的鮮血。 果然如同白景平說的那般,薛檸立馬就出現(xiàn)了石化病病人的特征,身體皮膚變得淤青,呼吸困難,沒有半點食欲…………等等多如牛毛的癥狀,折磨得薛檸那叫一個生不如死。 一開始皇帝陛下聽說了薛檸的癥狀,就覺得薛檸死定了,也就沒再寄希望于薛檸了,開始下令封城,不許任何人出家門,更不許任何人出城進城,城門也已經(jīng)關閉,城中百姓們的口糧全部都有朝廷來承擔,由朝廷官員親自送到百姓家中。 但薛檸就是遲遲不死,她當時是住在皇宮中女奴們的住地方,也已經(jīng)被隔離了起來,她唯有逼迫這自己吃糧食,補充體力,才有精力去對付石化病。 最后,她成功的證明了自己有能力對付石化病的瘋狂傳播,咯血回春丹,是薛檸用自己的血,煉制出來的第一顆能夠克制丹藥。 不僅有幸存者的血液抗體,還有薛檸流力的注入,在專注煉丹的那些日子里,薛檸差點累夸了。 其實事情就是這樣,說來簡單,但她走得每一步都像是在和死神插件而過。 白景平聽完之后,不由慚愧不已,他握緊了薛檸并不滑嫩的手,“檸檸,相信我,以后,不會再讓你受半點苦。” 一句檸檸,薛檸瞬間尷尬得臉都紅了,白景平,可從沒這樣叫過她啊,況且,以往他們在一起的時候,也從來沒有像夫妻一般的態(tài)度對待對方,那會兒像是朋友。 卻說現(xiàn)在,二人兩年多不見,一見面就纏綿不斷,這讓薛檸這個當事人都覺得有些尷尬。不過白景平倒是臉皮比較厚,能夠隨便適應任何場合,都臉不紅心不跳,兇惡的狠話他說得出,rou麻的情話自然也是小菜一碟。 薛檸故作不愛聽白景平這般的言語,“什么檸檸,你惡心不?叫我薛檸。” 實則這姑娘心里頭在意樂開了花,也就是白景平眼睛瞎了,不然此刻一定能夠看到薛檸臉上掛著傻笑,但卻用一種生氣的口吻說出生氣的話,這種高難度,需要一定技術含量的cao作,著實不容易。 白景平不禁又是開始咳嗽了起來,這次,薛檸看到了,白景平居然咳嗽了好多的血。 她奪過白景平用來捂嘴的紅布,上面沾滿了黑血,甚至都已經(jīng)有了好大一塊黑漆漆的血鍋巴,那是已經(jīng)干巴了的血,這就證明白景平很早就已經(jīng)開始咳嗽了,而且還一直沒有洗過這塊紅布。 薛檸停下了腳步,她這下是真的收起了先前的傻笑,她面露愁容,質(zhì)問道:“你咳血有多久了?” 白景平一驚,看來終究是瞞不住了,但還是要裝一下,“什么咳血?你的意思是……?我咳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