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夏語嫣的身世
鬼谷之巔,白銀怪樹下,盤坐著一個裸著上半邊身子的少年。他閉眼皺眉,眼角眉間皆是渾濁不堪的汗珠,同時,臉上浮現(xiàn)起一抹病態(tài)的蒼白。 只不過,他那嘴唇,卻呈現(xiàn)出中毒一般的紫黑色。 凜冽山風過,吹打在一個赤身少年的身上,隱隱間夾雜著詭異的黑氣。 那黑氣,隨著山風飄過,劃過些許的樹葉,便瞬間令那樹葉凋零待卸。 這,便是白景平這些日子以來,服用下無為子采集的各種毒花異草,所煉制出來丹藥的效果。 風池、合谷、關(guān)元、委中、涌泉、內(nèi)庭、紫宮……等各個重要xue位,皆已經(jīng)緩緩開始適應(yīng)這些輕微的毒。 接下來便是要讓自己的五臟六腑開始沾染上毒,直至整個人都將成為一個毒人,成為一個異于常人的怪物,到那時,才真正達到了無為子所說的:萬毒浸入,而不害,食蠱食毒如家常便飯。 只不過,有利自然也有弊,這一旦學習了巫毒術(shù),就必須要依靠毒來養(yǎng)護自己的身體,也就是說,這輩子都離不開和毒打交道了。 雖說這并不是白景平想要的結(jié)果,但是想要活命,這可能就是唯一的方法了。 “很好,看來,你是天生練毒的好材料,這么快就掌握了毒氣、毒液在體內(nèi)的流動。”無為子不知何時,來到了鬼谷之巔,她的身后還跟著夏語嫣。 白景平停止了流盤的涌動,身體外圍殘留的些許毒氣,也被他吸入鼻腔。 他睜開眼,眼前一片金星,因為這次運毒過久的緣故,他只感覺腦袋昏昏沉沉,胸口也是一陣的惡悶,令他忍不住地干嘔了起來。 “哥哥。”夏語嫣見狀就連忙上前去攙扶,卻不料被白景平呵斥:“不要碰我,現(xiàn)在我的皮膚上有劇毒。” 夏語嫣不禁緩緩低下了頭,不忍再看白景平一眼。她在糾結(jié),自己勸哥哥學習巫毒之術(shù),究竟是對,還是錯? 其實用不著這丫頭內(nèi)疚,只要無為子愿意教,即便夏語嫣不勸,他也會選擇學習巫毒術(shù),從另一方面來說,就是,技多不壓身。 走上了流師這條路,但是自己的流盤又有缺陷,所以,這便應(yīng)了喬銀九最初的想法,流盤對于白景平來說,只能算是一個輔助裝備。 他唯有不斷地學習,不斷地創(chuàng)造才能和那些擁有正常流盤的流士們相提并論。 無為子開口道:“這鬼谷中有毒花、毒草、毒蟲無數(shù),需要的話你就自己去采集吧,等你能夠用體內(nèi)的毒解決掉那化身蠱的時候我再來找你。” 白景平點點頭,看著老太婆離去的身影,心中充滿了疑惑,心想,這老太要我殺的人究竟是誰?為什么偏偏要等到我解決掉化身蠱之后,才肯說? 無為子回到木屋,玄夜使者現(xiàn)身,出現(xiàn)在老太婆的面前,問道:“前輩,您要殺的人是誰?為什么非要我家少主去殺?難道我去就不行嗎?” 無為子瞇著眼,瞧了眼前的這高大魁梧男子一眼,眼中充滿不屑的意味,道:“你,還真就不行。” 玄夜略微有些吃驚,暗道:連我都不行?那人莫非是流祖?倘若真是一位流祖的話,那這老太婆豈不是讓景平去送死? 想到這,他頓時便有些不悅了。對于白景平,他雖明面上一口一個少主少主地叫,但那都是為了維護羅生門的規(guī)矩制度,那都是做給別人看的,實際上,玄夜就是他白景平的叔叔,而白景平對待玄夜,也如同對待白發(fā)財一樣尊敬。 話說,老太婆讓自己的侄子去送死?他這個做叔叔的,又豈能不管? 他面無表情,語氣冰冷,道:“前輩,希望您最好不要讓我家少主去做那些送死的事……” 剩下的話沒有說出口,但老太婆已然是明了玄夜的意思。 她哼了一聲,挑釁道:“就算我讓他去死,你又能奈我何啊?” 玄夜拳頭捏得死緊,但是他笑了,做出一副毫不在意地樣子,輕描淡寫道:“那我便要跟你拼命。” 話音剛落,只見無為子僅僅是打了個響指,玄夜就突然吐出一口鮮血。 “在我鬼谷,圣人之下者,沒有資格談拼命二字,有的,只是送命!”無為子字字清晰,聽在玄夜耳中如同尖刺,刺痛耳膜。“你滾吧,趁我現(xiàn)在還沒動殺了你的心。” 自羅生門成立以來,無為子,算是頭一個敢在他面前這么囂張的人,也是頭一個敢這么不把他放在眼里的人。 要換做平時,他死神聚能量早已施放,將眼前這惡毒老太婆化為濃水,那都算是便宜了她。 但是現(xiàn)在沒辦法,俗話道,強龍不壓地頭蛇,況且白景平和夏語嫣也還在這鬼谷之中,就算自己著想,也得為那兩個孩子著想,不是嗎? 一貫來囂張跋扈的羅生門玄夜使者,又一次灰頭土臉地回到了羅生門。 羅生門大殿中,兩張主座上,玄夜向白發(fā)財匯報著,這次鬼谷一行的情況。 “大哥,依你看……?” 白發(fā)財柔轉(zhuǎn)著手中兩顆彈珠,若有所思,“無為子心腸歹毒是出了名的,她要殺的人,讓景平去幫她完成,那人,難道你猜不出來?” 玄夜突然頓悟,驚呼道:“是他!可是,景平又怎么可能……?” 白發(fā)財一擺手,道:“這都是造化弄人,景平能否渡過這關(guān),只能看嫣兒了。” 說到夏語嫣,玄夜終于是忍不住,又問了一次,他曾經(jīng)多次問過,而白發(fā)財卻一直沒說的事情,“嫣兒,她到底是誰家的姑娘啊?” 其實玄夜問出這話,本沒指望白發(fā)財會告訴他,但出乎意料的是,白發(fā)財說了,而且還語不驚人死不休,道:“南冥,夏侯家。” 玄夜大吃一驚,“那嫣兒她自己知道這件事嗎?” 白發(fā)財嗯了一聲。 這消息,著實讓玄夜緩了好一陣子。 原來如此! 想了想白發(fā)財與南冥帝國的恩怨,再回過神來看待這件事,為了自己兒子的安全,偷走敵人的女兒,這似乎也還說得過去。